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月袍青年話音落下後,隻聽張九娘含笑開口:“咯咯咯……小友不必緊張,我等不過是碰巧路過此地而已。”
聽到她的話後,此人的目光便落在了張九娘的身上。
這時他才注意到,張九娘竟然美得如此動人,一時間他竟陷入了短暫的呆滯。
不但是他,就連此人身側的兩個中年男子,以及其他凝氣期修士,也微微一愣。
荒郊野外的,竟然會出現這麼一個楚楚動人的美人兒,實在是讓人意外。
但也應為這樣,為首的月袍青年三人,不知不覺就警惕了起來。
下一刻三人神識探開,將北河以及張九娘二人給籠罩。
隨即三人就發現,北河身上散發出了一股凝氣期九重的修為,而反觀張九娘,三人誰都看不穿。
出現這種情況,要麼就是對方的修為遠超他們,要麼就是張九娘修煉了某種隱匿修為的神通。
仔細推測的話,怎麼看前者的可能性都更大。
畢竟在見識過他們的手段後,對方二人還敢主動出現,必然是有恃無恐。加上此女對他的稱呼,也能看出一二。
月袍青年略一思量後,就道:“二位道友怎麼會出現在此地呢。”
“我二人因為一些特殊原因,所以迷失了方向,剛才聽聞打鬥之聲,便立刻趕來,想要向小友問問此地是什麼地方。”
“迷失了方向……”
月袍青年有些古怪,不知道對張九娘的話信了還是不信。
最終他還是微微一笑,“此地在月牙峻嶺外圍,我等乃是鐵拳門之人。在下周光雲,乃鐵群門內閣長老周全之子,不知仙子二人如何稱呼呢。”
張九娘對他的話充耳不聞,而是喃喃道:“月牙峻嶺?”
這個地方,她還沒有聽聞過。
於是她又道:“不知距離此地最近的宗門或者城池,是在何方呢。”
眼看張九娘對他態度輕慢,月袍青年有些惱怒,可是聽到她的話,尤其張九娘表現出對月牙峻嶺四個字極為陌生的樣子,這讓他們極為奇怪。
月牙峻嶺乃是一座島嶼,其上並沒有什麼宗門或者城池,這座島嶼上有不少的靈獸,乃是諸多宗門修士曆練之地。
不過距離此島數百裡之外,倒是有一座麵積極為龐大的城池。那座城池占據著一座海外的一整座島嶼,比起內陸的一些大城還要龐大。
突然出現的張九娘跟北河二人,對眼下的月牙峻嶺竟然一無所知,這讓他極度懷疑兩人的身份跟來曆,暗道莫非是從海域上漂泊而來的不成。
於是就聽這青年道:“月牙峻嶺乃是一座島嶼,其上可沒有什麼城池跟宗門。距離此島三萬裡之外,倒是有一座天舟城。”
張九娘跟北河二人相視一眼,神色有些驚訝,沒想到他們踏足的此地,並非是隴東修域的陸地,而是一座巨大的島嶼。但是既然是有修士出現的島嶼,想來這月牙峻嶺距離隴東修域也不遠了。
“天舟城?”並且張九娘柳眉微蹙,陷入了回憶。
她隻覺得這三個字有點耳熟,當年她尚未離開隴東修域時應該聽過,隻是實在是隔得太久,所以她也不記得了。
“小友可否告知天舟城的方向呢。”張九娘看向這青年再次問到。
對此青年男子似乎早有回答,隻聽此人道:“實不相瞞,我等已經獵殺了靈獸完畢,正好要向著天舟城趕去,若是二位不嫌人多的話,倒是可以跟我等同行。”
張九娘有些意外,這時她看了北河一眼,似乎在尋求北河的意見。
“你看著辦就好。”卻聽北河一聲輕笑。
張九娘搖了搖頭,而後看向前方的月袍青年等人道:“罷了,還是小友告訴我等天舟城的方位,我二人自行趕去吧。”
她也不想多生什麼事端,加上她可是極為了解北河的性格,行事手段極為狠辣,若是同行的話,她就怕這些人沒命。
月袍青年可是清楚將張九娘詢問北河的情形給看在眼中,這讓他眼中異色閃爍。
北河不過區區凝氣期修為,而張九娘行事卻要遵循他的意見,實在是值得讓人深思。
於是又聽他道:“實不相瞞,二位道友若是沒有月牙峻嶺的地形圖,要走出此地應該有些困難,所以還是跟我等同行更好。”
“既如此,那你就將地形圖拿來好了。”張九娘似乎失去了耐心。
話音剛剛落下,“嗡”的一聲,從她身上突然爆發出了一股結丹後期的強悍修為波動,形成了一股驚人的威壓,將月袍青年等人給全部籠罩。
“嘶!”
