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看起來確實跟陳明亮關係不太大。
他算是受了點無妄之災,車子被砸了,然後自己花錢修而已。
涉及到他的新聞,自然就是大新聞!
有人幾次想壓下來,沒有壓的下,因為這本來就不是自然挑起的事,這是人家公關醞釀的結果。
尤其是這次證據非常確鑿。
新聞事件立刻爆發了。
學校反應也很快,涉案的同學全部開除學籍。
然後張某也被以玩忽職守被處理,另外幾個學生家庭有公職凡是露過麵施加過壓力的也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處理,肯定不是那麼輕鬆就是了。
雪崩的時候,沒有一片雪花是清白的。
挨打的時候,沒有一張屁股是僥幸的。
記者又采訪陳明亮,“額,這真的不是我本意。”
事情得到完美的解決。
一切都回到了正軌,陳明亮開始認真的訓練。
他最近練的最多的就是200米,彎道加速和節奏感還是覺得有點欠缺。
教練組的意思也是循序漸進,先把100米和200米練好再說,400米和800米影響力太小,可以放後麵練。
剛處理完舍友朱正午被打的事情,金正直又被打了!
老金被打這件事,至少有一半的原因是他自己作的。
事情是這樣,畢竟有原單位和開發單位的強力鎮壓,印刷廠表麵上接收的很順利,老金也是誌得意滿,又跑過去嘚瑟。
但是印刷廠的那些人,怎麼可能不鬨點事。
事情一直在醞釀。
真正引起老金被打的,問題發生在最後那兩棟要拆遷的居民樓上。
雖然老金和開發單位談的是你把房子拆完了,我才接收。
不過,拆遷既然已經開始了,自己去看看也是工作負責的一種表現。
這兩棟舊房子裡住的都是製造廠的老職工,按說他們都認識這個集團的三把手,也知道是他把地買去了。
既然是一個單位出來的,做事也不能太過分吧,不少人求著老金希望多給點優惠,老金表麵上也同意了,不過根本沒有執行的打算,因為拆遷跟他畢竟乾係不大。
開發商實在強勢,根本不會多給錢,不過也不算很少,大部分人也認了。
問題出現在一樓開店的這些人家身上。他們有些開了小賣部,有些開了五金店,有些開了食品店,拆遷的話,隻能按照住房進行補貼和賠償。
所謂奪人錢財如殺人父母,這些人不知道找誰記恨,找開發商的茬也不敢,就把賬全算在老金頭上了,你不來買這塊地,我們怎麼會拆遷。
至於以後還是會拆遷,那是以後的事。
要是老金沒買這塊地,他們不是可以繼續開店的嗎,你沒看馬路對麵的商店還在開,拆遷的話估計還要兩三年,憑什麼隻隔著一條馬路,現在就要拆我的。
不公平!
本來樓上的住戶都搬走了,隻留一樓的商戶在負隅頑抗,不知是誰聽了教唆,說隻要鬨一鬨就能多拿錢。
施工商開著挖掘機過來挖房子的時候,突然一群老頭老太太圍在門口,有的躺倒地上,有的坐到挖機鬥裡。
拆遷工作頓時停頓下來。
這邊,老金正在指揮一些工人修砌圍牆,他聽了老板的指示,準備先用圍牆將自己的地塊圍起來。
抬頭一看,那邊好像是出了群體事件了,趕緊過去瞅瞅。
湊跟前一看,樂了。你們這些老頭老太太跟這棟樓沒啥關係吧,你們是多少錢一天雇的啊。
建築商是按照天算工錢的,這停工一天要損失多少錢啊,根本歇不得。
可是,這樣也沒法繼續乾啊。無奈,施工單位的四五名工程師都在現場瞎協調,就是不好使,這些工程師全是畢業不久的大學生,哪裡見過這個陣仗。
開發商豢養的打手下手又比較黑,他們還在猶豫要不要叫過來。上次他們下的手就比較黑,然後施工單位農民工背鍋,雖然是他們出錢,也麻煩不。
剛好他們有個負責人認識老金,“金總,這都是您公司原來的職工,你看現在這咋整,我機械費一天不知道多少錢,畢竟以後這塊地是你的,早點交付,你也早點見效益不。”
老金一聽也有道理。
然後開始指點,你看這個老頭,他是乾啥乾啥的,和這棟樓沒有關係;你看那個老太太,平時就是端著籃子在周圍賣土雞蛋的,賣完了她就再去菜市場買小個的洋雞蛋回來繼續當土雞蛋賣,連這個單位的都不是;還有那個,臥槽,他是印刷廠的。
總之這幫人,隻有三五個真有切身利益的,其他人都是“演員。”
施工商掌握了這個情況,那就好辦了,直接用大喇叭喊,“你們的表演結束了!這裡本來跟你們沒什麼事,你們這樣做是違法的,我們要統計起來交到人社局,有濫竽充數的將來要扣退休金。
一聽,這些鬨事的老頭老太太全都起來了。
不知道誰說了一句,都是這個姓金的吃裡扒外,大家打他。
說完群情激憤,一擁而上。挨打的途中,老金還感覺到了好幾個印刷廠子弟正義製裁的腳板。
要不是施工單位營救,說不準老金就交代在這裡了。
後麵的拆遷就很順利了,大家怕的是群體不是個體,把個體從群體裡拿出來,沒有群體支撐的時候,他們就泛不起什麼水花了。
唯一倒黴的隻有老金。
傷的真不輕,住院了。
陳明亮來看他的時候,他正在醫院修養,老金說了,自己隻能吃流食。
銀行工作的周倩小姐姐正在喂他,老金作為傷員,脾氣比較大,“你這這樣喂不行,不知冷熱。”
“那怎麼喂?”
“你含在嘴裡,然後喂”。
......
陳明亮進來的時候小周正在像鳥媽媽一樣給老金投食,頓時覺得老金活該挨打了,自己都想抽他。
看到老板進來,老金想起來客套一下,不過身上是真的有傷,那幫印刷廠的人下手真的不會輕。
“報警了麼,不是說對方單位負責拆遷麼,你怎麼還挨打了。”
陳明亮還是要關心一下員工。
能說什麼了,誰讓自己賤,非的過去湊熱鬨了,要是躲得遠遠的不啥事沒有了。
其實是躲不過的,因為真正要鬨事的人是印刷廠的那幫。
“報警了。不過這種事吧,法不責眾,警察一般是站在弱勢群體那邊的,現在的弱勢群體是被拆遷者,挨打基本上白挨。”
老金也認命了。
下一步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