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袍人等人駐足在石屋之外,感受到此地對於法力的壓製越發衰弱後,眾人看著武王宮最深處,眼中奇光閃爍。
剛才北河從武王宮深處逃遁出來的一幕,他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而除了北河之外,孫穎此女後腳亦是踏入了石屋。
隻是在眾人看來,他們二人之所以會如此,十有八九跟剛才和北河一路踏入武王宮深處的呂平生有關。
對於呂平生,法袍人等三位元嬰期修士,可是親眼見過的。
雖然不知道呂平生為何能夠將北河給驚退,但隻要此地對於法力的壓製消失,他們就沒有任何的畏懼。他們可是元嬰期修士,這片修行大陸上最頂端的存在。
至於後趕來的少年還有老翁,同樣這般以為。
隻要武王宮對於法力的壓製消失,他們元嬰期的修為跟實力,就能夠毫無保留的展現出來。而在這片修行大陸上,可以說沒有什麼是能夠威脅到元嬰期修士的。
武王宮存在了數千年,古往今來的無數修士,也探索了數千年,但是在這數千年中,幾乎沒有人能夠從此地有什麼收獲。
但眼下就不一樣了,沒有了對法力的壓製,他們就可以長驅直入,直接踏入武王宮最深處,說不定就有什麼機緣。尤其是傳送在武王宮的深處,有一座傳送陣,這對他們可以說有著致命的吸引。
就在眾人各有所思之際,那股呼嘯的狂風越發凶猛劇烈。
在武王宮內充斥元氣,全都向著最深處席卷而去,被那個青年道士宛如長鯨溪水一樣,給來者不拒的全部吞噬。
隨之在武王宮中對於法力的壓製,在不斷的衰弱。
這般過程足足持續了一刻鐘之久,呼嘯的狂風這才緩緩平息。
與此同時,在武王宮中存在了數千年對修士體內法力有所壓製的禁製,也隨之煙消雲散。
這一刻的法袍人五人,隻覺得呼吸順暢。
雖然在此地沒有絲毫的靈氣可言,但是他們體內的法力,卻是能夠運轉自如,不受任何束縛跟壓製。
眾人心中驚訝的同時,紛紛露出了大喜之色。
五人左右掃視著身側的人,似乎想要看看同行之人的舉動。不過一時間誰都沒有妄動。
都是活了無數年的老狐狸,武王宮中的禁製消失之後,他們也不會魯莽行事的。能夠走到這一步的人,誰不是小心謹慎,就怕陰溝裡翻船。
而他們感興趣的是武王宮深處的傳送陣,那傳送陣又跑不了,而且也帶不走,因此不用著急。
最終還是法袍人向前邁出了第一步,而後緩步慢行,向著武王宮深處行去。
幾乎就在他有所動作的刹那,其他人也邁開了步子,五人並行,走向了武王宮。
與此同時,在武王宮變成殘垣斷壁的第十八座宮殿,那個盤膝而坐的青年道士,張口猛吸的動作一頓。
一刻鐘的時間,他將武王宮內充斥的元氣,給一口氣全部吸乾了。
此舉看似瘋狂,但其實也並非多麼的驚世駭俗。
此地的元氣,乃是當年五位首領,以自身為爐,將體內的渾厚真氣驅散形成。
雖然在武王宮這處密閉的空間中,這些元氣長存了數千年都沒有揮發乾淨。但是在此過程中,為了維持此地禁製的運轉,所以難免會有消耗,事到如今武王宮內充斥的元氣,比起當年已經十不存一了。被青年道士給一口氣吸乾,不足為奇。
將海量的元氣給吞噬吸收後,這些元氣被青年道士迅速煉化成了真氣,向著體內受損的四肢百脈湧去。
在此過程中,隻見這青年道士體內的傷勢,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
看著盤坐著恢複調息的此人,呂平生依舊駐足在原地,靜靜地等待著。
這般過程隻是持續了小片刻,青年道士就睜開了雙眼。
“呼……”
隻見此人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濁氣。
“嘿嘿嘿……”
青年道士咧嘴一笑,臉上露出了一抹濃鬱的喜色。
傳送陣被毀後,引起了空間的坍塌,但是他福大命大,僥幸從坍塌的空間通道中鑽了出來。
而一想到剛才的凶險,他心中也後怕萬分。
當然,怕的可不是死,畢竟眼下的隻是他的一具分身,毀了對他來說不外乎是傷及一些元神而已。
但若是無法成功傳送到這這片修行大陸上,他就無法完成枯坐了數千年等待執行的那個任務了。
少傾,這青年道士就像是察覺到了什麼,抬頭看向了前方的呂平生。
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就是呂平生開啟的傳送陣。
隻是當看到呂平生的容貌,他有些意外,因為跟他猜測的不一樣,呂平生並不是季無涯給他看的北河的樣子。
由此可見,季無涯要他扒了皮的那位,也不是眼前的呂平生了。
看到青年道士的目光,呂平生反應奇快,對著此人拱手一禮,“晚輩呂平生,見過前輩。”
聽到他的話,青年道士將呂平生給上下打量。
而僅此一瞬,在他的注視下,呂平生就有一種渾身上下被看穿的感覺。
在他看來,他身上的任何秘密,應該都無法逃過這青年道士的法眼。而這,就是武王的實力了。
呂平生心中的激情不知不覺就燃燒了起來,那是一種遺傳於呂侯,對於強大勢力的向往跟追求。
直到好片刻後,那種被一眼看穿的感覺,才從他身上消失。
這時的青年道士雖然依舊看著呂平生,但卻隻尋常的打量。
隻聽此人一聲輕笑,“就是你得到了邢都統的真元珠傳承,並開啟了傳送陣吧。”
聞言呂平生回過神來,頷首道:“前輩明鑒,正是晚輩。”
並且他極為識趣,說完後張口一拍,那顆鴿蛋大小的真元珠,就被他給取了出來,並做出了雙手奉上的姿勢。
然而看到他的舉動,青年道士卻大吃一驚,並連忙擺手道:“不用不用。”
說話時,他眼角抽了抽,暗道這呂平生當真是不按常理出牌。
看到青年道士的神情,呂平生有些詫異。他這般舉動,不外乎就是想要討好這位武王境界的古武修士而已,而他身上唯一能夠讓對方看重的,應該就是真元珠了。
這顆真元珠雖然能夠讓他突破到天元期,但是凝練此物的邢軍,當年也不過武王境界,所以此物是絕對無法讓他突破到武王的,因此他脫離這片修行大陸的唯一希望,就是眼前的這個青年道士。所以關於獻寶的事情,他心中早就已經決定了。若是能夠用真元珠,換取他離開這片修行大陸的機會,他會毫不猶豫。
隻是他沒想到,這青年道士似乎不準備領情。
這時就聽青年道士開口,“既然能夠得到邢都統的傳承,那麼你便算邢都統的半個弟子,這東西小道可不敢要。”
“這……”
呂平生越發驚詫。
想來此人口中的邢都統,就是邢軍了,於是他看了身後的高座一眼。
在他看來,邢軍即便是生前再有實力跟地位,死後也不過是一抔黃土,又有什麼資格能夠讓活人忌憚呢。
就在他如此想到時,又聽青年道士道:“既然是邢都統的半個弟子,也不用一口一個前輩的叫我,小道道號玄真子,你稱呼我一聲玄真師兄即可。”
其話音剛落,呂平生眼中精光爆射。
這一刻的他,有一種幸福來得太突然的感覺,甚至一時間他都有些難以相信跟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