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石床上,有一男一女兩道身影。
而在看到這兩道人影的動作後,北河還有張九娘不禁皺了皺眉。尤其是後者,立刻轉過了身來,口中更輕唾了一口。
北河一聲輕笑,沒想到突然闖進來,還會看到這麼有意思的一幕。還好他動作輕柔,所以沒有打擾到那二人的興致。
隻見前方石床上的兩人,一個是看起來六十餘歲的老者,此人身形枯瘦,滿臉皺紋,還有一頭灰白的頭發。
至於他身下的那位,則是一個看起來三十餘歲的少婦。
這少婦容貌上佳,眉間還有一顆小小的美人痣。
北河駐足在原地,饒有興致的觀摩了一陣,臉上還帶著似笑非笑之色。
就在這時,他突然感受到腰間被人給狠狠的掐了一把。
感受到了疼痛後,他神色抽了抽,而後低頭看著張九娘道:“怎麼,你又不是沒嘗過其中滋味。”
聽到他的話,張九娘呸了一聲,臉色變得酡紅。
“誰!”
就在這時,突然間隻聽一聲爆喝傳來。
石床上的老者目光一淩,看向了北河還有張九娘所在的方向。
北河看著張九娘,有些無語的搖了搖頭,就是她心態不佳,所以眼下二人竟然暴露了。
不然隻要暗中偷襲,要將石床上的二人給斬殺,應該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現在的話,就要費一番手腳了。
既然已經被發現了,索性也沒有什麼好隱藏的。
隻見北河帶著張九娘,身形顯現了出來。
當看到突然出現在此地的北河跟張九娘,老者臉色一變。
而在他身下被壓住的那位,羞怒之餘,則將身子藏在老者的身後。
“鴛鴦被裡成雙夜,一樹梨花壓海棠。道友老當益壯,北某實在是佩服得很!”隻聽北河看著石床上的二人道。
聞言老者眼皮跳了跳,他身下的三旬少婦,則越發羞怒了。
就在這時,老者顧不得醜態百出,身上一片黃光散發,將他給籠罩,接著一躍而起。
同時他身下的那位,便一覽無餘的展現在了北河跟張九娘的麵前。
這容貌上佳的少婦,連忙一把攝過身側的衣衫。
見此北河一聲冷笑,隻見他大袖一拂。
“呼啦!”
從他袖口中,精魄鬼煙凝聚成了一道灰白色的氣柱,快若閃電的迸射了出去。
三旬少婦花容失色,倉促間激發了一層罡氣護體。
“嘭!”
當精魄鬼煙形成的氣柱,轟在她激發的罡氣上,立刻擴散開來,並將她給籠罩。下一息,其中的精魄絲,宛如火花一樣向著她迸射而去。
“噗噗噗……”
隻見三旬少婦倉促間激發的罡氣,就像紙糊一般脆弱,被精魄絲觸及的刹那,就被洞穿。而後就是她的身軀,被勢頭不減絲毫的諸多精魄絲,給穿透得千瘡百孔。
“嘭!”
隻見她的肉身爆開,化作了大片的血霧。
“咻!”
血霧中,三旬少婦的元嬰倉惶無比的就要激射而出。
“啊!”
但是緊接著,就聽一聲慘叫傳來。隻見三旬少婦的元嬰之軀,不知何時被一隻黑色的鐵環給套住。
隨著黑色鐵環的收縮,她便感受到了一種身軀都要被擠爆的壓力。讓她牙關緊咬,臉上還因為痛苦,而顯得有些猙獰。
從北河出手,到她的肉身被毀,元嬰被禁錮,前後不過兩個呼吸的時間。過程中,這三旬少婦連神通都沒有發揮出來,實在是讓人無語。
不過這也怪她之前貪圖享樂,儲物袋放在了一側。而且北河來臨後,她的第一反應竟然是抓取衣衫,而不是儲物袋,因此便給了北河機會。
否則即使她依然不是北河對手,但是要僵持片刻,應該還是沒問題的。
“呼啦!”
