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北河的話後,呂平生微微一笑,“師兄不必緊張,我倒是沒有什麼惡意。”
北河心中有些古怪,隻聽他道:“看來師弟還真是倒戈了。”
呂平生應該已經成為了血靈界麵的人了,不然他直接現身,周圍的諸多血靈界麵以及冥界麵修士,早就對著他撲殺了上來。對方按兵不動,隻有一個原因,那就是感受到了呂平生身上血靈界麵修士的氣息。
說完後,北河又繼續開口,“隻是呂師弟莫非以為,這樣就能夠奈何我不成?”
“雖然我知道北師兄實力過人,但是這種情況,恐怕沒有法元期修士能夠逃出去的。另外,我和師兄之間可沒有到生死相殘的地步,所以師兄也不用過於擔心什麼,我是不會害你的。”
“那師弟這是什麼意思呢,難不成是對我歡迎的陣仗。”北河道。
“嗬嗬……師兄說笑了。”接著呂平生語氣一正,“這一次我幫了師兄大忙,所以希望師兄也幫我一個小忙。”
“你不會是想讓我將這些人給帶出去吧!”北河道,說著他還環視四周的異界麵修士大軍。
“師兄明鑒。”呂平生點頭,“我的確是這個意思。”
“呂師弟還真是看得起我,”北河有些無語,而後道:“為何師弟不自己帶出去呢。”
“因為這地方進來容易,出去卻極為困難,會接受嚴格的盤查。不止如此,還會有讀心咒的測試。我要出去都隻有把握掩蓋我一個人的氣息,而這還是我已經成為血靈界麵修士多年,氣息完全融合的原因。想要帶更多的同族,以及冥界麵的道友離開,就極為困難了,必然會被查出來。”
“所以你覺得,將人帶在北某身上,就不會受到盤查嗎。”北河道。
“當然會,但是師兄不是有一件來自天羅界麵的寶物嗎!那東西的空間結構,出了名的牢固,要裝數十上百人,絕對不成問題吧。”話到此處,呂平生嘴角翹起了一絲微微的弧度。
而且他還說的保守了,時空法盤就算是裝個數百人,應該都不會有氣息波動彌漫出來。
除此之外呂平生還有一點比較擔憂,如果時空法盤裝的人太多,他怕被萬靈界麵的人察覺,因為他所在的這條通道,絕對有隱匿的萬靈界麵修士藏匿,一下子太多的血靈界麵以及冥界麵修士失蹤,是很可疑的。
不過呂平生在暴露身份的前一刻,以他所在的位置為中心,通道的兩頭已經被封鎖了起來。
前後百丈的範圍,他也以秘術查探過了,應該沒有其他萬靈界麵的修士,所以也不會有人看到這一幕。
呂平生知道北河身上有時空法盤的事情,北河並不覺得奇怪,因為當年萬古門的人,恐怕有不少高層都知道此事,這件事情就很容易暴露。
另外,從南土大陸上的通過天罡打通那條通道離開的人,也同樣知道此事。因為天罡曾毫無遮掩的,從這些人身上查探他的消息。
“師弟具體想要我怎麼做呢。”北河道。
“師兄要做的,就是將人帶走,然後找個地方放出來就行了。”
北河托著下巴,像是陷入了沉思。
見此隻聽呂平生道:“眼下這種情形,師兄是沒有選擇的餘地的,所以還是聽從我的建議吧!”
“哎……”北河一聲歎息,看似妥協了。
見狀呂平生道:“放心吧,我承諾事後不會傷師兄一根毫毛的。”
話音落下後呂平生大袖一卷,在他的四麵八方,就有諸多的血靈界麵修士,以及少部分冥界麵修士,鑽入了他的袖口空間。
這些人有百餘人,其中大多數都是血靈界麵修士。
因為隻有血靈界麵修士,奪舍萬靈界麵的人後,是沒有任何端倪的,就算天尊境修士,都不一定能夠看出來。
而要是有一百個人協助呂平生,他裡應外合的機會,就更大了。
但是緊接著呂平生就發現,同樣在他袖口空間中的北河,卻不為所動。
他正看著周圍一個血靈界麵修士,臉色古井無波,並沒有將這些人,給立刻收入時空法盤。
呂平生眉頭一皺道:“怎麼,師兄莫非還有什麼顧慮嗎!”
“師弟就不怕在盤查的關頭,我露出了一點什麼破綻,到時候師弟可就死無葬身之地了。”北河道。
“那我就要奉勸師兄,千萬不要這麼做了,不然的話最後說不定嘗到苦果的,是師兄自己,而不是我。”呂平生自信一笑。
看到他毫不擔心的模樣,北河暗道莫非呂平生還有什麼手段不成。
就在這時,突然間呂平生目光一寒,唰的一下看向了斜前方十丈之外。
“呼啦!”
