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北河將噬元十二絕大陣拆解簡化,用了三年的時間。
但是如今他將陣法給還原,卻隻用了區區一年不到。
這是因為如今的他,修為突破到了脫凡期,加上當年他拆解過此陣一次,所以對於這座陣法已經極為熟悉的原因。
一年的時間,從陣源那個球形空間中,就隻剩下濃鬱的靈氣狂湧,凝聚成乳白色的靈液了。
這使得彥玉如還有張九娘極為欣喜。
二人就像當年一樣,一同踏入球形空間中,直接開始閉關修煉。
隻是二女都剛剛突破不久,所以想要立刻突破到下一個境界,是根本不太可能的事情。尤其是彥玉如,想要從元嬰後期突破到脫凡期,短時間更是不可能。
要知道她可不是肉身強大的體修,絕對無法像北河一樣,利用灌頂之術來衝擊境界。
在將二女妥善安排後,北河在陣源之外,布置了一座從邢軍儲物戒中得到的可以屏蔽氣息,同時還具有驚人防禦力的陣法,這才離開。
他所布置的陣法,即便是脫凡期修士要將其轟開也不容易。他還給張九娘留下了一道傳音符,若是遇到什麼突發的情況,將符籙給捏爆就行了,他會在最短的時間趕回來。
在北河看來,這片修行大陸上除了朱子龍夫婦之外,應該沒有其他人能夠威脅到二女了,而眼下他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將朱子龍夫婦二人找到。
既然無法找到淩煙了解洞心鏡的來曆,那就先找到朱子龍和裘盈盈,看看域外的天罡,到底是何方神聖。他要為離開這片修行大陸,做出充足的準備。
根據血引銅燈的指示,對方二人在最近一年中,方位有極大的改變,已經出現在了正南方。
按照北河推測,對方應該是前往了南疆修域。
在海域上一路疾馳的北河,此刻看著手中血引銅燈所指的方位,而後翻手將血引銅燈給收了起來,並抬起頭看了看頭頂的星雲結界。
微微一笑後,他就向著頭頂的星雲結界衝天而起,最終直接踏入了厚重的星雲中。
在踏入星雲的刹那,他就神色微動。
因為他感受到在此地當中的那股驚人撕扯力,對於如今的他來說,已經沒有任何的威脅了。
而且四周彈射的電弧,還有驚人的擠壓之力,他也隻需要激發一層罡氣,就能夠輕易的阻擋。
北河微微一笑,看來果然需要修為提升到脫凡期,才能夠穿過星雲結界離開這片修行大陸。
於是他身形一動,向著南疆修域的方向疾馳而去。
而每當有同方位的電弧彈射,他就會施展雷遁術,借助雷電之力加快速度。
他之所以要在星雲結界中以雷遁術前行,是為了熟悉一下星雲結界中的環境,為將來離開做準備。
因此這一次,他還深入了星雲結界中一些距離。雖然深入其中,四周的撕扯還有擠壓之力,就越來越強悍,可他依然能夠將其阻擋在外。
數日後,北河才從星雲結界中離開,而後撕開了虛空,施展了無極遁,向著南疆修域趕去。
隻是七八日的時間,當他再度撕開虛空,從中踏出來之際,他已經處在一片青綠色的大地上空。
低頭看著腳下那片四下望去廣袤無垠的青綠色大地,北河微微一笑,此地應該就是南疆修域了。
他仗著驚人的目力神通,看到在他斜前方百裡之外,有一座城池。
北河翻手取出了血引銅燈,將其激發後,他發現朱子龍也在他的斜前方。
這讓北河神色有些怪異,暗道不會這麼巧,朱子龍夫婦就在他百裡之外的那座城池中吧。
於是他身形一動,就向著那座城池掠去。
