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河在將那隻法元初期的黑色雄鷹,給用計封印到畫卷空間的內部後,在九隻巨型伽陀魔蝗的圍攻之下,隻是十日的時間,此獸就被撕碎並被九隻伽陀魔蝗吞噬了。
黑色雄鷹原本速度極為迅猛,就算是碰到尋常法元中期,甚至是法元後期的存在,也能夠逃走,可是在畫卷法器的內部,根本就沒有它施展速度的空間,所以最終的結果就是被吞噬。
黑色雄鷹在被滅殺之後的數日時間,北河都有些提心吊膽,擔心那中年男子會不會找上門來。
但他的擔心是多餘的,對方至始至終都沒有趕來。
他原本想取出母子同心螺,趁著現在雙方尚未分離太遠,暗中告知冷婉婉此事。可是細思之下,最終他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眼下他已經成功的逃脫,並將那隻黑色雄鷹給反殺,威脅解除之下,告知冷婉婉此事也沒有什麼意義。在北河看來,那中年男子應該隻是對他感興趣,還是在瞞過冷婉婉的前提下。
如果現在他告知冷婉婉這件事情,那對方的關係說不定會有些許裂紋。他雖然不知道冷婉婉和那中年男子之間的具體關係,但是從稱呼,還有中年男子大老遠趕來幫冷婉婉辦事來看,對方有點像是冷婉婉的護道之人。
因此兩人關係鬨僵,對於冷婉婉來說反而不是什麼好事。
當年中年男子在第一次看到北河時,就痛下殺手,眼下更是暗中派遣他的靈寵來追殺北河。一連兩次出手,讓北河心中對此人殺機大起。
隻是對方乃是一位法元後期,修為更是接近天尊的恐怖存在,以他現在的修為,必然不是對手。想要報這個仇,不知道是猴年馬月的事情了。
甚至在他看來,即便他將來突破到能與對方抗衡的修為,但是中年男子說不定都已經是天尊境修士了。
北河長長呼了口氣,他跟對方必然還有見麵的機會,希望到時候就算他不是其對手,但是在麵對中年男子的本尊時,也有自保之力。
心中如此想到時,他繼續隱匿身形和氣息,往前疾馳數月之久,直到他確認中年男子已經不可能追上他,才服下恢複魔元的丹藥,而後將遁術全力施展開來。
他要趕到鑾羽族大陸,需要二十餘年的時間,這可不是一段短途的路程。
待得體內魔元全部恢複後,北河將遁速全力施展。而他這獨自一趕路,就是足足五年的時間。
五年後,在星空中急遁的他,將速度放緩了下來。北河取出了一隻玉瓶,打開後將其中一股甘甜的酒液,向著口中灌了一小口。
這酒液乃是魔沉醉,正是當年冷婉婉給他的。
此酒專門為魔修釀造,魔修服下之後,有助於修為的提升。同時這魔沉醉,也有助於體內魔元的恢複。
這五年來,北河可是不間斷的飲用此酒,雖然修為沒有突破一個境界,但是他卻明顯的感受到,有所提升。
隻是這這魔沉醉也有一個缺點,那就是不能短時間內大量的飲用,不然就會出現上次的那種情況,北河無法壓製體內的欲火,讓他有點上頭。
不然的話,他早就將這魔沉醉給全部咽入口中了。
隨著烈酒入腹,感受到一股灼熱的藥力,向著四肢百脈流淌,北河愜意的閉上了雙眼,一副極為享受的樣子。
片刻後,當他再次睜開眼睛時,一路繼續向前疾馳。
這五年間他可謂不眠不休,除了神識之力的劇烈消耗,需要停下來休息兩日外,始終都沒有停下過腳步。
按照他的估算,他要趕到鑾羽族大陸,應該要不了二十年。
就在這時,他摸了摸下巴陷入了沉思,而後翻手從儲物戒中,取出了那麵時空法盤。
北河體內魔元注入其中,將此寶一催之下,時空法盤的鏡麵上靈光大漲。
隨著他緊握此寶一甩,“呼啦”一聲,一道倩影被他從鏡麵當中甩了出來。
仔細一看,現身的正是澹台卿。
方一出現,澹台卿就看向四麵八方,當發現她竟然在一片浩渺無垠的虛空當中,此女先是一愣,而後就露出了大喜過望的神情。
隻聽她看向北河道:“看來我們不但脫離了元魘城,而且還離開了萬古大陸!”
“不錯。”
北河點頭。
接著他又看向澹台卿沉聲問道:“你身上的血禁解除了沒有?”
