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到了此地後,並未有任何停留,繼續向著前方掠去。
直到靠近了那個巨大的洞口千丈,這才緩緩停下來,一時間十餘艘飛行法器,全都懸浮在半空。
隻見正前方那個空間大洞,足有五十餘丈之巨,黑漆漆的仿佛一張巨口。
此地原本所在,其實是一座山峰,但是因為空間之門坍塌,所以山體儘數垮塌,並被儘數吞噬進了那個五十餘丈大小的空間大洞內,所以此時看到綿延的群山中突然在半空出現一個大洞,會顯得極為突兀。
北河這時向著四周望去,而後就看到圍繞空間大洞方圓千丈的範圍內,竟然密密麻麻的站了不少的修士。細數之下,絕對不下兩千人。
這些人身著各異的服飾,修為最低的隻有凝氣期,他們乃是從周圍各個地方趕來的,想要試試看能否碰一下運氣的。
而修為高的,身上散發出來了明顯的元嬰期波動。
當到了此地後,看到那個巨大的空間洞口,還有周圍人山人海的諸多修士,張家家主等領頭的元嬰期老怪們紛紛點了點頭。
他們隻是離開了短短數日的時間,不過趕到此地的人,竟然比最初多了一大半。
而且還有更多的人,正在趕來的路上。
這還是小寒地地廣人稀的情況下,若是廣寒山莊所在的位置,是在張家這樣的隴東修域腹地,恐怕此地早就被擠得水泄不通了。
而那個巨大空間大洞結構並不牢固,還充斥著強烈的擠壓之力。化元期修士踏入其中,多半隻能激發罡氣堪堪護體,而凝氣期修士的話,刹那就會被擠爆成血霧。
雖然結丹期還有元嬰期修士能夠踏入期內,但是人數隻要過多,就容易引起空間的坍塌。所以儘管眾人都對廣寒山莊覬覦,但隻要沒有到頭腦發熱的地步,就不會一窩蜂向前擠的。
另外就是,在入口處還有三隻殺不死的元嬰期靈獸,隻是少數人踏入其中,隻有送死的份兒。
在這數日的時間當中,其實已經有不少的修士,已經踏足空間大洞,隻是就連張家家主這位元嬰後期修士都受傷而退,這些人的下場可以預見了。
不過這些人的死,倒也能起到一種殺雞儆猴的作用,剩下的人,尤其是結丹期及其以下修為者,隻不敢再踏入其中了。
唯有一些自持藝高人膽大的元嬰期修士,會不時去嘗試一下,但運氣好的就跟張家家主一樣,受傷而退。運氣不好的,便永遠也回不來了。
“到了!”
就在這時,隻聽張家家主看著前方開口。
此人話音落下後,其身後的眾人,再次將目光投向了那個巨大的空間大洞。
人群中的北河摸了摸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這時他目光在周圍的人山人海中尋找了起來,看看能否找到冷婉婉的身影。
對方既然告訴了他關於廣寒山莊的事情,那麼此女必然也對這處上古遺跡感興趣。
就在他目光巡視之際,他仗著強大的神識,突然感受到周圍有數股神識波動,在暗中交流。
不用說也知道,必然是彙聚在此地的諸多元嬰期老怪,在商議著什麼。隻是這些人的神識太過於強悍,所以他倒是無法窺聽。
就在他心中揣測這些元嬰期老怪,到底在商量什麼時,眾人的談論已經完畢。
而後張家等十餘個宗門勢力中,各有兩道人影激射了出來,一共二十餘人向著前方掠去。
與此同時,從周圍的兩千餘人當中,亦是有人衝天而起,激射向了前方的那個空間大洞。
眨眼間就見四十餘道人影,圍繞著那個空間大洞,矗立在了半空。
這些人來自二十餘個宗門勢力,而且全都是元嬰期修士。
方一在半空現身,就見這些人翻手取出了一支黃色的陣旗,並開始催發法力注入手中的陣旗中。
隨著他們的動作,從陣旗上立刻灑出了一層黃光,並在半空凝聚成了一個球形的護罩,將那個足有五十餘丈之巨的空間大洞給罩住。
隨著時間的推移,黃色的護罩結界越發凝實,最終化作宛如實質的球形,徹底將那個空間大洞給封印了其中。
看到這一幕後,周圍的數千人中傳來了一陣嘈雜的議論,心中對於張家等宗門勢力的意圖,也有所猜測,多半是想將那空間大洞給封印起來,將一些散修還有低階修士阻擋在外。
“土行封元陣!”