僅此一瞬,月袍青年等人臉色大變之下,倒抽了一口冷氣。
原來在他們麵前這笑盈盈的女子,赫然是結丹期修士。
月袍青年牙關緊咬,硬著頭皮看向張九娘躬身抱拳,“前輩請息怒。”
“哼!”
張九娘一聲冷哼,“有地圖的話,就拿來吧。”
說完之後,她收回了釋放的威壓。
月袍青年等人的臉色終於好看了一些,此人當即對著腰間儲物袋一拍,從中取出了一枚玉簡,而後雙手奉上。
張九娘隔空一抓,月袍青年手中的玉簡就被她給攝了過來,一把拿在了手中。
而後張九娘當著此人的麵,就將玉簡給貼在了額頭上。
片刻後,此女才將玉簡摘下,看向月袍青年一聲輕笑,“多謝了。”
“走吧。”張九娘向著北河說道。
聞言北河卻是大有深意的看了月袍青年一眼,而後才點了點頭。
接著兩人便徐徐向著某個方向掠去,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直到兩人離開後,月袍青年等人才如釋重負,大大的鬆了口氣。
不過這時的此人,看著張九娘二人離開的方向,目光有些淩厲的樣子。
“若是北某實力全盛的話,勢必會將那些人給全部斬了。”
就在這時,隻聽北河道。
聞言張九娘瞪了他一眼,而後道:“還好並非所有人都像你這樣戾氣重,不然的話整個修行界就亂套了。”
“話雖如此,不過要是事後招來麻煩,也就不要怪北某沒有提醒你了。”北河撇了撇嘴。
張九娘明白他所指的,是剛才二人的舉動,或許會讓那明顯有點身份的月袍青年不滿,若是此人當真有著大背景或者靠山,北河所提醒的也並非沒有道理。
隻是對此張九娘卻不以為意,畢竟她們隻是要途徑那天舟城。另外,月袍青年所在的鐵拳門,她也從未聽說過,應該是個三等勢力之流。
行進片刻後,張九娘揮手間就祭出了飛舟法器,兩人踏在飛舟法器上,在夜色中破空而去。
因為有了地形圖,兩人很快就離開了那月牙峻嶺,再次來到了海麵上空疾馳。
數日後,二人駕馭的飛舟法器,停駐在了半空。這時站在甲板上的北河還有張九娘,一同舉目眺望著正前方,並露出了明顯的震動之色。
隻見在兩人數十裡之外,有一座方圓五十餘裡的島嶼。
對於這種麵積的島嶼,北河原本不會驚歎,因為即便是在西島修域上,這種島嶼也比比皆是。
隻是讓他震撼的是,那座五十餘裡的島嶼上,赫然是一座繁華的城池。
而這座城池,就是當日月袍青年口中的天舟城了。
此城不但極為龐大,而且造型也頗為奇特。其所在的島嶼,就像是從海麵上拔起的一座巨峰,隻是巨峰被從底部的位置,就給削平了。整個島嶼呈現舟形,想來也正因如此,才會有天舟城這個名字。
說起修士的城池,北河倒是見過兩座了。
一座就是在西島修域上的伏陀城,而第二座就是當初在跨海神舟上的那座巨城。
雖然他曾感歎跨海神舟上城池的繁華,但是跟前方那座城牆就有二十餘丈高,城內建築更是鱗次櫛比,人群摩肩接踵的天舟城比起來,二者還是有著巨大的區彆。
張九娘將飛舟法器給收了起來,二人向著前方的天舟城禦空而去。
最終來到了天舟城八座城門中的正南門。
圓拱形的城門有著十餘丈之巨,就像凡人的城池一樣,在城門之外,有數十位身著鎧甲的人影分兩排矗立著,隻是從這些人身上,無一例外的全都散發出來了化元期的修為波動。
二人並肩走上前去,向著坐在案幾前一位身著白色長衫,像是文生打扮的老者,繳納了兩顆高階靈石,這才得以踏入其中。
而北河跟張九娘兩人所登記的身份,赫然是散修。
一座城池,就代表著財富。這一點不管是當年的伏陀城,還是跨海神舟上的移動城池,亦或者是眼前的這座天舟城,都是如此。
僅僅是踏入城中,就要繳納一顆高階靈石,足以想象這天舟城該多富有,或者說掌管天舟城的宗門勢力,該多富有。
這一刻,在北河心中那個自己也想要建立一座城池,從此坐擁萬貫財富的萌芽,再次萌生了出來。
在修行界中,萬貫財富代表的,可是修行的資源。
財侶法地,四字箴言,隻要有足夠多的財富,便能夠在修行之路上走得更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