在將三旬少婦給禁錮後,隨著北河心神一動,精魄鬼煙沒有絲毫停頓,向著半空已經穿戴整齊,並且將儲物袋給攝到了手中的老者狂湧而去。
而在見識過精魄鬼煙的厲害之處,老者自然不敢硬碰。雖然他有元嬰中期修為但是北河頃刻間就能將元嬰初期的三旬少婦斬殺,足以看出他的實力極為強悍。
關鍵時刻,隻見此人的身形驟然從原地消失。大片精魄鬼煙席卷而至後,卻撲了個空。
北河有些詫異,因為即便是他,這時也沒有察覺到那老者的氣息。對方的隱匿手段,著實巧妙。
不止如此,他還從剛才對方施展隱匿神通的手法上,察覺到了一種熟悉的感覺。
思量間他頓時反應過來,隻聽他有些難以置信道:“無影術!”
若是他沒有看錯的話,剛才老者施展的隱匿神通,就是他所擅長的無影術。
而且此人顯然沒有他施展的爐火純青,因為隻是神識探開一掃,他就已經察覺到了對方的蹤跡。
“嗯?”
就在他的話音落下後,不遠處傳來老者驚異萬分的聲音。
此人的身形顯現了出來,看了被禁錮在半空的三旬少婦的元嬰一眼,老者的目光就落在了北河的身上,而後語氣一寒道:“你怎麼會知道無影術的!”
看到老者臉上的寒意,北河越發驚訝。
這無影術,是當年他斬殺了一個皇靈宗的化元期青年男子後,所得到的。
這些年來他苦練此術,加上無影術還是魔道神通,所以在此術上,他已經有了極高的造詣,隻要不是太過於靠近,即便是元嬰後期修士,都難以察覺到他的氣息。
當年死在他手中的青年男子,就是皇靈宗的人,而且似乎還是皇靈宗內某位大人物的子嗣。
而眼下的這個老者,同樣是皇靈宗的人,並且還是一位元嬰期長老。
北河懷疑,不會當年死在他手中的青年男子,就是此人的兒子吧。
越想他越發覺得不會有錯,因為當年那青年男子死後,還有一個結丹期女修殺來,但是對方亦是被他給斬了。他清楚地記得,那結丹期女修死後,掉落在地上的身份令牌中,曾傳來了一個老者的聲音,問及那結丹期女修,是否有找到斬殺青年男子的凶手。
一念及此,應該八九不離十了。當年通過令牌傳音的那位,就是眼前的老者。
於是隻聽北河輕笑道:“此術是北某當年斬殺了某個皇靈宗的青年後,從對方手中得到的。”
“原來是你!”
北河話音剛落,老者看著他怒目而視。
他終於找到當年殺害他兒子的凶手了,竟然就是眼前的北河。
“我要殺了你!”隻聽老者道。
話音一落,此人對著儲物袋一拍,從中取出了一柄鬼頭大刀。
“哼!”
回應此人的,是北河的一聲冷哼。
隻見他大袖一拂,祭出了一具聚陰棺。
“砰!”
隨著此物體積大漲,棺蓋頓時飛了出去,手持伏魔杖,後背長著一對巨大肉翅的季無涯,從中一掠而出。
“季無涯,招呼他一下。”隻聽北河看著老者譏諷一笑的開口。並且說完後他又想到了什麼,補充道:“對了,元嬰給我留著。”
“是,主人。”
聞言,隻見季無涯一聲獰笑。
“唰!”
這具金身夜叉背後肉翅一振,身形化作了一道金色殘影,向著老者爆射而去。
北河隻是一聲輕笑,就收回了目光,轉而抬頭看向了頭頂那根碧綠色的奇異石筍,接著向著那根石筍掠去。
對於季無涯跟老者之間的大戰,他一副不感興趣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