他陡然抬起手來,對著前方一掌拍了過去,在他的掌心,還有一枚四四方方的符文在轉動。
在他一掌拍出的瞬間,那枚符文脫手而出,並瞬間暴漲到了數丈。
“轟!”
隻聽一聲震耳的巨響傳來,那枚符文轟在某處虛空後,隻見空間劇烈震蕩。一個嬌小的人影,從原地踉蹌顯現了出來。
仔細一看,這是一個女子,從外貌上看,是一個人族修士,而通過身上傳來的氣息來看,對方還是一個人族古武修士。沒想到呂平生采取了兩頭封鎖,還是有一條漏網之魚。
在被那枚四四方方符文擊中的刹那,此女當即被定格在了半空,臉色也變得煞白一片。在她的手中,拿著那張能夠挪移的符籙,但是因為身軀被那枚符文定住,所以她根本就無法激發。
“嘩啦啦!”
周遭諸多的血靈界麵修士,蝗蟲一般向著此女撲了過去。
“不!”
隻聽這人族女子發出了一聲驚恐的尖叫。
但是下一息,一道道血靈界麵修士化作的血色殘影,還是沒入了她的體內。此女嬌小的身軀,就像是無底洞一樣,一個個體積巨大的血靈界麵修士,全都沒入了這個無底洞中。
隻見人族女子的嬌軀,皮膚越來越紅,臉色也越來越痛苦,接踵而至的就是身軀變得腫脹。
當她被諸多血靈界麵修士,灌得像一隻充氣的河豚後,但聽“嘭”的一聲,此女的嬌軀轟然爆開。
數十個血靈界麵修士,從粘稠的血霧中狂湧了出來。
方一現身,這些人就張嘴狂吸,將諸多的血霧以及此女肉身爆開後的血肉,給卷入了口中。
“哼!”
呂平生一聲冷哼,而後收回了手掌,同時他掌心的那枚符文,也黯然了下去。
那人族女子雖然是法元中期修為,但是在他麵前可無法隱形,被發現後隻有死路一條。
“怎麼樣!師兄想好了嗎。”隻聽呂平生道。
聞言北河卻道:“這恐怕就恕難從命了。”
“嗯?”呂平生眼睛眯了起來,而後再次道:“師兄放心,隻要你答應了此事,以你對我的了解,應該會相信我絕對不會做過河拆橋的事情的。”
“話雖如此,但如果被發現,那我豈不是也要遭殃。”北河搖頭,“而且師弟莫非以為,人多勢眾就能逼我就範不成!”
話到此處,北河看著周圍的諸多血靈界麵修士,眼中毫無懼意。
這些人的修為都是法元期,而且他被重重包圍後,從這些血靈界麵修士身上,傳來了一股股讓人頭暈目眩的血腥味,讓北河除了有一種作嘔的感覺外,體內的血液也在翻滾,並在經脈中四處衝撞。
如果是一般人,身軀早都已經變得通紅,而且徹底攤倒在地上了。
然而這對北河來說,仿佛毫無影響一樣,他依然盤膝而坐著,嘴角帶著淡淡的笑容。
驀然間,隻見他取出了一隻玉如意,而後從此寶上,蕩開了一股驚人的空間法則。
電光火石間,隻聽“轟嚓”一聲,呂平生的袖口,直接炸開。
在嗖嗖聲中,一道道血色人影,將呂平生給淹沒在了其中。
呂平生身上蕩開了一層氣浪,將淹沒而來的血靈界麵修士給擠開。
“嘿嘿嘿……”
當他周圍終於空出來後,隻聽北河的輕笑聲,從他的正前方傳來。
驀然抬頭,他就看到北河正矗立在半空。呂平生臉色鐵青,這時他的袖口還空空的,就連整條手臂,都在空間法則的席卷下被撕扯成了血霧,肩頭處變得光禿禿的。
不過這點傷勢,對於法元期的他來說,還是很容易恢複的。
呂平生注視著北河,沉聲道:“看來師兄是注定要過河拆橋了。”
“過河拆橋倒是談不上,隻是師弟過於強人所難而已。”北河道。
“既如此,那也沒什麼好說的了。”呂平生長長吐了口氣。
他的話音落下後,隻見他的手臂刺啦一聲,直接長了出來,表麵上還有粘稠的液體滴滴落下。
而後在嗖嗖聲中,一道道血色影子,以及乾屍般的冥界麵修士,口中發出一陣尖聲厲嘯,向著北河疾馳而去,刹那間的功夫,北河就被潮水一般的人群,給淹沒得水泄不通。
凶猛的波動滾滾蕩開,形成了一股霸道的狂風吹拂在呂平生身上,他身上的缺了一隻袖口的長衫,在狂風中獵獵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