而在他來到了那座城池的上空後,在他手中血引銅燈指引的方向,依然在他的斜前方。
於是他搖了搖頭,看來方向隻是一個巧合,朱子龍還有裘盈盈,並非在眼下的這座城池中。
思量間他將血引銅燈再次收起來,而後向著下方掠去。
讓北河意外的是,在他腳下的這座城池,竟然沒有禁空禁製,他直接出現在了城中。
之前從半空俯瞰,他就發現這座城池麵積驚人,幾乎不在當年隴東修域的四方城之下,但是沒想到守護卻一點都不夠嚴謹。
不止如此,在踏入此城後,北河還發現了讓他訝然的一幕,那就是城中顯得有些奇怪。
一些商鋪不但關門大吉,即使少數開著的,當中的物品也七零八落,看起來頗為蕭條。
可是這番景象對應的,卻是此城中的人流極為密集,而且一些人神色匆匆,身上還殘留有鬥法之後的法力波動。
隻是觀察了片刻,他臉上就浮現一抹古怪。他終於明白,為何會有眼前的這幅情形了。
原來是這座叫做“府青城”的城池中,已經沒有元嬰期修士坐鎮。而當年掌控此城的五個勢力,中堅力量也已經全部前往了西島修域,並通過那條通道離開。
所以此城中的商鋪,還有當年五大勢力在此地的產業,便遭到了諸多結丹期散修,還有一些小宗門勢力的覬覦。
當這些人有了共同的利益,並聯手起來,沒有元嬰期修士坐鎮的話,當年此城的五大勢力,還有城中的商鋪,可管不住曾經的財富。
因此便有了眼下的一幕。
這讓北河有些無語,因為天罡的舉動,直接使得這片修行大陸上的高階修士,出現了一個斷層。
不過在他看來,或許隻要百餘年,這片修行大陸就會再次複蘇。因為到時候,應該就有結丹期修士,突破到元嬰期了。而在兩三百年之後,這片修行大陸上的元嬰期修士,就會多起來。
這片修行大陸上的靈氣,雖然要支撐修士突破到脫凡期極為困難,但是突破到元嬰期還是容易的。
而且這片修行大陸上的資源,在沒有元嬰期修士的情況下,對於結丹期修士來說,可謂極為富庶,在這些富庶資源更容易獲得的情況下,他們也更容易突破。
看著周圍的人群,北河搖了搖頭。而後他神識探開,向著此城覆蓋而去。
以他如今的實力,隻要他願意,即使將這些修為最高不過結丹期的修士看得一清二楚,他們也一無所察。
而後北河就發現,在城中的不少地方,在上演著慘烈的廝殺。
除了低階修士鬥法之外,還有一些結丹期修士,亦是在大戰。
而這些人的廝殺,隻有一個目的,那就是為了利益。
可以想象,高階修士的離去,大量的修行資源,就將由結丹期修士來掌控了。
這對北河來說倒是一件好事,因為這樣他更容易尋找到要將邢軍煉製成金甲煉屍的材料。
除了城中不少人正上爭奪大戰之外,在他的神識籠罩中,他還發現了此城有好幾處地方,正遭到諸多結丹期修士的圍攻。
這幾處地方有拍賣會,還有售賣高階材料以及靈藥的商樓。因為有元嬰期修士布下的防禦禁製跟陣法,所以他們要破開頗為困難。
北河將神識收了回來,臉上浮現了一絲輕笑。這些地方保存完整,正好便宜了他,他可以踏入其中,不受打擾的將所需的東西給取走。
但是思量間他並未著急去這些地方,而是翻手取出了四枚五子禁靈環,就這麼站在大街上,將其一拋,施展了擘古交給他的指引秘術,嘗試尋找第五枚五子禁靈環的方位。
但是結果跟他所想的一樣,他並未通過秘術找到第五枚五子禁靈環。
這時的他神色微沉,暗道第五枚五子禁靈環,或許被某個元嬰期修士給帶離了這片修行大陸。
“這位道友手中的法器,似乎還不錯!”