或許是看出了他在擔憂什麼,隻聽澹台卿道:“放心,服下你給的那一粒兩儀丹之後,已經成功的解除了。”
北河點了點頭,他的確擔心如果此女還沒有將血禁給解除的話,或許會將玄真子給引來。
“現在我們要去哪裡?”這時隻聽澹台卿問道。
“北某要前往鑾羽族,然後借助鑾羽族的傳送陣回到天瀾大陸。”
說完後他又看向澹台卿問道:“不知道澹台仙子作何打算呢!”
“鑾羽族嗎……”澹台卿喃喃,“這一族我也聽聞過,既然北道友要前往鑾羽族的話,那我也一同前往好了。”
隻是這時她有想到了什麼,有些遲疑道:“姓北的,你沒事去天瀾大陸乾什麼?”
北河神色有些怪異,“怎麼,天瀾大陸北某去不得嗎,北某此行是去尋找高人求助的。”
“原來如此。”
聞言,澹台卿似是鬆了一口氣的樣子。
北河越發的奇怪,隻見他激發了一層罡氣,將此女給籠罩,而後一路繼續向前疾馳,同時隻聽他道:“看澹台仙子的樣子,似乎對天瀾大陸極為忌憚。”
“不錯。”
讓他意外的是,對此澹台卿竟然沒有否認,直接點頭就承認了。
並且不等北河開口,此女又繼續道:“不過本姑娘可不是對天瀾大陸忌憚,準確的說,是對天瀾大陸上人族的古武大陸忌憚。”
“哦?這是為何?”
北河立刻被勾起了興趣。
並且不知道為何,他一下子就想起了玄真子,對方可是血靈大陸的血傀,而在成為血傀之前,玄真子就是一位來自人族古武大陸的古武修士。
他暗道,莫非澹台卿忌憚古武大陸,跟玄真子有關不成。
下一息,澹台卿的話就證實了他的猜測。
“實不相瞞,給本姑娘種下血禁的那位,就是我倒了大黴,在古武大陸上碰到的。”
北河暗道一聲果然如此,同時隻聽他道:“那人叫玄真子吧,北某已經跟他交過手了。”
“什麼?你碰到他了?”澹台卿大驚。
“不錯。”北河點頭。
“那他人呢?”
話到此處,澹台卿的目光還在四下巡視,一副極為警惕的樣子。
“澹台仙子何必緊張,若是對方在此地的話,北某又豈能有閒心在這裡跟你聊天。”
“這倒也是,”澹台卿微微頷首,而後她又看向北河,試探著問道:“莫非你將他給斬了?”
話到最後,此女眼中還露出了一抹希翼。
但北河卻搖了搖頭,“這就要讓澹台仙子失望了,那玄真子的真實實力,堪比法元期修士,能夠從他手中逃走都是萬幸了,北某豈能有斬殺他的手段。”
雖然早有所料,但是聽到北河的回答後,澹台卿還是有些失望。
“對了,你是如何碰到那玄真子的,對方又為何會在你身上種下血禁,並一路追殺你到萬古大陸呢。”沉吟間隻聽北河向著澹台卿問道。
“這說來就話長了。”澹台卿道。
聞言,北河做出了一副洗耳恭聽的神情。
這時澹台卿就繼續開口:“當初本姑娘在古武大陸遊曆的時候,無意間發現了一條空間裂縫,於是踏入其中探尋了一番,然後就在那條裂縫中,看到了有一位血道修士,似乎被禁錮在其中,並準備掙脫出來。而從那血道修士身上,散發出來的修為有著法元期,於是本姑娘想也不想的掉頭就走。但臨走時,還是被對方出手在體內種下了一道血禁。再後來,就是被玄真子此人給追殺了。”
“裂縫?”
北河腳步一頓,麵露驚容的看著她,他瞬間就想起了當初冷婉婉的話。
血靈界麵還有萬靈界麵,曾經有一段時期,有部分空間相連,並且在分離後,也有血靈界麵的修士,通過裂縫鑽過來。隻是這麼多年過去,兩大界麵已經徹底的分開,也沒有任何的裂縫,能來往於兩界之間。
但是澹台卿卻發現了一條裂縫,其中還有血道修士被禁錮。
這讓北河懷疑,澹台卿發現的那個血道修士,其實是血靈界麵的人。而對方看似被禁錮,其實是正從血靈界麵,試圖來到萬靈界麵。澹台卿看到對方後,因為來不及掙脫,所以那血靈界麵的法元期修士,就隻能在她身上先種下一道血禁了。再後來,就是此人掙脫了束縛,然後占據了玄真子的肉身,開始一路對澹台卿追殺。
至於追殺澹台卿的原因,不外乎就是為了殺人滅口,避免此女將裂縫所在的位置,給暴露出去。
一想到此處,北河看向了身側的澹台卿,神色極為肅然的問道:“那條裂縫在古武大陸上的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