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的王柔此女,胸膛劇烈起伏,躺在地上大口的喘息著。
在此女的身上,還有一道道恐怖的傷口,殷紅的鮮血不斷湧出,將此女給浸透,讓她看起來就像一個血人。
之前她仗著身上一件由月泉門宗主,也就是她父親賜給她,可以抵擋元嬰期修士攻擊的軟甲,強行從那條充斥著雷電之力的通道中衝出來。但是因此她也受了重傷。
這時的此女,隻覺得渾身虛脫無力,連手指都無法動彈一下。恐怕就是一個凝氣期修士,都能夠輕易將她斬殺。
原本此女還以為,在逃出通道之後會遇到彆的凶險,但好在從眼下來看,四周並沒有什麼危機。
不過話說回來,即使有凶險她也沒有力氣來抵禦了,之前她就是抱著最後一搏的心態衝出來的,眼下的此女已經黔驢技窮。
直到大半日的時間過去,王柔終於恢複了一點點的力氣。她一拍腰間的儲物袋,從中取出了一隻白色的玉瓶。
將瓶塞拔開之後,向著口中一傾。其中的丹藥就落入她的口中,並被她咽入了腹中。
感受到丹藥在腹中化作的藥力四散而開,此女的臉色也恢複了些許紅潤。體內乾涸的法力,終於受到了滋補。
不消多時,王柔盤膝坐了起來,開始打坐恢複法力。
就這樣又過了一個時辰,她終於睜開了眼睛。這一次,她淩厲的目光掃視著四下的情形。
隻見她所在的地方,是在一座寬闊的打電腦內。大殿當中最醒目的,是九根石柱。
其中三根石柱有光芒閃爍,剩下的六根則暗淡無光。
此女心中有些驚奇,不知道眼下她所在的,到底是個什麼地方。
於是王柔緩緩站了起來,來到了那三根亮著光芒的石柱前站定。
此女摸了摸下巴,露出了如果有所思之色。而後她就做出了跟之前北河一樣的動作。
隻見她對著其中一根亮著光芒的石柱,打出了一道法訣。霎時就看到這根石柱閃爍了一下,其上浮現了一顆顆複雜無比的符文,但是除此之外彆無反應。
打量了這些符文半響,她沒有妄動,而是來到了另外一根石柱前,再次打出了一道法訣。
這時就見石柱上,有一道道類似於八爪魚一樣的紋路,向著四周擴散而開。此女下意識轉身看向了身後的雷電通道,猜測這一根石柱應該是控製雷電陣法的。
王柔依然沒有妄動,而是來到了最後一根亮著光芒的石柱前,並打出了一道法訣。
這時驚人的一幕就出現了。
隻見在石柱上,浮現了一個圓形的小島。這個小島呈現黑色,漂浮在海麵上。
王柔有些驚疑不定,思量間她又是一道法決打出,這時就見石柱上的小島變換了視角,開始變大。她看到了小島上的山川河穀,還有諸多分布的建築。
王柔發現這根石柱應該是一種監測的陣法,可以看到整個小島的全貌。而這種監測陣法,在月泉門也有。
並且當看到浮現在石柱上的黑色小島,此女猜測這可能就是北河口中所說的無根島了。
之前她曾懷疑北河是在欺騙她,但是現在看來,或許並非如此。
一想到這裡,王柔的心臟就砰砰跳動了起來。不過此地是不是無根島,還要經過驗證才知道。
就在此女如此想到時,突然間她發現在石柱的畫麵上,有兩個人影。這讓此女心中大驚。
隻見她一道法訣打出,石柱上的畫麵開始放大。此女看到了畫麵上的兩個人影,是兩個女子。
其中一個女子容貌普通,看起來二十六七歲。而另外一個女子則雙十年華,容貌姣好。
在看到這兩個女子的麵貌時,王柔心中大驚,因為她已經認出了這兩個女子的身份。二女是來自隴東修域的兩個化元期修士。而且其中一人她還認識,名字叫做吳悠悠。
“此地果然是無根島。”王柔宛如喃喃自語的開口。
隴東修域花費了大量的人力物力以及精力,來布置了一座傳送陣法,將五個化元期修士傳送到無根島的事情,以她的身份是知道的。
就目前來看,隴東修域應該是成功了,不然也不會在這裡看到吳悠悠。一念及此,此女嘴角翹起了一絲笑容。
而接下來王柔所做的事情,幾乎跟之前的北河一模一樣。她通過眼前的石柱,將整個無根島的地形,給全部記在了腦海中。包括各種建築分布,以及一些特殊的場所。
不止如此,她還通過這跟石柱,在尋找北河的蹤跡。
但是她幾乎將整個無根島都給搜遍了,也沒有發現北河的蛛絲馬跡。
而且除了吳悠悠二女之外,她也沒有看到另外三個隴東修域的元氣修士。
王柔眉頭一皺,吳悠悠等人的任務,是在登上無根島之後,布下一座牽引陣法。可從眼下的情況來看,這幾人不像是已經布下了陣法。就讓此女心中生出了某種猜測。
具體情況如何,她隻要找到吳悠悠等人問一問就知道了。於是她又在無根島上搜尋了數遍,目光才收了回來。
隻見王柔身形一動,來到大殿的大門前,此女試探著一推。讓她欣喜的是,大殿的大門便打開了。
王柔放眼望去,發現她所在的地方,應該是在一座山峰之巔,於是她鼓動法力向前掠去。
當遙遙站在半空,此女驀然轉身,就看到了身後一座百丈高塔。此女露出了訝然之色,她對於這座百丈高塔印象很是深刻,通過之前的記憶,記得這座高塔的位置,是在無根島的中心。
