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帆化作了人形，引領客人來到了逆鱗山頂建築望江樓，在這裡可以看到遠處滾滾大江，倒也是彆有一番風景。

幾個人在樓上落座，自有夭夭端上仙珍靈果，靈泉甘露，加上精致的美酒佳肴，顯得對客人的特彆尊重和重視。

張帆親自為兩人斟酒，聞著數百年陳釀的猴兒酒，白澤和畢方兩人連著喝了三杯，這才意猶未儘的放下了酒杯。

“千年不曾喝到如此美酒，這猴兒酒讓我想起來當年千年猴兒酒，可惜了，怕是這輩子沒機會嘗到了。”白澤一臉懷念的說道。

“我這千年的猴兒酒是沒有，若是前輩不嫌棄，走的時候帶走一些五百年的，若是逆鱗長久，自然會有更好的猴兒酒，到時候再行奉上。”張帆笑道。

“好，好，好，小友有心了，老夫不挑食，差不多就成。”白澤高興的點頭。

“不說沒用的了，這一路行來，你這逆鱗氣象磅礴倒是真的，但這建築雕欄玉砌、碧瓦朱甍、層樓疊榭，雖不似天宮那樣宏偉，但也是精致非常，我走遍五湖四海，也不曾見過如此奢華的人間仙境。我妖族向來注重實用，艱苦樸素，不忘初心，這逆鱗兒郎看起來不錯，怕是要走彎路。”畢方問道。

白澤和侍奉兩人倒酒的蒙著白紗的文靜女人也都看向了張帆。

張帆卻不慌不忙道：“妖聖為何覺得我逆鱗走的是彎路？”

“我妖族簡約樸素，始終不忘洪荒艱難開拓，你這建築我已經說過，就說你們這裡的吃穿用度，奢靡到極點，這菜精致非常，色香味無一不佳，怕是一道小菜抵得上一頭荒獸蠻牛的花費，算上其他的物品，怕是夠一家小妖修成妖仙了吧。當年妖族掌控天庭，就是兩位妖帝也不曾如此奢靡。唯有重要宴會才會和萬妖共享。”

張帆沒有反駁，而是抿了一口酒，這才說道：“我不知道妖聖說的對不對，隻是想到了一些事情，想請兩位妖聖參詳。”

“願聞其詳。”

“鴻蒙初判，龍鳳麒麟為天地主角，他們雖為主角，但洪荒求存，茹毛飲血，常年棲息於洞穴、巢穴之中，也無美食，更無娛樂，晚輩生的晚，不知道當時的場景，也是聽聞，不知道是也不是？”

白澤點頭道：“這可不是傳聞，當初諸多妖族分散，都拜在三族門下生存，我便是其中一員，麒麟族生活在優美的草原，哪裡有什麼房屋美食。”

“那到了巫妖時期，巫族有了房屋帳篷，而妖族更是有了天庭，建築想來也沒有如今的天庭氣派，但在當時如何？”

“在當時自然是冠絕當代。”白澤恍然，也明白了張帆的意思。

張帆卻接著說道：“我這吃穿用度奢靡不假，也先不說對錯，我們就說曆史大勢，時間宛若這眼前滾滾大江不斷的前進，就如同人族，開始隻是巫妖的食物和奴隸，後來成為天地主角，人族是憑借修為和資質成為主角的嗎，在我看來並不是，神通法術天賦人族完全不如巫妖任何一族，人族崛起就是憑借工具的使用上，換成修士來說，就是寶物、丹藥等等。人族開始使用動物毛皮做衣物、後來就是粗布麻衣、然後綾羅綢緞，到仙界就是紗衣、仙緞，建築、武器、衣食住行，方方麵麵都在發展。這是天道，也是大勢所趨，兩位隻是看到了我的奢靡，但我看到的是進步和希望。任何事物故步自封，終究不能長久。”

畢方卻搖頭說道：“說了半天，你還是在回避我的問題。如果你用這桌菜培養妖族，能培養幾個妖仙。”

“我不想去拿妖族的失敗來論證我的正確，我們換個思路。前輩想要論是非對錯，那我們就說是非對錯。我這次征戰異界，繳獲了一個種族數千年甚至上萬年的積累，不說享之不儘吧，但也是讓我逆鱗積累深厚了不知道多少倍。按照前輩的想法，那這些寶物和材料是不是應當大部分分給手下兒郎？”

“難道不是，當年我們追隨兩位天帝征戰，每有繳獲，大部分分給手下兒郎，不分貴賤，人人都有想等的一份收獲，兒郎們每每奮勇作戰。”

“這也不能說錯，但兩位前輩可曾想過收入和實力功勳的平衡，你們的賜予遠遠超出了能力和軍功所得，那就會導致懶惰的產生。你所有人都分的一樣，看似美好公平，但實際上是最大的不公平。也許當年妖族大部分人都是好的，但總有一小部分人是懶惰的，或者畏縮不前的，那對那些奮勇殺敵、悍不畏死的族人就公平了嗎？”

“你生的晚，我妖族奮勇殺敵，哪有孬種。”

“那妖師怎麼說，他手下的妖族怎麼說。”

兩個妖聖頓時沉默，雖然不想承認，但張帆說的是對的，自然有偷懶的人，隻不過當時不是主流罷了。

“我說這些不是揭短，而是要說，按勞分配才是真正的公平，多勞多得，少勞少得。我收斂那麼多寶物財富，功勞大的我賞賜靈寶，上次就拿出了三件靈寶賞賜下屬，每個人根據自己的軍功來獲得獎勵，大家反而鬥誌昂揚，為什麼，因為希望，因為奮鬥就有希望，而偷懶沒有。”

兩個妖聖繼續沉默，倒是身後帶著麵紗的從滿書卷氣的女子開口道：“大王說半天，這些我能理解了。但這和大王生活如此奢侈有何關係？”

張帆拍手道：“姑娘問的好，這才是關鍵所在，請滿飲此杯。”

夭夭殷勤的端過去一杯酒，那女子點頭接過，兩人一飲而儘：“願聞其詳。”

張帆笑吟吟的說道：“不著急，我先問姑娘，你可覺察出這五百年猴兒酒有何不同？”

白衣女子想了片刻才說道：“這猴兒酒確實隻有五百年，但口味不比千年猴兒酒差，而且醇香無比、回味無窮，非但沒有燥性，反而有一股清氣在體內運轉不休，讓靈台清明、法力運轉迅捷流暢，仿佛經脈也在被不斷加強，奇怪了，猴兒酒能增加修為，卻沒有如此神奇的功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