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河正前方的青年,身著一套黑色長衫,眉心的位置還有一顆黑痣。
此人正是當初他初次帶著張九娘來到千心門時,接應張九娘的吳天繁。
巧合的是,這吳天繁跟北河還有張九娘一樣,都來自南土大陸。
遙想當初,這吳天繁還被稱為南土大陸上脫凡期第一人。僅僅是從這個稱呼,就能看出此人的實力之強悍。
而且當年北河初次踏足千心門的時候,還曾聽聞過諸多食客談論過,有關於吳天繁的事跡。此人似乎帶領著千心門眾人,在某個秘境中大顯神通,力壓群雄。
雖然沒有接觸過,但北河認為這吳天繁既然有這麼多傳聞,應該不是浪得虛名才對,必然有一定的實力。
隻是他此刻極為疑惑,不知眼下的此人,為何會擋在他的麵前。
思量間就聽他道:“姓北,單名一個河字。”
“原來是北道友。”吳天繁點頭,接著道:“我姓吳,吳天繁。”
“久仰久仰……”北河拱了拱手。
而他所言的久仰,倒並非是客氣,而是他的確在很多年前,就曾聽聞過這位的名號。
“是嗎!”
吳天繁或許也聽出了北河話中的玄機,似笑非笑的開口。
北河點頭,“實不相瞞,當年北某在南土大陸的時候,就曾從傳聞中聽到過有關於吳前輩的事跡。據聞當年的吳前輩,在南土大陸上有著脫凡期第一人的稱號。”
“這麼看來北小友跟吳某是同一個地方來的了,”吳天繁含笑道,不過話語中並沒有什麼驚訝。
說完後又聽此人道:“當年在南土大陸上,突破到脫凡期的就那麼幾個人而已,不過是矮子裡麵挑高子,那點虛名不提也罷。”
“不知吳前輩這次找到北某,是有什麼指教嗎!”北河可不想跟此人拉家常,此刻直言不諱的問道。
聞言吳天繁臉上的笑意更濃了,隻聽他道:“當年是你護送張九兒來千心門的吧。”
北河微微一驚,暗道此人好強的靈覺。當年他和張九娘分開落座,但是沒想到還是讓對方給察覺到了。
於是他點了點頭,“不錯!”
“北道友和張九兒都是來自南土大陸,不知是如何結識洪軒龍前輩的呢!”吳天繁開口。
“隻是巧合而已,所以跟那位洪前輩攀上了一點關係。”北河道。
聞言吳天繁點了點頭,接著兩人之間就陷入了沉默。
北河看著此人,不知道這吳天繁到底是什麼意思。
片刻後就聽他道:“若是吳前輩沒有其他事情的話,北某就先行告辭了!”
說完他身形一動,就要從此人的身側向著遠處疾馳而去。
“嘶啦!”
驀然間,從北河身側一道月牙形的鋒芒,劈斬而下。
“哢哢哢!”
下一息,他周遭的空間,就宛如冰封一般凝結,讓他身形一頓,難以動彈。
千鈞一發之際,北河翻手就取出了一根長槍,手持此物向著身側斜斜一劃。
長槍瞬息間劈斬在了那道月牙形的白色鋒芒上。
“鏘!”
隻聽一道金屬交擊之聲炸響。
在北河一斬之下,那道月牙形的白色鋒芒,頓時支離破碎。
“轟……”
不過緊接著,一股驚人的風暴就席卷而開。
“咚咚咚……”
在這股風暴的衝擊之下,北河的身形踉蹌後退了十餘步,這才站穩。
此刻他陡然抬頭,看向前方依然保持著揮手一斬動作的吳天繁,眼中有著顯而易見的怒色。
“吳前輩,你這是什麼意思!”隻聽北河沉聲道。
“沒什麼,隻是想試試看你的實力而已。從北道友剛才的表現來看,倒是不弱的樣子。”
“試北某的實力嗎,為何!”北河眼中的怒色並未消散多少。
“北小友和吳某來自同一個地方,所以吳某很是好奇,在南土大陸靈氣已經極為匱乏的情況下,你是如何突破的,而且實力又有當年吳某的幾分。”
“吳前輩實力強悍,北某自然不是對手,還望吳前輩高抬貴手。”北河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了心中的怒火。
此人可是一位無塵後期修士,而且實力強悍,他必然不是對手,所以他可不想跟這吳天繁過招。
“接招吧!”