這時的北河,當看到那個將空間大洞封印的巨大黃色圓球後,宛如喃喃自語的開口,他已經認出了這其實是一種陣法。
這土行封元陣雖然並不罕見,但由數十位元嬰期修士同時出手布置出來,就極為誇張了。
並且他也猜到張家等人的意圖,多半是趕到此地的諸多宗門勢力,早就在暗中約定好了,各大勢力聯手先將踏入廣寒山莊的入口給掌控個,到時候誰能進去就是他們說了算了。
對此北河點了點頭,這種上古遺跡突然暴露出來的情況,在以往的數千年中其實發生的並不少,而一些有實力的強大宗門也都是這麼做的。
隻是廣寒山莊的名號實在是太過於響亮,所以這一次引起了太多的人趕來。
不過在北河看來,張家等人的做法,雖然能夠在一時間起到作用,但隨著時間的推移,此地的人越累越多之後,即使是數十股勢力,聯手多半也起不到威懾的作用。
試想一下,若是此地彙聚了百餘位元嬰期的散修,恐怕沒有任何勢力敢阻擋吧。
隻是北河能夠想到的,這些聯手封印廣寒山莊的宗門勢力自然也能夠想到,而且他們還有了應對之策。
他們也知道將眾人阻擋在外不過是暫時的,所以每當承受不住壓力的時候,自然會將那些元嬰期修士放進來。
不過在此之前,能拖則拖,他們用的不過是緩兵之計而言。
因為在廣寒山莊中爭奪機緣,搶的就是時間。
就在那四十餘位元嬰期修士,以極大的手筆布下了一座土行封元陣後,隻見諸多勢力的人馬,此刻紛紛向著前方掠去,從百丈距離處,將土行封元陣給護在了中間。
當看到密密麻麻,修為最低都是結丹期的修士大軍後,周圍想要渾水摸魚的散修,還有一些中小勢力的人,紛紛露出了怒容。
隻是眾人卻是敢怒不敢言,隻能選擇靜觀其變。
“賈道友,北小友,淩小友,隨我來吧。”
這時隻聽為首的張少豐看向身後開口道。話音落下後,此人便向著前方行去。
而不但是張少豐,其他各大勢力當中,亦是有元嬰期修士率領兩至三人,向著土行封元陣掠去。
當來到了土行封元陣前站定,不知此陣元嬰期修士中的一人,將手中陣旗一揮,一道黃光頓時激發而出,照耀在了球形的陣法上。
而後就見球型的土行封元陣上,露出了一處丈許大小的通道。
見狀,當即有人順著通道向前掠去,踏入了陣法中。
在張少豐的率領之下,北河三人不消多時也踏入了陣法內。直至所有人都踏入其中,土行封元陣上的通道這才緩緩愈合如初。
此刻北河等人已經極為靠近那個空間大洞了,而且到了此地後,一股股濃鬱的空間波動彌漫在四周,可以清晰的感受到。
“好了,事不宜遲,現在就動手吧。”
就在這時,隻聽一個爽朗的聲音響起。
北河順著聲源處望去,而後就看到說話之人,乃是一個看起來四十來歲,身材中等的中年男子。
“是他!”
看到此人後,北河微微一驚,因為此人赫然是當年頂替被他搜身的白裙少婦,出現在武王宮的那位元嬰期修士。
當年北河在煞極穀碰到陸芸此女,而從對方身上他了解到這中年男子應該是元羅門的門主,名叫陸七雄。
之前的人實在事太多,他竟然沒有注意到對方。
不過雖然心中驚訝,但是北河卻並未有太多的慌張,武王宮之行這麼多年過去,加上當年的他不但遮掩了麵容,氣息也無法讓人察覺,對方應該不可能認出他來。
而陸七雄話音落下後,又聽另外一個極為陰翳的聲音傳來。
“陸門主所言有理,這一次就讓元羅門和我三仙穀先來拋磚引玉吧。”
“唰唰唰……”
電光火石間,隻見六道黑影,向著前方那個黑漆漆空間大洞掠去,眨眼就踏入了其中。
北河目光一凝,從那六黑影身上,他察覺到了對方都是元嬰期修士。而且這些人身上還有一種跟他同宗同源的氣息,不用說這些人都是魔修了。
對此他心中有些驚奇,魔修在這片修行大陸上本來就少見,能夠一次性召集六位元嬰期的魔修,實在是大手筆。
不過北河大概施展了感靈術查看了一下,那六人中隻有一位是元嬰中期修士,剩下的人跟賈古一樣,都是元嬰初期。
“嗷……”
而就在那六個元嬰期魔修踏入空間大洞的刹那,隻聽一聲嘶吼突然傳來。
“嗖!”
接著一道黑影,以比踏入其中更快的速度倒飛了出來。
眾人仔細一看,就看到這道黑影,正是之前踏入空間大洞中六位魔修中的一個。
隻是而今的此人,小腹的位置已經多出了一個前後透亮的大洞。
而他的整個丹田,都仿佛被掏了出來。
“這……”
看到這一幕,北河瞳孔微微一縮。
元嬰期的魔修一個照麵就被轟殺了出來,恐怕那空間大洞中的凶險,根本就不是張家家主說的難麼簡單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