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隻麵對一個王柔,北河仗著無極遁或許還有把握逃走,但是以方天古的速度,他沒有任何逃走的希望。
一念及此,北河足下一跺,身形向著斜前方那個詭異的漩渦迸射而去。
“想走!”
冷肉一聲冷笑,而後亦是身形一動向著他追去。
北河在施展了符眼術的情況下,才能看到那個巨大的漩渦,而那個漩渦顯然能夠隱匿自身的波動,因此王柔在不知情的情況下,並未發現。此時在她看來,北河的舉動顯然就是要逃走。
而她自然不能讓北河如意,隻需要將北河給攔下,那麼誰今日北河插翅難飛。
北河向著那個漩渦掠去,而此女則斜斜向著他激射而至。
不過此女速度雖然不慢,可是要在北河踏入漩渦之前將他給攔下,顯然已經來不及了。
最主要的是,在此女眼中根本就沒有那個漩渦的存在,因此也就不知道北河的目的。
瞬息間來到那個攪動的漩渦前方,北河神色沉著。若非被逼無路,他可不願意以身犯險。
就在身側的王柔距離他還有數丈不到時,他的身形便沒入了漩渦中。
這一刹那,隻見攪動漩渦一頓,四周仿佛陷入了寂靜。
那種詭異的感覺,在他後方的王柔甚至是方天古都感受到了,二人心中滿是疑惑,不知為何會出現這種事情。
不過這種情形隻持續了眨眼的功夫,就見一頓漩渦嘩啦一聲攪動了起來,這一次就連海水都跟著瘋狂旋轉。一股強悍的吸扯力,更是從中爆發。
王柔臉色大變,因為在她看來,就像有是一個恐怖的漩渦,從她麵前憑空突然浮現。
此女的身形立刻不受控製,跟著攪動的海水天旋地轉起來,並被向著前方漩渦給拉扯而去。
從遠處激射而至的方天古腳步猛然一頓,此人站在了百丈之外,看著前方那個攪動的漩渦,眼睛眯了起來,滿是驚疑之色。
在他的注視下,漩渦攪動的越發猛烈,四周的海水也發出了嘩嘩巨響,形成了一個龍卷,王柔的抵擋顯得極為無力,瞬息間就被拉扯到了漩渦中,繼而消失不見了蹤影。
不止如此,那個漩渦還在不斷擴散,向著他蔓延而來,瞬息間將他給罩住。
“唔!”
方天古一聲悶哼,因為那股強悍的吸扯力,即便是在遠處的他,都有種身不由己感覺。
跟北河一樣,在不知道這個漩渦是什麼的情況下,此人可不敢以身犯險。
好在他距離漩渦本就很遠,幾乎是處在吸扯力的邊沿位置,所以這時他體內法力鼓動,從中掙脫了出來,並毫不猶豫向著後方倒射而去,再次拉開了百丈距離,這才驚魂未定的停下。
此人遙遙注視著前方漩渦攪動的驚人場景,眼中滿是震色,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在他看來,北河跟王柔一同被吸扯進了漩渦中,恐怕凶多吉少了。
而這般情形足足持續了二十餘個呼吸,驚人的情形才逐漸平息。待得海水恢複平靜後,前方的漩渦早已消失,仿佛從未出現過。
方天古臉色極為難看,他神識探開向著前方掃去,但是在海水中,他要將神識探開數百丈,是極為困難的事情。
而且那個漩渦殘留的餘波,輕易就將他的神識給蕩散了。
於是此人慢慢向著而前方靠近,但是在他目光所看到的範圍,都毫無發現。當來到之前那個憑空出現的漩渦的位置,一時間他陷入了沉吟。
之前王柔給他傳信,他就立刻趕來了,沒想到卻發生了始料未及的一幕。