就在這時,隻聽吳天繁道。
話音落下的刹那,此人根本就沒有給北河考慮的時間,其手指掐動,口中念念有詞。
僅此一瞬,北河就感受到頭頂有一股驚人的法力波動凝聚。
驀然抬頭,隻見在他頭頂五十餘丈的地方,空間微微扭動,而後凝聚出了一尊肉眼可見,四四方方的半透明大印。
這一尊大印足有七八丈,剛剛凝聚成形,從此物上就爆發出了一股驚人的威壓。就仿佛一座巍峨的巨山,懸浮在北河的頭頂,隨時都可能降落而下。
“鎮!”
恰在此刻,隻聽吳天繁的口中傳來了一聲低吼。
此人話音落下後,懸浮在北河頭頂的四四方方大印,轟然墜下。
在這一尊大印凝聚的時候,一股氣機就牢牢將北河給鎖定,讓他就像剛才一樣無法避閃。
“哼!”
感受到大印上傳來的那股氣勢磅礴的偉力,北河身軀猛然一震,頃刻間就將那股氣機給掙脫。
“唰!”
而後就要橫移出去。
“嗡!”
可讓北河驚恐的是,他還來不及動作,一股驚人的重力就再度將他籠罩,讓他舉步維艱。
千鈞一發之際,他將手中的長槍給收了起來,張嘴之下祭出了五光琉璃塔。
此物體積頃刻間就暴漲到了十餘丈,而後塔底在上,塔尖在下,隨著北河雙手往上一抬,五光琉璃塔筆直的轟了上去。
“五光琉璃塔!”
就在這時,隻聽吳天繁一聲驚呼!
此人看著北河祭出的本命法器,眼中滿是難以置信。
而北河也無比的驚詫,不知道此人為何會認識他的這件寶物。
但此刻他來不及多想,體內魔元滾滾鼓動。一時間隻見五光琉璃塔表麵靈光大漲,不斷閃爍。
“轟隆!”
但聽一聲巨響,當體積不成比例的五光琉璃塔,和那尊大印轟在一起的時候,一圈遍布驚人撕扯力的狂風,呈現環形蕩開。
“咻!”
在這一擊之下,北河的身形宛如被灌入了一股巨力。
“哇!”
他張嘴噴出了一大口熱血,同時隻覺得體內氣息湧動,五臟六腑翻江倒海一般難受。
在剛才那一擊之下,頭頂五光琉璃塔散發出來的五色靈光驟然一暗,此物筆直的向著下方墜落。
北河一咬牙,體內魔元瘋狂催動。
一時間二十餘丈的五光琉璃塔,疾墜之勢微微一頓,最終堪堪懸浮在了半空。
這時的北河臉色蒼白,隻覺得消耗極為劇烈。
剛才那一擊,吳天繁怕是已經施展了七八分的實力,他勉強才能夠硬接下來。
而在接下這一擊後,頭頂的那尊大印,也已經四分五裂,並逐漸化作一片片靈光消散。
此刻在頭頂的半空,還充斥著一股驚人的威壓。
“此物怎麼會落在你的手中!”
吳天繁對此視而不見,而是看向北河沉聲道。
聞言北河深呼吸梳理了一番體內動蕩的氣息,一時間並未開口。
見此,吳天繁眼中浮現了些許淩厲之色,此人陡然抬起了右手,指尖一道白光凝聚,而後遙遙指向了北河。
這一刻,北河從對方的指尖上,感受到了一股濃鬱的生死危機。
並且他陡然想起了當年搜魂到邢軍殘缺記憶時看到的畫麵,吳天繁似乎就是用的這一招,將諸多古武修士給斬殺。
北河明白,此人眼下似乎是對他起了殺心!
於是他心神一動,“嗡”的一聲,一尊宛如實質的法相從他身上凝聚,使得北河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比起之前強悍了數倍之多。
同時他一翻手,取出了一柄看起來毫無出其之處的灰色長劍,緊緊握在手中。其體內的魔元滾滾鼓動,注入了長劍內。
“吳天繁!”
就在雙方劍拔弩張之際,隻聽一道讓二人都有些耳熟的硬朗聲音,憑空響起。
聽聞這聲音的刹那,兩人動作同時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