就在這時,突然間隻聽一道揶揄的聲音,從北河的身後傳來。
“嗯?”
北河疑惑之下轉過身,就看到在他身後有三人。
這是三個男子,為首中間那位身著藍袍,看起來四十餘歲。在他左右兩側的,是兩個二十七八的青年。
開口之人,正是這四十餘歲的中年男子。
而從此人的身上,還散發出了一股結丹後期的修為。他身側的兩位,也有著結丹中期。
眼看北河的目光看來,隻聽中年男子輕笑道:“不如將東西賣給我如何!”
說話時,他的目光還帶著顯而易見的譏諷。
看了看這三人的腰間,竟然掛滿了儲物袋,事已至此北河哪裡還不知道這三人的意圖。
看來是自持實力不錯,加上人多勢眾,所以想要做一點持槍淩弱之事,另外,這種事情他們似乎已經做了不少了。
此刻周圍有不少人都看到了這一幕,一些人抱著看戲的心態,但更多知道這三人名號的,則遠遠離開,似乎不想被殃及。
為首的中年男子實力極為強悍,數月前曾經以一挑三,將三位同階修士給斬殺。
沒有元嬰期修士後,這種人就可以在這片修行大陸上橫著走了。
看著麵前的三人,北河瞳孔微微收縮了一下。
而後讓人驚駭的一幕就出現了。
隻見站在他麵前,前一刻還自信慢慢的三人,下一刻臉上的笑容就一僵,而後從他們體內,各自傳來了一股驚人的法力波動。
“砰砰砰……”
隨著三聲炸響,三人的肉身轟然炸開,變成了漫天血霧。
以北河如今的實力,施展幻術操控結丹期修士,並讓他們自爆,簡直輕而易舉。
對三人的自爆他視而不見,仿佛斬殺這三人對他來說不過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這時他已經向著他之前神識掃視中,發現的一座禁製完好的拍賣行走去。
他希望能夠在這些地方,找到他要祭煉邢軍的各種靈藥,將其成功祭煉成金甲煉屍。
“嘶!”
但是看到這一幕的眾人,無一不倒抽了一口冷氣,眾人看著北河的背影時,臉上滿是驚恐。
這需要何等手段,才能隻需要看一眼,就能讓三位結丹期修士的肉身爆開。
此刻他們幾乎可以肯定,北河絕對是實力恐怖的元嬰期老怪。沒想到在這片修行大陸上,並非所有元嬰期修士都已經離開。
而這則消息,以一種驚人的速度,在此城中傳開。使得一些行事肆無忌憚之人,都收斂了不少。
原本城中有百餘處地方,在上演著廝殺大戰,但是當此城有元嬰期老怪出現消息傳開,很快這些廝殺的人,就雙雙退走了。
而已經來到那處拍賣會場之外的北河,可不知道他出手斬殺三個結丹期修士後,還會有這種威懾力。
他可以想象,眼下這座府青城中上演的情形,必然也在這片修行大陸上的其他城池上演。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這片修行大陸,恐怕就會陷入一片混亂了,而且這種混亂,在在誕生出元嬰期修士之前,還會持續上百年,甚至是數百年。
此刻的他,身形懸浮在那座拍賣會場的上空。看著腳下數十位圍繞著這座拍賣會場圍攻的結丹期修士,他臉上浮現了一抹冰冷。
“嗡!”
從他身上,蕩開了一股驚人的威壓,將下方的眾人給籠罩。
僅此一瞬,催動術法神通或者法器不斷攻擊拍賣行的眾人,就動作一頓,臉上還浮現了一抹驚懼。
“滾!”
下一息,一聲包含殺機的低喝,清晰回蕩在眾人的腦海中。
聽聞此聲,人群中先是短暫的寂靜,而後就是嘩啦一聲,隻見眾人宛如潮水一般,向著四周飛快撤退,眨眼間以拍賣行為中心,方圓百丈都空無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