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出決定後,北河一路向著伏虎洞的方向行去。
過程中他依然收斂起了自身的氣息波動,避免被探靈珠給查探到。
在地底緩慢行走了一個時辰左右,他終於來到了伏虎洞的下方,這時他向著頭頂掠去,隻是前行了百餘丈,就發現了頭頂是一片銀白色的岩層。
北河心中一喜,將土遁術收斂,轉而運轉起了金遁術。
一時間隻見他周身的黑光,變成了淡淡的金光,隨著他身形一動,便一頭紮進了頭頂的銀白色岩層中,繼而消失不見了蹤影。
沒入了銀晶石礦脈後,北河就沒有太多的顧忌了,隻見他將遁速全力施展開來,向著頭頂飛快掠去。
前行了片刻後,突然間他腰間的一隻翠綠葫蘆,光芒大亮。
北河神色一變,連忙將此物給拿起來,放在了眼前。
張九娘被收入這隻葫蘆中已經有很長的時間了,看來此女已經快要承受不住其中的空間擠壓,他必須儘快將此女給放出來。
於是他繼續向著頭頂掠去,估摸著來到了這條銀晶石礦脈的中部位置後,隻見他周身的金光,變得刺目起來,而後從他的身上,更是彌漫出了一股黑色的火焰,熊熊燃燒在周圍的銀晶石礦脈上。
在北河的動作下,隻是一刻鐘的時間,此地的銀晶石礦脈,就被焚燒出了一個丈許大小的石室。
做完這一切,北河將激發的黑色火焰一收,體內魔元滾滾鼓動,注入了手中的翠綠葫蘆。
隻見翠綠葫蘆口一大片霞光席卷而出,張九娘的身形,隨著霞光的席卷從中掠了出來,站在了地上。
此女雙腳落地後,踉蹌後退了幾步。不過下一息,她就感受到她的肩頭被一隻大手摟住,身軀也撞進了一個強勁的臂彎中。
此女陡然抬頭,就看到了北河正對她的目光。
張九娘反應倒是不慢,這時下意識的四下一看,當看到二人處在一間簡陋而且還散發出熾熱餘溫的石室中,此女向著北河問道:“我們現在是在……”
“還在張家,沒能逃出去。”北河道。
張九娘眉頭一簇,而後搖頭歎息,滿是自責道:“哎……都怪我……”
看著此女臉上的苦澀,北河淡淡道:“這麼多年不見,看來你已經學會跟我客氣了。”
聽到北河的打趣,張九娘終於笑了笑。
而這一笑,北河總算從她臉上,看到了一絲當年那個風情萬種的張九娘的影子。
感受到北河的注視,張九娘頓時想到了什麼,此女立刻低下了頭,不敢在看他一眼。
如今的她,身形消瘦宛如黃花,容貌更是不複當年的風華。
以色示人,色衰則愛馳。在張九娘看來,北河之所以看得上她,完全是因為她僅有的美色。
但是如今的她人老珠黃,哪裡還有一絲能夠吸引北河的地方。尤其是之前在伏虎洞看到北河的第一眼,她就已經感受到了北河身上,散發出來的元嬰期修士的氣息波動。
如今的二人,修為懸殊甚大。一念及此,此女心中無比的空落,甚至有一種心灰意冷的感覺。
就在這時,她的下巴突然被北河給抬了起來,隨即二人的目光再次相對,隻見北河正仔細看著她遍布細細皺紋的臉頰。
張九娘臉上浮現了一絲溫怒,她一把將北河給推開,並轉過身來,給他留下了一個背影。
此女吸了口氣,眼中留下了兩行清淚,隻聽她苦笑道:“十年前我嘗試衝擊元嬰期的修為瓶頸,但是突破失敗了,就變成了如今的樣子。”
看著張九娘劇烈的反應,北河心中一聲歎息,他自然看穿了張九娘的心思。
隻見他盤膝坐了下來,而後對著此女微微一笑道:“先坐下吧。”
張九娘遲疑了片刻,最終還是轉過身來,坐在了北河的麵前。不過她始終低著頭,不敢看北河的樣子。
“把手給我。”
隻聽北河道。