四下看了看,王柔就向著吳悠悠二女所在的方向疾馳而去。眼下她身受重傷,而且傷勢比想象中的嚴重。隻要先跟吳悠悠等人彙合,她就不用忌憚北河此人了。
……
這時的北河,站在這座看起來隻有
數百丈的山峰腳下,抬頭望著山頂的方向。
在他的四周,充斥著一股濃鬱的火靈力,甚至在此地還感受到一股微微的燥熱。
北河摸了摸下巴,接著他身形一動,向著頭頂掠去。
這座山峰沒有禁空禁製,這在他意料之外,可又算在情理之中。
原本對於宗門重地而言,必然是守衛森嚴,還有諸多禁製,禁止他人隨意出入。但是七殺門已經破敗了無數年,諸多禁製都已經失去了效用,此地的禁空禁製,顯然也是如此。
不過北河極為小心謹慎,因此速度並不快。
不多時他就來到了山腰,並看到了在山腰上,有不少的建築。
隻是這些閣樓或者大殿,在歲月的洗禮下,大都已經變得殘破不堪,甚至有的還已經坍塌了。
北河的目光隻是在這些殘破的建築上停頓了片刻,就繼續向著頭頂掠去。
這座山峰共分為兩麵,其中一麵是當年七殺門的煉器之地,而另一麵,則是七殺門的煉丹之所。
對此北河從之前的石柱上,就已經看出了些許門道。當他來到山頂後,站在了一座看起來麵積廣袤的石殿前。
在這座石殿的門匾上,寫著“宇器樓”三個字。
而且這座宇器樓可不像山腰處的那些坍塌建築,而是完好無損的屹立著,隻是表麵滿是滄桑的痕跡。
石殿的大門大打而開,其中黑漆漆的一片。
北河還是向前走去,最終踏入了石殿中。
在踏入石殿的一刻,他從自己的腳步聲,感受到此地的幽靜,似乎有很多年這地方都不曾有過聲音了。
隨著北河的繼續深入,他發現石殿中也沒有任何禁製,一路都暢行無阻。
最終北河踏入了這座空曠石殿的深處,此地出現了一條條通道,通道中有一扇扇排列的石門,顯然是一個個房間。
北河嘗試了一下,輕易推開了一間石門,並發現石門內原來是一件煉器室。
在這件煉器室中間,有一個高高築起的火爐。北河走上前去,對著火爐蓋一拍,火爐蓋就彈起來了。
但聽呼哧一聲,隻見從火爐當中竄出了一大股火苗,隨之一股高溫立刻充斥在整個石室內。
“這……”
北河有些驚訝,沒有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眼下這間煉器室的石火爐當中,還有火焰竄出來。
隨即他就點了點頭,此地利用的應該是地肺之火,才能不息不滅。
另外從火焰的溫度,還有這隻火爐的品質來看,顯然這間煉器室是一間低階的煉器室。能夠打造出來的法器,也是一些低階法器。
於是北河離開了,繼續向著石殿的深處行去。
沿途他一次次打開了一間間的石門,發現隨著他的深入,煉器室的品階在不斷地提高。對此他並不意外,因為大多數宗門,都會這樣設計。
如果是放在當年七殺門還存在的時候,他是不可能像眼下這樣暢行無阻的。越往深處,越應該有玄妙的禁製。
隻是這麼多年過去了,無根島上的禁製還有陣法,大半都已經失效,這間石殿就可以隨意進出了。
很快北河就來到了石殿的最深處,在這裡隻有三間煉器室,每一間的石門,呈現的都是暗金色。
一路走到眼下這個地方,北河都沒有發現任何一件法器,這讓他頗為失望。
不過他都能夠在此地暢行無阻,以往登上無根島的人也能,即便是有法器,也被人拿走了。
對於眼前這三間明顯不凡的煉器室,北河有著不小的興趣。他抬起手來,將其中一間石門推開。
這時從石門當中,就有一片淡淡的金光照耀了出來。原來煉器室的石壁,是由金屬打造的,表麵還銘刻了各種各樣複雜的紋路。隻是這麼多年過去,此地的大陣失效後,這些紋路也失效了。
北河踏入了其中,四下打量起來。最終他來到了正中間那一隻火爐前。
這一隻火爐亦是金色的,而且沒有爐蓋,表麵的靈紋複雜到了極致。因為跟整個石室的地麵相連,所以北河猜測,此物才沒有被人給拿走。
思量間他一道法訣對著火爐打出,隨著法決沒入其中,隻見火爐表麵的靈紋閃爍了一下,而後驚人的一幕就出現了。
“嘩啦!”
從火爐當中,噴出了一股淡金色的火焰,衝天而起足有丈許高。
一股恐怖的高溫,瞬間席卷在整個石室內。在這股高溫的炙烤之下,北河臉色為之大變,隻見他皮膚變得通紅,有一種整個人都要被點燃的感覺。
而這並不是錯覺,因為他身上的長袍,已經“呼呲”一聲燃燒了起來。
北河身形向後倒射而去,刹那就退出了石門之外,隨著他法力鼓動,一層罡氣將他罩住後,燃燒的長袍,這才緩緩熄滅。並且將那股即便是在此地也能感受到的高溫,阻擋在外。
這時的他驚魂未定,抬頭看著石門內那股淡金色的火焰,滿是震動。
這種呈現金色的火焰,可不想是地肺之火。
在他的注視下,火爐表麵靈光逐漸黯然,而後火焰也隨之熄滅。
北河眼睛先是微微眯起,而後就聽他一聲輕笑,“嘿嘿,當真是瞌睡遇到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