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綿延跌宕的群山上空,北河的身形正向著前方疾馳而去。
如今已經是三年過去,他早就遠遠離開了海域的範圍,踏入了內陸,並一路向著張家的方向趕去。
雖然北河尋找第三隻五子禁靈環的目的已經達到,不過在天舟城中,他麻煩倒也惹了一堆。
若非如此的話,他恐怕還會逗留一些時間,至少要將朱子龍和裘盈盈那對奸夫**給斬了。
王柔還有水靈宮宮主等人,目前還不是他能夠對付的,特彆是後者,對於眼下的他來說就是不可逾越的一座高山。
而一想到水靈宮宮主,北河臉上便浮現了濃鬱的殺機。
當初對方看似隨手一擊,卻給他造成了極大的麻煩,那種體內被凍結的傷勢,根本無法用火係術法去療養,他隻能用體內的魔元,一寸一寸的將肉身給解凍。
過程足足持續了數月的時間,讓他苦不堪言。
並且在後來的大半年中,他還要時常忍受體內一陣一陣襲來的寒意,使得他魔元的運轉都有些遲滯。
若非他肉身強大,加上那水靈宮宮主並未將他放在眼中,不過是對他施展了隨手一擊,不然他就不隻是花費數月的時間來療傷這麼簡單了。
一念及此,他心中的殺機更甚。
還有就是那手中掌握了水靈珠的黃裙女子,此女同樣在他的必殺名單上。
當年的北河因為一路走,還要一路沿著諸多城池尋找邪皇石,所以花費了諸多的時間。
不過如今的他,在每到達一座城池時,隻是會踏入其中,並專門來到一家當年就約定好的店鋪。
因為當年他尋找邪皇石之際,就跟城中一些掌櫃的交代,代他搜集邪皇石,他將以比市場價高出兩成的價格來收購。
這種上好的生意,城中的掌櫃自然不會拒絕,因此北河一路回歸之際,搜集到的邪皇石不但比起當年他一路尋找而來的還要多,而且效率也更高。
在將諸多的邪皇石融入邪皇珠後,後者散發出的邪皇之氣,已經變得極為驚人。
北河能夠清晰的感受到,或許不出十年,他的元煞無極身就能夠嘗試突破到第三重。
這一日,當北河翻越了不知多少座群山後,他的速度逐漸放緩了下來。
驀然抬頭,這時他就看到在正前方的一片開闊大地上,出現了一座巨大的城池。
那座城池四四方方,形狀極為規則。而此城便是四方城了。
看到四方城後,北河臉上終於浮現了一抹笑意。經曆了這麼長的時間,如今他終於趕了回來。
隻見他沒有遲疑,繼續向著前方的四方城掠去。
在出示了張家客卿長老的身份令牌後,北河不需要繳納任何靈石,便順利的踏入了城中。
駐足在街道上,隻見此城跟往昔一樣熱鬨不凡。
跟天舟城比較起來,四方城當中的秩序,明顯要嚴格得多。
這其實是因為天舟城中的修士,大都來自周圍不同的地方,而且以散修居多,可以說是魚龍混雜。而四方城中的人,則是周圍大大小小各個勢力的人。
因此四方城更容易管理,比起天舟城而言,此城中的治安也好不少。
就比如在天舟城中,宵禁時分極有可能發生潛入他人洞府私鬥的事情。
不過在四方城,這種情形倒是極為少見,而且若是鬨出了任命,城中的執法隊必然會嚴查到底,不會像天舟城那樣,隻是表麵上做做樣子。
踏入此城中,北河先是找了一家屬於張家名下的客棧,憑借客卿長老的身份令牌,他免費要了一個房間,將禁製開啟後,他倒頭就陷入了深深的沉睡。
直到三日後,悠悠醒轉過來的他,這才一掃之前的車馬勞頓。
再次踏足街道上的他,來到城中有名的一家膳樓,點滿了一桌酒菜,慢慢品嘗之際,也在從周圍食客的談論中,打探最近的四方城是否發生了什麼事情。
不過他離開此城的時間隻是十餘年,在此期間這片區域倒是沒有發生什麼可以成為眾人飯後談資的事情。真要說有的話,那就是煞極穀竟然消失了。
對此北河有些無語,煞極穀消失這件事情,在他駐守金元石礦脈,以及離開張家前往天舟城的一段時期內,的確轟動了一時。
甚至讓不少的元嬰期修士都為之震動,並前往徹查了一番。
隻是眾人的查探,自然不可能有任何結果,最後這件事情就慢慢淡化,直至此時已經少有人提起。
酒足飯飽之後,北河起身離開了此地,沐浴在溫暖的日光中,極為愜意的行走在街道上。
不過他並非是漫無目的的,而是很快就來到了一間專門售賣各種煉器材料的店鋪中。
在他踏入其中之際,隻見一個凝氣期的修士就立刻迎了上來。
這時北河從袖口中取出了他的長老令牌晃了晃。
當那凝氣期的小輩看到他手中的令牌後,連忙躬身一禮,“見過長老。”
“嗯。”
北河點了點頭,而後直接向著店鋪中的櫃台行去。
隔著老遠的距離,他就看到了櫃台處一個身著華服的中年男子,正在賬目上不斷地記錄著什麼。
當北河靠近後,這中年男子才抬起頭來。
“咦!”
