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北河所想的一樣,越是靠近出口的位置,他碰到的人就越多。
而且其中有數次,他還感受到了對方的氣息極為強大,應該是法元期的存在。
這讓他心中頗為後悔,早知道之前在石室中,他就應該先嘗試一下,能否通過那座陣台,來操控此地的陣法。
就這樣,數次北河靠近出口的時候,他都被逼了回來。因為在出口位置,萬龍門的人實在是太多,他一連在出口周圍徘徊了數日的時間,都沒有找到機會。
這一日,他退到了距離迷宮陣出口不遠的某個地方,再次翻手取出了洞心鏡,查看起了其上的地形。
最終北河的目光,放在了另外三個四方形的格子上。
根據他之前踏入的那件石室來看,另外三個四方形的格子,應該是另外三間石室,都是操控此地陣法的。
之前他將石室中的陣台給毀了,尚未嘗試過,能否通過陣台來控製迷宮陣的部分禁製。
雖然在北河看來,另外三個出口的外圍,應該都有不少人,但現在他還是準備前往去看看。
作出決定後,北河就按照洞心鏡上的路線,向著另外一處四方形格子所在之地趕去。
有了經驗後,尤其是洞心鏡能夠將幻毒給分開,這一次北河的前進速度更快。隻是三日的時間過去,他就趕到了目的地。
在用洞心鏡將通道中的幻毒給分開,並從中走過後,最終他成功的來到了一扇緊閉的石門前。
他將手中的洞心鏡對著石門一照,石門就在轟隆隆的摩擦聲中緩緩打開了。
這時的北河心中有著一絲激動,因為他在第一間打開的石室中,可是找到了一具天尊的屍體,外加一柄天尊級的法器。
說不定在第二間石室中,他還能有其他的收獲。
隨著石門的開啟,他的目光向著其中望去後,隻見石室中除了一張石床還有一座陣台外,就彆無他物了。
見此北河眉頭一皺,接著踏入了其中,在石室內四下巡視。
這時他才發現,原來除了石床跟陣台之外,在石室的正中間,還銘刻著一副圓形陣圖。
通過辨認,他認出腳下的陣圖赫然是傳送陣。
這就讓他奇怪了,因為在他踏足的第一間石室中,是沒有陣圖的。
沉吟間北河來到了陣台前,石柱形的陣台還亮著微光,這說明此地的陣法禁製完好,能夠通過陣台來操控。
於是他就嘗試著,對著陣台打出了數道法決。
然而隨著他的法決沒入其中,陣台卻沒有任何的反應。
接下來他又嘗試了數次,依然如此。
對此北河不死心,他激發了各種操控陣台的法決,足足嘗試了小半日的時間。
直到小半日後,當北河激發的一道術法靈光,在沒入陣台後,突然間石室地麵上的傳送陣,傳來了一陣空間波動,而後陣法白光大漲。
北河一驚,而後連忙將法決一收。
隨即就見地麵上傳送陣散發的白光,以及空間波動,終於熄滅了下去。
看著腳下的陣法,北河摸了摸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不消片刻,他就轉身離開了這間石室,向著剩下的兩間石室中的一間行去。
北河花費了六天的時間,將剩下的兩間石室都踏足了。而剩下的兩間石室跟第二間一樣,隻有一張石床,一座陣台,外加地麵上的一座傳送陣。
除此之外,他可沒有再發現天尊的屍體。
這讓北河一下子就生出了一個猜測,或許當初的那位天尊,是因為什麼原因,才踏足那間石室的,比如躲避某個敵人之類。
正因如此,對方在踏足密室後,第一件事情就是將傳送陣給毀了。
這才導致北河在第一間石室中,並未看到有傳送陣的存在。而在後麵的三間石室中,則都有一模一樣的傳送陣。
他在踏足三間石室前,都前往出口的方向查探了一下。而跟他想象中的一樣,越是靠近出口,人就越多,而且那些人大都是萬古門的修士。
甚至有一次北河還跟一位無塵後期修士遭遇,不過他立刻選擇遁走,才沒有被對方給糾纏。
這時他站在第四間石室的陣法上,沉吟間就對著一側的陣台,打出了一道法決。
“嗡!”