他乃是雷靈根,對於雷電之力有著異於常人的感應。早在他之前借助雷電之力淬體的時候,就曾感受到在下方的海水中,有一種對於雷電之力的吸引力。
對此他原本並未重視,但是現在看來,一定是誰人布下了什麼禁製。
一念及此,此人開始在四周一番查探。
他就不信兩個大活人,會憑空消失。而且隻要是禁製,那麼就會留下痕跡。
……
再看這時的北河,踏入漩渦之後,先是出現了刹那的寂靜,但是下一息,他的到來就像是打破了漩渦原本平靜的運轉。仿佛將一顆石子丟進了平靜的水麵,蕩起了劇烈的漣漪。
而所謂的劇烈的漣漪,就是這個漩渦終於化形了,變得肉眼可見。並猛烈攪動起來,將海水都給吸入了其中。
深處漩中的北河,除了感受到海水的衝刷之下,更多的是一種驚人的撕扯力將他給籠罩,仿佛要將他的身軀給撕開成無數的肉條一樣。
這種凶猛的撕扯感,即便是他元煞無極身達到了第一重,也感到一種難以忍受的劇痛。
而且這種劇痛還越來越烈,隻見北河身軀表麵的皮膚開始崩裂開來,浮現了一條條細小的裂紋。鮮血頓時湧出,將他的衣衫都給浸透。
這時他牙關緊咬,額頭青筋暴起,體內法力滾滾呼嘯,將元煞無極身還有托天神功同時施展,讓肉身的強悍程度達到最頂峰。
雖然他按照季無涯的描述,在雷電之力最集中之地,他找到了無根島,但是他卻忽略了當年季無涯的修為。
此人或許能夠輕鬆的通過漩渦踏入無根島,但是這漩渦的撕扯力,對於化元期修士來說卻是極為恐怖,稍有不慎就會被撕成碎片。
也幸虧北河的肉身之力極為強悍,可以硬撼結丹期修士,所以眼下他還能夠勉強抗下來。
天旋地轉間,他看到了頭頂還有一道白色的身影,亦是隨著他被吸入了攪動的漩渦中,不用說此人也是王柔了。
此女是結丹期修士,肉身之力卻是大大不如他,此時激發了一層罡氣,銀牙緊咬,艱難抵擋著席卷而來的恐怖撕扯力。
讓北河長鬆一口氣的是,他並未在此女的身後看到方天古的身影。
若是這兩位結丹期修士都踏入了此地,恐怕他就凶險了。
不過眼下這種時刻,如何抵禦那股恐怖的撕扯力,才是當務之急。北河可沒有心思,也沒有力氣去考慮如何斬殺王柔此女。
至於對方,跟他一樣自顧不暇。
就這樣,北河跟王柔兩人,在漩渦的席卷之下,那種天旋地轉的感覺,還有驚人的撕扯力,一直持續了將近一刻鐘之久。
在此期間,北河能夠感受到他正隨著身處的漩渦,在海底飛掠著,似乎在向著深海掠去。
這讓他猜測,那漩渦莫非是無根島的陣法延伸出來的,探到海麵的位置好吸收雷電之力,眼下他跟王柔正隨著漩渦被陣法拉扯向無根島。而這也正好符合當年季無涯的說法,在海麵之下百丈,就能夠找到無根島。
直到半刻鐘過去後,就在北河的承受力幾乎到了極限的時候,呼啦一聲,他隻覺得身軀一輕,隨之一種失重感襲來,而後他就感受到了身軀的向著下方疾墜。
隻是這時他渾身上下遍布撕裂一般的疼痛,而且體內的法力也幾乎枯竭,因此一時間竟然無法將身形給穩住。
但好在這種急速下墜,隻是持續了五六個呼吸。“咚”的一聲,他的後背就撞擊在了地麵。
劇烈的疼痛使得北河齜牙咧嘴,體內更是翻江倒海一般難受。
這時的他,身上還被鮮血給侵染,看起來就像是一個血人,滿是狼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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