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張天光還有瘦高男子相視一眼,不知道張少豐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此刻不但是這二人,其他張家的本族以及客卿長老,亦是無比費解。
眾人想要從張少豐臉上看出一點什麼,但是此人神色淩然,他們可無法從表情,就推斷出有用的東西來。
張天光還有瘦高男子,此刻向著前方的張少豐掠去,當來到此人身邊後,隻聽張天光道:“家主,這是怎麼回事!”
張少豐瞥了此人一眼,神情依然淩厲,而這自然是他裝出來的,如此的話便能讓這些人跟他保持距離,少一些交流。
隻有少說話,他才能儘量不露出破綻。
隻聽張少豐道:“將大陣打開。”
“嗯?”
張天光還有瘦高男子神色微變。
“聽不懂我說的話嗎。”張少豐語氣一沉。
聞言,張天光還有瘦高男子二人眼角抽了抽,心中隱隱還有一股怒火。
但是看到張少豐臉上的淩厲後,二人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什麼來,隻見張天光看向了眾人,而後道:“將大陣關閉!”
話音落下後,此人身形一動,當即向著遠處掠去。
跟他一同有所動作的的,還有其他七八位元嬰期長老。
隻是小片刻的時間,罩住張家族地的那層巨大結界,靈光就開始暗淡了下去,最終徹底消失不見了蹤影。同時在地底,銀晶石鑄造的石板上,陣紋也漸漸平息。
整個張家,解除了護族大陣的封印。
那頭顱碩大的老者,還有裘盈盈此刻從半空掠來,跟隨二人的還有其他張家的長老。
隻聽那頭顱碩大的老者道:“張家主,莫非已經找到叛逆了嗎。”
張少豐隻是淡淡道:“算是吧。”
“算是?”老者怪異的摸了摸下巴。隨即就聽此人道:“既如此,那小老兒就告辭了。”
張少豐心中念頭轉動,暗道此人莫非不是張家的長老不成,隻聽他道:“那我就恕不遠送了。”
“張家主實在是客氣。”頭顱碩大的老者客套的擺了擺手。
不過此人心中卻越發的疑惑,他總覺得眼前的張家家主,看起來有些古怪。但是古怪在哪裡,他也說不出來。
“既然叛逆已經找到,妾身也告辭了。”這時裘盈盈看向張少豐含笑道。
“嗯。”張少豐隻是點了點頭。
裘盈盈眉頭一皺,她亦是覺得這位張家主有些奇怪,仿佛換了一個人。
但此女並未多問什麼,隻見她身形一動,當先向著遠處疾馳而去,很快就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中。
那頭顱碩大的老者,拱了拱手後,隨著裘盈盈的方向而去。
但就在此人剛剛施展遁術時,他不經意看向腳下某處地麵,目光頓時一凝,瞳孔中有著一抹黃芒閃爍了一下。
很快此人就將眼中的異樣掩飾了下去,繼續向著遠處急遁。
可若是仔細的話,就會發現此人將速度放緩了一些。
眼看這二人離開,瘦高男子略一沉吟,便向著張少豐道:“家主,莫非當真將那人給抓住了?”
“這件事情,從今日開始諸位不要再討論了。”張少豐道。
聞言張天光還有瘦高男子心中微微一跳,隻聽張天光沉聲道:“恕我直言,洞心鏡關乎甚大,若是此子當真落在了家主手中,我等一定要將消息嚴加封鎖才是。”
“洞心鏡?”張少豐心中一驚,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
不過此人心智何等老辣,頃刻間就猜到,多半北河是身上有一件名叫洞心鏡的寶物,所以才遭到張少來還有張家眾人的追殺,甚至為此還將張家的護族大陣都給開啟了。
一念及此,他不禁好奇,那洞心鏡到底是什麼寶物,竟然能夠惹得這麼多的人大動乾戈。
但在他看來,洞心鏡應該是一件威力驚人的脫凡法器。不然的話,是不可能引來這麼多元嬰期修士,甚至讓張家都開啟護族大陣的。
張少豐心中一聲暗罵,他竟然忘了,張少來花這麼大功夫要抓住北河,必然是有原因的。
而他因為逃出了禁錮他數百年的囚牢,加上成功奪舍了張少來的肉身,忽略了如此重要的一件事。
不過隨即他心中就釋然了,跟他逃出生天,還有奪舍張少來的肉身來比,一件脫凡法器,似乎也顯得微不足道。
但要是讓此人知道,那洞心鏡可不是什麼脫凡法器,而是品階超越了脫凡法器的法寶,甚至於張少來將掙脫這片修行大陸束縛的希望,都寄托在洞心鏡上的話,恐怕此人就不會這麼想了。
諸多念頭隻是在張少豐心中一轉,他就理清了思路。
隻聽他道:“你就將消息封鎖,此事切記不可傳揚出去。至於具體情況,擇日我會慢慢告訴你們的。我去去就回,你們先將此地的事情處理一下。”
說完後,就見他丟下張天光和瘦高男子,身形向著遠處掠去。
當他從一眾元嬰期修士麵前走過時,足下一頓停了下來,並看向了一個女子。
此女正是當年駐守金元石礦脈的張蘭,張蘭乃是張家壯大之後,新晉的元嬰期修士,而且張少豐當年就跟此女認識,並一眼就認出了她。
他占據了張少來的肉身,可他對於張家以及眼下的情況卻不甚了解,必須找一個人好好問問。
而張蘭此女,就是一個不錯的選擇。此女有著元嬰期修為,應該知道事情的一切經過。
隻有從此女口中了解了張家的一切後,日後才不會露出了破綻來。
於是隻聽張少豐道:“張蘭長老,隨我來一下。”
說完他就繼續向著遠處掠去。
張蘭雖然疑惑,但她還是跟上了張少豐的腳步。
……
再看這時的北河,在張家撤下了護族大陣後,他就悄然向著遠處遁去,最終毫無阻礙的離開了張家族地的範圍。
在離開張家族地後,他立刻將遁術全力施展開來。
當然,他依然是施展土遁術在地底遁行,打算在遠離張家族地的範圍後,才騰空而起,遠遠離開。
此刻他的臉上掛著一抹淡淡的笑意,沒想到他隻是略施小計,竟然就成功的逃了出來,過程中幾乎沒有費什麼力氣。
而張家的護族大陣大打而開,在他看來,應該是那老者,也就是張少豐,將他的弟弟張少來給奪舍成功了。
不然的話,張少來在占據絕對優勢的情況下,不可能放他離開。
對方倒是有兩把刷子,而且也沒有說大話,的確是掌握了張少來的致命短板,所以短短半天就奪舍成功。
另外,此人也是個守信之輩,奪舍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將護族大陣打開讓他離去,就連他身上有洞心鏡這等寶物,也絲毫都不覬覦的樣子。
一念及此,北河心中不禁生出了一絲結交知心,在修士當中,這等磊落之輩著實少見得很。
就在他一路向著前方急遁而去之時,隻見他目光有意無意的瞥了頭頂一眼,而後嘴角浮現了一絲冷笑。
沒想到他千辛萬苦從張家眾人的包圍中逃了出來,身後卻跟了一條想要打他注意的尾巴。
不過既然身後那位存心找死,那他就成全好了。反正頭頂那位,也是張少來請來對付他的幫手,對於這種人,北河可不會心慈手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