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河麵前的這個老者,若是年輕個幾十年,跟張家家主張少豐,可以說完全一樣。
對視著此人的目光,北河心中頗為震動,暗道此人難道是張少豐的孿生兄弟不沉。
“咦!”
而當看到北河出現在此地後,被囚禁在洞府石床上的老者,口中一聲輕咦,似乎對此感到極為驚訝。
“你是張少豐派來的?”
下一息,此人就看向了北河問道。
不過說話時,他的語調有些怪異,仿佛是太久沒有跟人交流,所以導致口齒有些不清。
“你是誰!”北河向著此人反問。
“好像是老夫先問你吧。”老者道。
北河對此有些無語,而後他搖了搖頭,“北某可不是張少豐派來的。”
老者點了點頭,從北河問他是誰之後,他心中其實就已經猜到了,北河應該不是張少豐派來的。
但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越發好奇,不知道為何北河能夠出現在此地的。
要知道這地方,平日裡就隻有張少豐才會來。而且此地極為森嚴,沒有張少豐的帶路,就算是元嬰期大修士,也彆想悄無聲息的闖進來。
“吾乃張少豐。”隻聽老者道。
“張少豐?”聽到這個名字後,北河心中一震,暗道莫不是外麵那位,是傀儡不成。
於是就聽他道:“若道友是張少豐,那外麵為張家家主又是誰?”
“他叫張少來。”
“張少來?”北河眉頭一皺,越發感到奇怪了。
“不用覺得不可思議,他是我一母同胎的弟弟。”
“這……”北河一時間說不出話來,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思量間他便道:“那為何外麵那位卻自稱張少豐呢,而且既然道友和他乃是孿生子,又為何會被囚禁在此地呢。”
雖然不知道這其中具體有什麼隱情,但北河猜測,這位之所以被關押在此地,十有八九就跟外麵的那位“張少豐”有關。
就在他如此想到時,隻聽老者道:“嗬嗬……老夫之所以被困在此地,還是拜那位孿生弟弟所賜。至於為何他對外聲稱張少豐,當然是冒名頂替了。
“嘖嘖嘖……”北河對此嘖嘖稱奇,兩位孿生子,弟弟冒充哥哥成為張家家主,而哥哥卻被地底關押在牢房,實在是有些奇葩。
隻聽他問道:“道友可否說來聽聽個中原委。”
“告訴你也無妨,”隻聽老者道,“當年我二人的父母在誕下我跟張少來後,我跟那位好弟弟就分開了。原因是他的身上有點缺陷,導致他無法突破到化元期。從那開始,母親帶著他前往南疆修域尋找治療缺陷之法,這一去便了無音訊。但是在三百年前,這位弟弟卻獨自一人回來了。”
北河消化著此人所說,摸了摸下巴後問道“然後呢?”
“那一天,我和父親在密室中見到了他,從弟弟口中我等得知母親已經隕落。但就在我跟父親二人,為此感到傷感時,這位好弟弟卻是做出了一件讓我永生難忘的事情,他竟然在我跟父親的茶中,下了一種奇毒。中了此毒後,體內法力渙散,而無法施展任何神通。我那弟弟當著我的麵,將父親以一種歹毒的血祭之法,給直接煉化了。後來我從他口中得知,這些年來,他在南疆修域尋找治療自身缺陷的方式時,還真讓他找到了一種有用的秘術。那秘術好像叫‘血命脫骨大法’,此法修煉方式令人發指,需要將血親之人給煉化,從而強大自身的本命精血,來達到治愈他身上缺陷的效果。就連我母親,也是死在他手中的。”
“血命脫骨大法……”北河心中微微一跳,雖然沒有聽說過名字,但想來這應該是一種血道秘術。
此刻他心中暗道,血道秘術還真是夠詭異的。不知不覺,他就想起了裘盈盈,若是讓此女成長起來,說不定將來比朱子龍還要麻煩。
那張少來,也就是如今的張家家主張少豐,也是一個歹毒之輩,竟然修煉這種秘術。也難怪此人頗具手段,畢竟就連親生父母都能夠下毒手,還有什麼是他做不出來的。
這時北河又想到了什麼,隻聽他道:“那為何你被禁錮在此地,而沒有被他用那種秘術給煉化精血呢。”
“這是因為血命脫骨大法,祭煉了血親,強大自身的本命精血後,會嚴重損害壽元,所以這就需要一個孿生子,作為常年吸食壽元的對象。也隻有一母同胎的人,二人的命理才會達到極為契合的程度。”
“這……”
北河沒想到這血命脫骨大法,竟然如此詭異。如此說來,此法簡直就是為如今那位張家家主量身定做的。
“所以道友就常年被關押在此地,張少豐不時就會以那歹毒的血道秘術,來吞噬你的壽元是嗎。”北河道。
“不錯。”老者點頭,而後又道:“從那以後,張少來在張家就頂替了我的身份。而且我這弟弟還是有點本事的,這些年來不但坐上了張家家主的位置,我聽說還將張家發展得極為不錯。”
對此北河倒是深以為然,因為張家的實力他可是見識過的。
思量間又聽他道:“那這些年來,就沒有人知道你的存在嗎?”