張九娘有些疑惑,但是遲疑片刻,還是抬起手來,低著頭放在了北河的麵前。
北河無語的搖了搖頭,一把抓住了此女那瘦弱的皓腕,接著體內的魔元鼓動,注入了她的體內,查探起了張九娘的情況。
不消片刻,他就將魔元收了回來。
張九娘體內的法力頗為孱弱,根本不足以讓她衝擊元嬰期的修為瓶頸。
或許是衝擊失敗的原因,此女體內的氣血,也不如以往強盛,這也是此女瘦弱的原因。
更棘手的是,衝擊元嬰期修為瓶頸,失敗一次的話,第二次衝擊將會被第一次更加困難。通常情況下,結丹後期修士衝擊元嬰期修為,都是一蹴而就,少有第二次衝擊成功的。
至於第三次衝擊成功,更是罕見無比了。
“不用這麼心灰意冷,還有辦法的。”隻聽北河道。
他的話音落下後,張九娘抬起頭來,眼中帶著明顯希翼望著他。
北河嘴角微微上揚,斬殺了這麼多的元嬰期修士,他手中得到的四品靈藥可不少。
雖然當年冷婉婉用了一些,但留下的丹藥,對於張九娘過來說,也有極大的幫助。
另外,剛才他還斬殺了五位張家的元嬰期修士,這五人的儲物袋,他還沒有打開,想來打開之後,其中還有不少的好東西。
要知道張家極為富足,而且從來不會虧待本族以及客卿長老。
思量間北河一翻手,取出了三瓶丹藥,放在了張九娘的麵前。
“這三瓶丹藥是鹿血補氣丹、龍骨散、以及九命養魂丸,服下了可以將你眼下虧空的氣血調整一番,爭取恢複到最佳的狀態。”隻聽北河道。
張九娘被禁錮在伏虎洞八十餘年,那地方可沒有充沛的靈氣,張家更不會給她任何丹藥,說不定連儲物袋都給收走了。
在這種情況下,此女能突破才是怪事。而隻要突破失敗,沒有丹藥補充恢複,自身的狀態自然越來越糟糕。
“我手中還有化嬰丹,以及還有數種能夠助你突破到元嬰期的方式。不過在此之前,你需要先將實力恢複到巔峰。”又聽北河道。
“此話當真?”張九娘眼中滿是驚喜。
“北某何曾騙過你。”北河道。
“好!”張九娘點頭,接著她大袖一卷,就將麵前的三瓶丹藥給收了起來。
見此北河心中卻是有些苦澀,他雖然有數種方式可以助此女一把,但是張九娘能否突破到元嬰期,還是要看她自己的造化。
就在此女拿起一瓶丹藥,打開後準備傾入口中時,隻聽北河道:“且慢!”
“嗯?”
張九娘不解的看著他。
隻聽北河道:“你可知道在伏虎洞一號以及二號洞府中,囚禁的都是什麼人?”
“一號二號洞府?”張九娘有些詫異的看著他,在一號以及二號洞府中,囚禁的可都是元嬰期修士。但是具體囚禁的是什麼人,她就不清楚了。
於是此女搖了搖頭,“這個我也不知道。”
語罷此女話鋒一轉:“你問這個乾什麼?”
北河一聲冷笑,“張少豐開啟了護族大陣,而且召來了不少的援軍,想要將北某捉拿。若是能夠放出一兩個對他有威脅的人,對你我二人要逃出此地來說,有不小的幫助。”
“原來如此。”張九娘點了點頭。
“眼下的情況你不用擔心,我自有辦法,你好好調息一番吧。”北河道。
聞言張九娘點了點頭,接著將手中打開的玉瓶向著口中一傾,咽下其中的丹藥後,便雙目一閉,開始了打坐調息。
北河同樣閉上了眼睛,恢複著體內損耗的魔元。
不消多時,他就睜開了雙眼,隻聽他道:“你暫且留在此地,北某去看看一號和二號洞府的情況。”
聞言張九娘睫毛顫了顫,而後不著痕跡的點了點頭。
北河看了看左右兩具煉屍,而後他施展了金遁術,消失在了眼下的這件簡陋石室,獨自一人向著頭頂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