鳳朝南最近過得很不好。
不是本人身體不好,而是他的處境,他在明在暗的各處勢力,都遭到不同程度的打擊。
暗處,長生散本來進行得如火如荼的買賣,終於遭到了限製。大理寺通告整個北周,若有販賣長生散者,一律以死罪論處,購買者,也是至少五年以上的徒刑。
大理寺的那條姓李的瘋狗,更是緊咬著不放,追查長生散的源頭。
明處,那就更糟糕了,不知道是誰,將鳳朝南和司家藕斷絲連的事情捅了出去,本來對鳳朝南態度有所好轉的北周皇帝鳳天鳴現在是急轉直下,起了深深的惡感。
鳳朝南在宮中收買的眼線彙報,鳳天鳴不止一次痛罵逆子。
現在的鳳朝南,可說是焦頭爛額,儘管勢力還在,但他總有一種難以安心的感覺。
也就在這個時候,一個人找上了鳳朝南,他就是青龍會的龍首公子羽。
而公子羽找鳳朝南的目的,那就是······
“六皇子殿下,你我合作,可說是雙贏。你幫我青龍會在北周紮下根,我幫你掃除那些擋路的人。青龍會的殺手,想來六皇子殿下應該也有所聽聞,不死不休。這等雙贏的買賣,你還在猶豫什麼呢?”
清羽話語中,帶著絲絲挑撥和誘惑,勾動鳳朝南的心弦,挑起他的殺意。
“你當知道,司家雖是北周僅次於皇家的世家,但很受皇帝的忌憚。你能夠一路走到今天,少不了司家的扶持,你和司家,早就脫不了關係了。更何況,人一旦說過一次慌,第二次便是說實話,也很難令人相信了。你欺騙過你父皇一次,他一定不希望第二次被欺騙。
而不被騙的最好方法是什麼呢?那就是什麼都不相信。”
萬道森羅的心念之力,不斷將鳳朝南向自己想要的方麵引導。
“夠了,不要再說了。”鳳朝南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終於忍不住爆發出來。
清羽字字句句都說到了鳳朝南的痛處,點出了他不敢麵對的現實。鳳天鳴最近有一段時間沒去鳳朝南的母親——司貴妃的寢宮了。這在以往是很難想象的,司貴妃有著司家為背景,就算是再不願,鳳天鳴也會時常去坐坐。
鳳天鳴這種行為,已經說明了他的不滿。而這種不滿,目前看來很難釋懷。
“你想要什麼?”直接問清羽想要什麼,看來,鳳朝南是下定決心了。
青銅麵具下的嘴角慢慢彎起,清羽道:“很簡單,我需要你幫我掃除北周各地的江湖勢力,讓青龍會的崛起沒有阻礙。”
“成交。”鳳朝南果斷答應。
北周國土小,也有國土小的好處,至少沒什麼成氣候的江湖勢力。那些世家,早就把能占的占得差不多了。青龍會就算要掃除了江湖勢力,也沒有多少空間可發展。
幫助掃除江湖勢力,完全不需要話太大力氣。也不需要擔心青龍會之後會做大。
鳳朝南不管怎麼算,自己都是不虧的。是以,此時還不答應更待何時。
“擊掌為誓。”
“啪啪啪”三掌,雙方誓約成立。
立誓雙方都是對這筆交易極為滿意,隻是最後誰會真的滿意,還得看各自的手段了。
“既然交易達成,那麼,龍首是不是該開始幫忙了?”
“請說。”清羽抬手道。
“大理寺少卿李仁傑,最近逼我逼得很緊,我需要他死。”鳳朝南直接把自己最近最頭痛的人物道出。
李仁傑嗎?
清羽知道這個人,畢竟主持鳳朝南長生散生意的藥師,可是他的人。
自長生散再次興起,且擴散到整個北周後,李仁傑便開始繼續調查。此人心思縝密,辦案嗅覺十分靈敏,藥師都有一次差點被他尋到蹤跡。鳳朝南暗地裡的長生散作坊,被他搗毀了不知凡幾。
若是再這麼被李仁傑繼續追查下去,查到鳳朝南頭上,那鳳朝南的末日就不遠了。如今深深厭惡鳳朝南的北周皇帝絕對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將鳳朝南一擼到底。
“好,今日之內,取李仁傑性命,不過,你也得給出回報。”清羽說道。
回報是什麼,自然是鳳朝南也得給出行動,掃除江湖勢力了。
“我會的。”
“合作愉快!告辭。”
交易徹底達成,清羽直截了當地走出十裡亭。
白鳳凰壓低高度,懸停於低空,翅膀扇動,卷起無數積雪。
鳳朝南終於見到先前翅膀揮動聲音是從何而來,白鳳凰神俊的英姿,讓鳳朝南為之震撼,也為之警惕。
這等異鳥,可不是等閒人能養的出來的,心中瞬間對公子羽的來頭做出萬千猜測。
清羽騰空躍到白鳳凰寬大的背上,“走。”
“嚦——”
伴隨著清鳴聲,白鳳凰一飛衝天,消失於天際。
“公子羽。”鳳朝南念叨著這個人的名字,滿懷著忌憚。
··················
寂靜的禪房內,一個看起來不過十八九歲的小和尚,手中輕輕扣動著烏木佛珠,嘴唇輕動,小聲誦著經文。
小和尚明眸皓齒,看起來十分秀氣,但看久了,又感覺透著一股莫名的禪意。清秀的臉龐在這股禪意的襯托下,讓這個年紀輕輕的小和尚猶如端坐於大雄寶殿上的佛陀,令人心生敬畏和向往。
“釋覺師弟,查到密宗的中人的行蹤了。”禪房外,突然傳來恭謹的聲音。
來人口稱“師弟”,但他的語氣,可著實不像是對師弟而發。不過這事發生在‘小佛陀’釋覺身上,那就不足為奇了。
無論是到哪裡,實力高強的人總是受到敬畏,曾經的龍鳳榜第一——‘小佛陀’釋覺自然也是如此。
更何況,‘小佛陀’釋覺可不止是武功高強,他之所以被稱為‘小佛陀’,因為他對佛門經義了解得極為透徹,便是鑽研了幾十年佛經的老僧亦不能及,直如在世佛陀。
釋覺並未立即答話,而是將口中的這段經文誦完,方才出口道:“釋遠師兄,人在何處?”
“北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