老者搖了搖頭:“當年我二人的父母,在發現一出生的他身上就有缺陷後,便對外隱瞞了誕下了孿生子的事情,宣稱隻有一子,那便是我。所以這件事情,除了死去的父母之外,沒有人知道。”
北河搖了搖頭,對眼前這位真正的張少豐的遭遇,感到有一絲絲的同情。
“還不知道友尊姓大名。”這時隻聽麵前的老者道。
“姓北。”北河吐出了兩個字。
“原來是北道友,”老者頷首,接著此人話鋒一轉,“北道友能夠悄然出現在此地,莫不是外滿發生了什麼事情不成,我那弟弟在這洞府中布下的禁製可是嚴得很,平日裡除了他自己之外,可沒有人能來這地方。”
北河微微一笑,“道友猜得倒是不錯,外麵的確是發生了一些事情。”
“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情況呢。”老者問道。
“實不相瞞,北某惹了一點麻煩,被你那弟弟開啟了護族大陣,給困在了張家族地,如今更是傾儘了全族之力在尋找北某。”
“所以你就逃到此地來了是嗎。”老者似笑非笑道。
“不錯。”北河點頭。
“桀桀桀……”隻聽此人陰冷一笑,“那你還真是來對地方了。”
“哦?”北河訝然的看著此人,不知道對方的話是什麼意思。
“我那弟弟施展的血命脫骨大法,有一個極大的缺陷,那就是被吞噬壽元的人,隻要掙脫束縛,並且恢複修為,很容易就可以將他反噬。”
“所以道友的意思是?”北河道。
“老夫的意思還不清楚嗎,你助我掙脫束縛,我就能幫你對付他,你我二人合作,可謂雙贏。”
北河淡淡道:“道友怎麼知道,北某就願意助你掙脫束縛呢。”
老者滿是譏諷的撇了撇嘴,“你來此地難道不就是想放我出去的嗎,我可不信你費這麼大手腳,終於走到這裡來,是聽我講故事的。”
北河暗道此人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此刻他心思轉動,思量著這老者的話,到底可不可信。
他踏入修行也不是一年兩年的事情,自然不會對區區三言兩語的事情,就信以為真。
隻是不管這老者所說是真是假,此人應該跟那位張家家主的關係,都不太好,所以放出此人,對他來說應該還是利大於弊的。
在此過程中,老者並未打擾,而是靜靜等待著他的回複。
片刻後,就聽北河道:“道友身上這鐵鏈是什麼東西,需要如何打開。”
聽到他的話,老者臉上露出了一抹笑意。北河的回答,跟他意料中的一樣。
隻聽此人道:“這才對嘛,北道友放心,隻要反製了我那弟弟,我親自打開護族大陣放你出去。”
“哦?”北河來了興趣。
如果此人將這種條件,講在他答應替此人解開束縛前,他恐怕還要三思一二。但此人在他答應之後,才承諾條件,看來這老者剛才所說,應該不會是假了。
這時又聽老者道:“束縛老夫的鐵鏈,是一種名叫鎖神冥鋼的東西。”
“鎖神冥鋼!”北河有些驚訝。
“咦?看來北道友應該是聽說過此物了。”老者道。
“不錯。”北河點頭。
這鎖神冥鋼乃是一種五品煉器材料。不過這種東西的堅硬程度,跟尋常四品煉器材料差不多。但此物的特性可不是體現在堅硬程度上,而是隻要深入骨髓,就能夠將神魂給禁錮。
這老者被囚禁在此地,體內法力恐怕早就乾涸了,再用鎖神冥鋼將他束縛,此人能夠逃出去才是怪事。
“這東西對北道友來說,要弄開的話應該極為困難,不過老夫有一個辦法,那就是自爆法體,到時候元嬰在出竅的過程中,希望北道友能夠護法一二,應該有一半的幾率能夠成功。當然,若是失敗了,那也怪不得北道友,隻怪老夫命不好。”
北河倒是沒想到此人如此灑脫,這時他微微一笑,“不用如此麻煩,這東西北某有辦法弄開。”
“哦?”這一次,輪到老者驚訝了。
在此人注視下,北河大袖一拂。
“呼啦”一聲,灰白色的精魄鬼煙,便從他袖口激射了出來,而後滾滾向著前方湧去,當即化作了人頭大小的一團,將束縛老者的手腕的那根鎖神冥鋼給包裹。
雖然鎖神冥鋼極為特殊,甚至是一種五品煉器材料。但是精魄鬼煙此物,卻是正好克製這東西,能夠將此物給熔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