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三是青山幫的幫主。
與李家不同,章家人丁稀少,主家就靠章青楓父子撐著。
旁支由於多年的前的內亂,不受信任,而且旁支的人也在十五年前的內亂被殺的七七八八,也沒什麼人。
所以,青山幫的高層,包拓幫主,基本都是外姓人。
張三正喝著小酒,遐想著昨日終於勾搭上的城西的那個小寡婦:“小娘們可真夠水靈的,叫聲又騷。今晚再去樂活樂活。”
這麼想著,張三感覺自己的兄弟又激動起來了。
章家的公子在春閨閣吃了個悶虧,還不能報複,這些天可是憋得夠嗆。
張三這些天同樣是憋得狠,下麵人無所謂,他這章明遠的近人,總不能去春閨閣瀟灑,不然指不定有誰在章明遠麵前給他上眼藥。
“好在現在,老子不需要憋著了。”張三抿了口小酒,樂嗬嗬地想道。
“幫主······幫主,不好啦。”急忙忙著呼聲傳來,一個壯實的大漢,邊跑邊大聲呼喊。
張三抬起眼皮子瞄了一眼,沒好氣地說道:“急急忙忙乾什麼?乾著去投胎啊。”
來人是青山幫的副幫主李四,兩人是章明遠的狗腿出身,靠拍章明遠的馬屁上位。張三李四,就是章家少爺對兩個狗腿的愛稱,兩人也很是不要臉的把這當成自己的真實姓名。
李四跑到張三麵前,急道:“不好啦,大事······不好······”說話斷斷續續,說兩個字就急喘幾口氣。
“喲,這不是李四李大爺嘛,怎麼今兒個口齒這麼不靈便,你不是就看不起嘴笨的人嗎?”張三瞄著兩手扶膝,大口喘氣的李四,陰陽怪氣地說道。
‘這個李四,看起來粗眉大眼,一副老實相,平日裡就喜歡在少爺麵前給我搬弄是非。可惜,嘴再怎麼能說,終究不及手上功夫不如人,青山幫的幫主可不是靠著嘴把式就能當上的。’這般想著,張三不由美滋滋地滿飲一杯酒。
“幫主,大事不好啦······”李四終於緩過氣來,把話說出,“鐵刀會的人,打過來了。”
“噗。”剛倒進口中的酒直接被噴出,張三猛咳嗽幾聲,顧不上被嗆到的喉嚨,道:“啥,啥玩意兒······鐵刀會無緣無故打我們乾嘛,李家不管的嗎?”
“說是,我們在酒樓下毒殺了鐵刀會的副幫主和兩位長老,現在,他們已經打到大門那了。幫中的人大部分不在,擋不住啊。”李四急忙說道。
“李典三人被殺的事,李家大少爺不是查清了與我們無關嗎?怎麼鐵刀會的人還會上門。”
李四沒好氣的看著張三,說道:“李丘聲已經七八天不出麵了。現在李家出麵主事的人是李信,那個李家的私生子。”
張三狠狠一拍額頭,李家讓一個私生子主事,極其古怪,下麵的人和他通報過。隻是張三當時忙著勾搭那個水靈的小寡婦,沒心思搭理。不外乎就是大家族的內部爭鬥,又不關他的事,揚城還能為這事,翻了天不成。當時的張三是這樣想的。
然而,揚城平靜了近三百年,即將發生大變。對於張三這些人來說,還真是將要翻天的前奏。
“艸,那你還不派人去找少爺求援,跑我這裡乾嘛。”張三顧不得被酒淋濕的衣襟,吩咐了下李四,就急忙跑去大門。
剛喘過氣來的李四,聞言恍然大悟:“對對對,去找少爺,找少爺。”
前門被鐵刀會的人堵住,李四隻能從後門跑出去。‘後門應該沒有鐵刀會的人。張三,你可要守住啊。’
此時,同樣狂奔著的張三心裡可是叫苦不迭:“李信應該也在吧?李四,你可快點啊,我可扛不住李信那家夥啊。”
張三可不是李信這種天賦型選手,也不像章明遠那樣天天靈藥灌著。
他很有自知之明,能當上青山幫幫主,純屬矮個中選高個,被他鬥下去的,都是同樣整天溜須拍馬屁的狗腿子。
不過,要他逃跑,他是絕對不會做的。
倒不是張三夠忠心,而是離了青山幫,離了章家,他什麼都不是。
比起一無所有,張三寧願去死。
張三擔心李四跑得慢,來不及通知章家,倒是不用這麼想。
鐵刀會的人,兩百多人,呼啦啦的跑過去。街上的人又不是瞎子,早有人跑去章家通風報信了。
章青楓接到報信,帶著兩個隨從就縱馬趕去青山幫所在的駐地。
隻要不是李平笙親自出馬,章青楓自覺無需懼怕任何人。
李平笙和他翻臉,章青楓不認為有這可能,李平笙絕不會,也不敢背棄他。
現在看來,應該是李平笙閉關,李信趁機奪權,不然李家名正言順的主事人李丘聲不會七八天不露麵,而讓李信這個見不得人的私生子主事。
至於李平笙也栽在李信手裡,章明遠絕不相信,他這個老朋友城府深沉,可不會陰溝裡翻船,李信沒那本事。
心裡雖然不急,手上馬鞭卻越是揮得勤快。
這次是李家的先挑事,李家理虧。雖是同盟,章明遠可不介意從李家嘴裡多撈點肉。讓李平笙這個老朋友吃虧的機會可是很難得的。
坐下馬駒橫衝直撞,街上的人避之不及。
章青楓正想著讓李平笙吃癟的場景,突覺異樣,避讓已是不及,急忙用手擋在麵前。
“啊”
章青楓痛呼一聲,抬手一看,三根銀針明晃晃地紮在他的手背上,若不是擋得及時,這雙眼睛今天怕是就送在這裡了。
“當心,有埋伏。”章青楓大叫。
來不及了,邊上躲避馬匹的人群中,清羽縱身持劍橫削,借著馬匹橫衝的勢頭,碧水劍毫無阻力的從一個隨從頭顱和身體之間掃過。
頭顱橫飛,座下的馬匹帶著剩下的身體繼續狂奔。
在另一邊的隨從頭上,一道人影從街道旁的樓房二樓縱下。
是李信。
李信直撲向措手不及的另一個隨從,帶著精鋼拳套的雙手,一手隔開擋在身前的手臂,另一手,捏住脖子,直接把人從馬上撞下。
“嘭”
地上揚起塵土,李信借下衝之力,把人狠狠撞在地麵上。
膝蓋頂著胸口,把胸骨撞得塌陷進去。
那人眼睛暴突,當場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