隻聽此人一聲輕咦,似乎對於北河的到來有些意外的樣子。
“張掌櫃,近來可好啊。”看著此人北河含笑開口。
“原來是北長老。”中年男子連忙將賬目放下,極為客套的來到了北河的麵前。
“北某這次前來,是看看這麼多年過去,張掌櫃替北某找到了多少邪皇石的。”北河並未跟此人客套,而是直接切入了正題。
這間售賣各種煉器材料的店鋪,乃是屬於張家的。
雖然北河這些年來,每經過一座城池,都會在一些店鋪中,讓掌櫃的代為收購邪皇石,但他隻是口頭承諾會以多出市場價兩成的靈石來購買,對方並不會真心實意為他辦這件事情,因此收購邪皇石便不會不遺餘力。
但是張家的店就不一樣了,他乃是張家的客卿長老,因此店鋪的掌櫃都會將事情放在心上。
北河在踏入此地前,心中還抱著一些期待。
其話音落下後,中年男子便微微一笑,道了一聲北長老稍等片刻,而後便步入了店鋪後的一條通道。
當此人再次出來時,手中已經多出了一隻儲物袋。
北河連忙將儲物袋接過,並鼓動魔元探入其中。
下一刻,就見他神色一動,而後露出了濃鬱的驚喜之色來。隻因在儲物袋中的邪皇石,竟然有十五六顆之多。
“好,很好!”
北河將儲物袋一收後,口中連連說道。
“北長老滿意就好。”
中年男子看著北河露出了一抹和煦的微笑。
北河在儲物袋中一陣摸索,最後拿出了一隻裝著高階靈石的布袋,交給了對方。
中年男子立刻接過,而當發現布袋當中的靈石果然比起市場價格多出兩層後,此人亦是露出了極為滿意的笑意。
“此物北某長期都需要,所以希望張掌櫃繼續收集,北某不定期就會來取的。”
“好說好說,下一次也一定讓北長老滿意。”中年男子道。
他就隨著北河並將向著店外行去,直到將北河送走之後,此人才轉身踏入店內。
而有了這一次的交易,二人之間便產生了足夠的信任,這位張掌櫃下次必然會更好的去為北河辦事,從而找到更多的邪皇石。
北河在離開店鋪後,便向著張家的另外一家店鋪行去。
當年在四方城中,他幾乎在張家所有的店鋪中,都打過了招呼。
而僅僅是一家店鋪,他就找到了十幾顆邪皇石,想來這一次他的收獲將出乎意料。
跟他所想的一樣,當北河將每一家當年打過招呼的張家店鋪走了個遍後,他足足找到了大大小小百餘顆邪皇石。
而隻要將這些邪皇石給煉化,邪皇珠釋放出來的邪皇之氣應該能夠濃鬱至少三成。
就在北河又驚又喜之際,這時他有所感應一般,從儲物戒中取出了一隻白色的海螺。
看著閃爍著靈光的此物,北河一愣,竟然是冷婉婉有了消息傳來。
四下看了看後,他便向著某個方向行去,最終來到了一條偏僻無人的街道。
他將體內魔元鼓動,注入了手中的母子同心螺,而後將此物貼在了耳畔傾聽起來。
隻是十餘個呼吸的功夫,北河就將母子同心螺放下,這時他的眼中爆發出了兩道懾人的精光。
“天寒山莊!”
從他口中,宛如喃喃自語的吐出了四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