霎時,陣台亮起了一陣白光,隨之一股空間波動也彌漫了出來。
在北河看來,此地的傳送陣有極大的可能,是傳送到第七層的某處,所以他打算嘗試一下。若是不行的話,大不了到時候再傳送回來就是了。
如果跟他所想的一樣,那他就不用從四個出口選擇一個離開了,可以直接到達第七層。
隨著傳送陣白光的大亮,最終他的身形從陣法上消失不見了蹤影。
當北河再度現身,並站穩腳步之際,他舉目四望,同時體內的法力也鼓動了起來,隨時都能夠激發神通。
而後他就發現,他所在的地方,依然是一間石室,而且跟之前所在的那間,頗為相似的樣子。
但北河可以肯定,此地已經不是之前的那間石室了。因為在眼下的石室中,並沒有陣台還有石床,隻有腳下的一座傳送陣。
確認沒有什麼危險後,北河從陣法上踏了下來。
不過這時的他,並未立刻推開石室的石門,而是取出了洞心鏡,並體內法力注入其中。
而後在洞心鏡上,就浮現了畫麵。
畫麵上赫然是一座宏偉的大殿,而且就連大殿的結構,都能夠看得清清楚楚。並眼下他所在的地方,是在大殿後殿的一間密室內。類似於他所在的密室,還有數十間之多。
思量間北河心中一喜,他所在的這座大殿,之前他都沒有走過,此地應該就是在第七層。
不止如此,跟他所在類似的數十間石室,應該都是傳送陣,而且是傳送到禁魔陣各個地方的。
隻要傳送過去,就可以操控所在之地的禁製以及陣法了。
這種設計,在巨型的組合陣法中其實是極為常見的。倒是沒想到,北河直接傳送到眼下所在的地方來了。
微微一笑後,他就邁步走下了傳送陣,來到了石門前站定,一把推在了石門上。
在一陣隆隆聲中,北河所在的石門打開了,出現在他麵前的,是一條左右延伸的通道。
通道的兩側,還有諸多的石室。他也正是從這些石室中的一間走出來的。
北河左右看了看,就發現兩側的通道都空無一人。
他拿起洞心鏡,確認所在的位置後,就向著右側的方向行去。
最終他從通道中走出,來到了一間大殿內。
隻見大殿金碧輝煌,宏偉大氣。此地鋪著華麗的地毯,桌椅光澤如新,而且有的還泛著晶瑩的靈光,一看就不是凡物。
北河掃視這大殿內的裝飾,而後目光落在了牆壁上的一幅幅畫卷上,隻見這些畫卷上所畫的,是各種天地奇獸,有的張牙舞爪,有的靜若不動。但無一例外的,全都栩栩如生,給人一種多看一眼,就要活過來的感覺。
雖然此地的諸多物品上,全都散發出了靈光,可是北河卻並未有一眼就相中的寶物。因為這些都是看起來尋常的器物,並沒有法器。
沉吟間他嘿嘿一笑,而後在大殿內走動,過程中他右手抬起,法力注入儲物戒,將這件空間法器給激發。霎時,大片靈光照耀在了他目光所及的各種物品上。
下一息,就見大殿中的諸多物品,被他收進入了儲物戒中。
桌椅板凳,壁畫屏風,就連腳下的地毯北河都沒有放過,能夠拿走的,他全都收了起來。
這些東西是不是寶物,可以日後慢慢研究,現在要做的就是風卷殘雲的儘數納為己有。
不消片刻,大殿中的所有東西,凡是能夠移動的,就全部在北河的儲物戒中了。比起之前而言,整個大殿顯得極為空當。
北河並未著急離開,而是來到了大殿的其他房間,開始逐一掃蕩。
他足足用了大半天的時間,這才將整個大殿給洗劫一空。
至此,他來到了大殿的緊閉的大門前,抓住門柄後往內一拉。
大門裂開了一條縫隙,一縷白光也隨之照耀了來。
他所在這座大殿是後殿,他要走過一片廣場,從前殿踏出後,才能夠離開此地。
隻是就在他剛剛將殿門給打開了一道能夠容納一人通過的縫隙,他的動作卻猛然一頓的停下。
驀然抬頭,他看著大殿之外張了張嘴,眼中滿是驚駭。
因為在大殿之外的半空,竟然懸浮著七八道人影,這些人正激發一道道術法靈光,或者祭出各式各樣的法器,對著罩住大殿的一層結界,開始狂轟濫炸,隨之發出了一陣隆隆巨響。
在北河打開大門之前,他可沒有聽到殿門外的任何聲音。
而且他的目光掃了一眼,就看到了在這七八人中,有一個巨型童子的身影。這位正是當日被他激發了一具泯滅銅人,給堵在了第五層之外的那位。
此人可是一位法元期修士,足以看出跟這巨型童子一同出手的,必然也是法元期老怪。
刹那間他就明白了過來,這些人應該是在聯手破開此地的禁製。
隻是巧合的是,他通過陣法傳送到了後殿,而且眼下還準備打開此地的大門離開。
在北河將殿門給打開的瞬間,這些法元期修士動作具是一頓,而後目光紛紛落在了他的身上。
麵對一雙雙陰冷眼眸的注視,北河身軀顫了顫,眼中也浮現了一絲驚懼。
他有一種被諸多洪荒猛獸盯著的感覺,就像是狼群中待宰的羔羊。
尤其是那巨型童子,此刻看著他時,臉上的神情極為精彩。
“這怎麼可能!”
隻聽此人喃喃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