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後,臨川府外。
一行身著黑色皂衣的六扇門捕快,壓著十輛囚車,浩浩蕩蕩地往臨川府而來。
臨川府的城門外,同樣是一襲黑衣,但衣服材質遠超過皂衣的林藤原看著這隊黑色的人馬緩緩行來,眼中神色捉摸不定,讓人無法看出他在想什麼。
待一行人到城門之前,為首的洛琰和布冷川下了馬,向林藤原抱拳道:“見過林大人。”
林藤原滿良笑容,亦是抱拳道:“洛大人,布大人客氣了,你我都是銀印捕頭,不需要這麼多的禮數。”
“不敢,洛某隻是晚輩,豈敢如此失禮。”洛琰聞言,急忙說道。
布冷川亦是連聲附和,絲毫看不出之前還在清羽麵前把林藤原這些老資曆的銀印捕快叫做老家夥。
“對了,洛大人,這是······”林藤原好似有點驚異地看向後麵的十輛囚車。
“是這樣的,我和布兄本是接到線報,說是本在北周販賣的長生散現在將要傳入大乾,於是便親自帶人前來這乾周邊境查探虛實。
不曾想,在途徑白河鎮時,竟是有了些意外的收獲。這些人都是從跨海而來的東瀛人。沒想到,他們竟然來到了距離東海這麼遠的內地。還在白河鎮外買了家大莊園定居。
這其中,肯定有不可見人的陰謀。於是,我和布兄便帶人上門,一探究竟。他們做賊心虛,直接和我等動起手來。
隻是沒想到,他們的實力如此驚人,且個個悍不畏死,我等費儘力氣,終究隻留下十個活口。”說話的還是洛琰,一般來說都是他來負責這些應酬的談話。
說著,他還指向麵色蒼白的布冷川,“匪首有兩人,實力高強,布兄雖將其斬於刀下,卻也受了十分嚴重的傷勢。另外一人被我等圍攻,深受重傷之下,竟還是以十分詭異的武功憑空消失,逃出生天。”
“真是豈有此理,彈丸小國,竟敢犯我泱泱天朝!”
林藤原表現得義憤填膺,好似對這些東瀛人的潛入十分憤恨,恨不得將這些進犯大乾的東瀛人當場擊斃。
隻不過,洛琰和布冷川卻不會被他這番表演給騙了。就算林藤原和東瀛人沒關係,這麼多年來作為臨川府利益圈子裡的一員,要說有多忠心於大乾,洛琰二人是完全不信的。
要知道,臨川府作為兩國邊境,最大的買賣不是正常的商務,而是不可明言的走私。真要有這麼忠心,你倒是把你吃進去的利益吐出來啊。
“洛大人,布大人,你們放心,老夫定會找出那潛逃的匪首,將其捉拿歸案。”林藤原信誓旦旦地拍胸道。
“既是如此,這匪首就交給林大人負責了。布兄傷勢深重,近些時日還得多多修養,我將看護布兄,卻是不能出力了。”
洛琰轉身一指囚車,接著說道:“這些犯人,便先關押在臨川府六扇門的地牢中吧。諸般事宜,晚輩便厚顏托付給林大人了。”
“便放心交於老夫吧。老夫已在城中最好的酒樓備好宴席,為二位大人接風洗塵。”
“不了,布兄傷勢要緊,我等便先前往雲來客棧,之後時日,便居住在那。林大人若有事情,可去那處找到我等。”
··················
是夜。
一道黑影越過屋簷,無聲無息地自雲來客棧二樓某間客房之外翻窗而入。
清羽自窗戶外躍入,拉下麵巾,吐出一口濁氣。
屋內,洛琰和布冷川正在飲茶聊天,見清羽進來,洛琰為他倒了一杯茶水。
“怎麼樣,林藤原表現的如何?”清羽過去坐下,端起茶水邊喝邊問道。
“從今日在城門外的表現上來看,林藤原隻是個腐化的老捕快,一派官僚作風,通敵叛國,倒是沒看出來。”洛琰回道。
“要是能被看出來,他這麼多年的捕快就白當了。”布冷川也是呷了口茶,淡淡地說道。
晚上的布冷川不複白天的臉色蒼白,一副快死的樣子。事實上,傷勢養了十天,早就好得差不多了,白天這麼做,隻是為了掩人耳目罷了。
“是狐狸,總會露出尾巴的,”清羽說道,“近日,東海商會的動作越發頻繁,看來距離他們正式介入臨川府的圈子不遠了。這等時候,突然驚聞失蹤的那些東瀛人其實是被抓了,肯定會乾擾到他們。
為了不泄露身份,他們隻有一種做法,讓那些被抓的東瀛人說不出話來。而說不出話來的方法有兩種,救人,和殺人。
照我看來,以東瀛人的性子,他們會選擇相對更簡單一點的殺人。而不管是救人還是殺人,隻要動手,就會留下痕跡。”
至於在東瀛人動手之後,清羽等人能不能發現線索,閱儘幾百集死神小學生和狄大人還有卷福,精通古今中外各種殺人手法的清羽有這個自信。
再說,就算是找不到線索,也不是沒辦法,把鍋甩到看管不利的臨川府六扇門頭上就行了。(其實這才是最主要的。)
反正隻要搞出事情,找出借口,將東海商會正是進入臨川府的商業圈的時間無限後推。到時候,心急了的東海商會肯定會繼續行動。
動作一多,再周密的計劃都會留下抹不掉的痕跡。
“對了,孟兄,那些被壓入地牢中的可是真正的東瀛人,若是他們被人說動,自殺怎麼辦?”洛琰突然想起了什麼想輕易問道。
清羽自信滿滿地道:“安心,這十個人都已經經過特殊的處理,他們不會自殺的。”
十天時間,自然不會隻是等待布冷川的傷勢養好,清羽還對那四十個東瀛人做了很多手腳。不然,就算牙齒內的毒藥被卸了,真要自殺,也有的是辦法,彆的不說,嘴能動,咬舌自儘就可以。
當然不止是這些,還有其他一些操作,就不一一敘述了。
這時,外邊突然傳來一陣喧鬨,有捕快跑到這間房門外急敲門,“大人,地牢那邊著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