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房門破開,一道身影從屋內飛出,直接撞塌木質典雅的房屋門,倒在屋外的走廊上。
春閨閣內的女支女歡客們發覺有難得的熱鬨看,紛紛探頭觀望,其中甚至有幾個衣裳不整的歡客,顯是正在辦事,聽到聲響,抑製不住好奇心,出來看熱鬨。
畢竟辦事什麼時候都可以,春閨閣的熱鬨卻是不常有。敢在春閨閣鬨事,鐵刀會的打手們完全不介意鬆鬆拳頭。
隻見倒在走廊上的人身著藍色錦衣,頭戴金冠,腰佩上好的玉石環佩,一身瀟灑公子哥的打扮,可惜此時臉上皮青臉腫,束發的金冠歪歪斜斜,衣服上還印著一個灰色的大腳印,正躺在地上無力地呻/吟。
“姓···宋的······你···竟然下毒,章家不會···放過你的·····”聽其言語,這倒在地上的該是章家的少爺。他見眾人圍觀,便想爬起掩麵而走。
哪曾想,渾身僵硬,根本無法發力,就連說話,都是如此費勁。察覺到身體的問題,他意識到自己怕是中了毒。
“哈哈。”屋內走出一個類似衣著打扮的翩翩公子,麵如冠玉,身材挺拔,懷裡還抱著個欲語還休的俏美人。可惜,一臉蒼白,紈絝子弟標配的縱欲過度之象一下子給他的這身好皮囊打了個折。
“章明遠,你就乖乖在地上趴著吧,我和思思姑娘就少陪了。春宵一刻值千金,良辰美景,可是一刻都耽擱不得啊。放心,隻是一點強力的麻藥,在地上涼兩個時辰,正好涼涼你那顆火熱的心。哈哈哈哈······”宋姓公子一副勝利者姿態的宣言道。
隻是麻藥·····呼,章明遠鬆了口氣,量這宋子玉也不敢害他這章家家主唯一的獨子。
懼意一去,被宋子玉踹出房門的怒火,以及被人圍觀羞惱之意,便湧上心頭。
“你···卑鄙······”章明遠想狠狠怒罵宋子玉這個無恥小人,無奈現在口齒不靈便,說出這三個字都費了很大力氣。
“隨你怎麼說,反正改變不了你是落水狗的現實。”宋子玉眼見以往仗著武力高,屢次讓自己吃癟的章明遠現在倒在地上,心情大好,不管他說什麼,都當成是敗犬的哀嚎。
“老鴇,不用換房間了。”宋子玉也是眼尖,看見趕來的老鴇張口欲言的姿態,便猜到她想借著換破掉門戶的房間,拉開他們這兩個鬨事的人。
當然,也是因為他們兩個,一個是章家家主唯一的獨子,另一個,是城主府宋家的少爺,家中隻有一個長姐,說是獨子也不為過。要是常人,早就被打手壓下去一頓亂揍。
“我呀,怕章兄趴地上著涼,今晚就和思思姑娘在這沒門的房間裡共度良宵。希望這火熱的春意能給章兄一點溫暖。哈哈哈哈哈······”宋子玉難得占得上風,一點都不放過痛打落水狗的機會。
“······”章明遠的舌頭已是完全麻痹,想說話都說不出來。
“這······”老鴇張口欲要調解。
“閉嘴,今夜就讓他在這躺著,誰來都沒用。”宋子玉惡狠狠地盯著老鴇,威脅之意,顯露於表。
老鴇無奈呐呐不敢多言。
宋子玉摟著懷中的姑娘,大笑著走入房中。
章明遠眼看他這小人得誌的模樣,眼中的怒火似要噴薄而出,若非連嘴巴都被麻痹,怕是連牙齒都要咬碎了。
春閨閣的老鴇,見這兩人誰都得罪不起,隻能兩不相幫,派打手驅散了圍觀的人群,算是為這章家唯一的少爺保留了一點顏麵。
被驅散的人群中,有一個中年打扮的人,默默看著這出鬨劇,眼見事成,暗暗點頭,趁著打手驅散人群,悄然離去。
這出鬨劇,也被老鴇及時派人前去李家通知正在主事的李家大少爺李丘聲。
李丘聲倒了一杯茶水,放在身旁,右手撐著額頭,稍事休息。
這幾天,李丘聲是日夜不停地安排人手調查,以及收聽手下的發現,每日隻得片刻休息,家中的嬌妻都好幾天未曾撫慰了。
不過,現在這時刻,父親尚有要事,二弟不在家中,母親小弟新喪,家中也隻有他能扛住這重擔。
眼睛稍眯,李丘聲剛開始休息沒多久,便有下人來報,春閨閣那邊有要事。
李丘聲按了下脹痛的太陽穴,揮手示意下人讓報信人進來。
報信的春閨閣打手很快進來,向李丘聲細細複述了今夜春閨閣發生的鬨劇。
李丘聲聽了,一言不發,隻是示意報信的打手下去。
良久,“嘭······”李丘聲重重一掌拍在桌子上,將茶杯都震到了地上。
“宋家······”一字一句從嘴唇中蹦出,李丘聲滿臉森寒,眼中一片冰冷。
“來人。叫齊人,隨我一起前去春閨閣。”
屋外馬上有人應是,而後遠去叫人。
“等等,”李丘聲再次叫道,“算了,叫他停下。派人前去暗查,我要知道,宋子玉手中的迷藥的來曆。”
又一個下人前去阻止先前的人的召集。
李丘聲按捺住恨不得立馬飛去春閨閣抓住宋子玉拷問的心情,現在還不是撕破臉的時候。況且,也說不定是有人栽贓嫁禍。
李丘聲頭疼地靠在椅背上,久久無言。
李信手掌用力,將手中的脖子擰斷,眼前的人緩緩從李信手中滑落,倒在地上,揚起薄薄的一層灰塵,
月光照耀下,李信帶著頭巾,大腹便便,一副中年發福的胖子樣。
剛才在春閨閣,隨著人群悄然離去的中年人正是李信。而眼前這具屍體,生前是宋子玉的下人,被李信收買,向宋子玉獻上迷藥,讓他下藥教訓章明遠。
李信嗤笑了一聲,看著眼前這滿眼不信的屍體。此人事前可是獅子大張口,敲去了不少錢財,卻不知,注定的死人,再多的錢財也是無法使用。
李信蹲下身來,在屍體上摸索,將他給予的錢財拿走。倒不是李信死要錢,而是一個普通的下人,可不會有那麼多的浮財,哪怕他是宋子玉的下人也一樣。
多餘的錢財,隻會暴露有人指使,這不利於計劃的執行。
再次環顧,李信確信已經處理好一切,便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