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宗大陣……”北河有些驚訝。而後道:“看來你隴東修域這次的圖謀可不小,竟然都將魔爪伸向不公山了,莫非破開護宗大陣之後,隴東修域跟西島修域的大戰就會徹底爆發不成。”
“這倒不會。”周長老道,“而今我隴東修域的修士還在海域上,短時間可無法深入西島修域。”
北河暗自點了點頭,他也覺得這不大可能,於是又聽他道:“那為何會派你前往不公山,破開護宗大陣呢。”
“說是破開,倒也不完全正確,而是找到不公山護宗大陣的陣眼,先布置一點手段,到時候不公山開啟護宗大陣時,我所布置的手段,就會讓此陣失效。”
“原來如此……”
北河總算知道這些隴東修域修士的意圖了。看來那吳悠悠讓他將這位周長老帶回天陣殿,根本就是個幌子。隻要踏入不公山,這位周長老就會對他下殺手。
此女應該並非不公山的人,因此絕對不敢跟不公山的高階修士照麵,不然就會暴露。
一念及此,北河再次想到了吳悠悠此女。
這吳悠悠應該也是隴東修域的人,這些年來一直潛伏在不公山。
隴東修域的人當真是下了好大一盤棋,甚至在他看來,多半不隻是不公山,天屍門還有萬花宗可能也有隴東修域的修士潛伏。
但隨即北河又想起了之前吳悠悠斬殺了那兩個白衣女子的事情,就見他看向周長老道:“吳悠悠也是隴東修域的人吧。”
“既然你都猜到了,又為何明知故問呢。”
“那為何之前她會斬殺那兩個隴東修域的女修呢。”
“既然她眼下的身份是西島修域不公山的人,自然要把樣子做足了,畢竟有些事情還是要做給你們西島修域的人看的,這樣才能獲取信任。跟我等圖謀的大事想必,那兩個化元期修士又算得了什麼。”
聞言,北河倒沒有覺得奇怪,因為這種事情他還是有些了解的。就如當年潛伏在嵐山宗的嚴均,雖然說朝廷的奸細,但是為了得到嵐山宗的信任,即便是有些時候必須與朝廷為敵,也不得不為之。
所謂小不忍則亂大謀,便是如此。
這時北河又想到了什麼,看向周長老道:“周長老不過一具魂煞之軀,而且隻有化元氣修為,莫非還能對不公山的護宗大陣動手腳不成,那可是由元嬰期老怪親手布置的大陣。”
“雖然說出來有些難以置信,不過事實的確是如此。”周長老道。
對比北河顯然有些不信,就聽他似笑非笑的開口:“難道眼下的你隻是一具分魂,你真正的修為也是元嬰期老怪不成。”
而話音剛剛落下,北河看著前方那隻養魂葫,臉上的笑意陡然消失。
如果眼前這位真是一具分魂,其本尊的真實修為是一位元嬰期老怪,那麼眼下的這位周長老願意跟他說這麼多,是不是可能在拖延時間。
一念及此,北河臉色大變。隻見他想也不想的將黑色珠子放在了被金金網禁錮的養魂葫前。
僅此一瞬,從黑色珠子上就爆發出了一股針對神魂的驚人吸扯力。
而後就看到從葫蘆嘴中,一縷縷的黑色煙絲被吸扯了出來,沒入了黑色珠子中。
“該死,你在乾什麼。”周長老驚怒交加。
但是聽到她的話,北河卻沒有絲毫停手的意思,從黑色珠子上爆發出來的吸力越發驚人。
“小輩,住手!”周長老道,“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已經告訴了你。”
北河對此置若罔聞,現在他已經不打算對此女留活口了。
周長老之前的神魂之力就被吞噬了大半,因此僅僅是片刻間,從葫蘆口中被吸扯出來的黑煙,就變的極為暗淡。
“我一定要宰了你。”
當最後一縷黑色煙絲被吞噬後,北河隱隱聽到了那位周長老震怒的聲音。
這讓北河對於心中的猜測更加肯定。
北河目光一凝,看向了被金金網禁錮的養魂葫。
周長老的神魂被吞噬之後,此物就變成了一件死物,不過他自然不可能掉以輕心。
按照北河的性格,原本是會將此物給扔下跑路的。但是在他看來,那位周長老在養魂葫上動手腳的可能性並不大,畢竟此女打死也想不到會死在他的手中。
而且他可不相信,那位周長老僅僅是憑借魂煞之體,就能對不公山的護宗大陣動手腳。
北河心神一動,當養魂葫掠來,其上的金金網立刻脫離,此物被他一把抓在了手中,這時凝神向著葫蘆口望去。
隨即北河就看到,葫蘆口中黑漆漆的一片。不過他卻眉頭一皺,因為他從葫蘆口中感受到了一股空間波動。
略一思量後,北河閉上了雙眼,眉心的符眼睜開。
在符眼的注視下,他發現在養魂葫中果然另有乾坤。
北河符眼一閉,睜開了雙眼。接著體內法力鼓動,注入了養魂葫內,隨之手臂一震。
“呼啦!”
下一息,就見養魂葫中霞光一卷,一物從中席卷而出。
定神一看,那是一根黑色的小旗。
北河一眼就認出,此物是一根陣旗。
於是他法力再次鼓動注入了其中,將養魂葫抓住一甩。
隨著大片霞光席卷,一根根黑色小旗從霞光中灑落在了北河的腳下。
看著一地的陣旗,北河眼睛微眯。他在陣法一道上有著一定的造詣,所以看出了這些陣旗的品階全都不低,每一根都散發出了驚人的波動。
看來之前那位周長老所說的並不錯,她潛入不公山的目的,是衝著護宗大陣去的。
而且他還猜到這些陣旗的用途,就是以陣破陣,專門用來針對不公山的護宗大陣的。
吳悠悠在不公山潛伏了那麼多年,此女還特意選擇待在天陣殿,其實是有原因的。
據聞每一年都有天陣殿的諸多弟子跟長老,檢修宗門內的諸多陣法禁製。近水樓台先得月,吳悠悠說不定就可以趁此機會,摸清不公山的護宗大陣。
這一次更是帶著那位周長老,專門潛入不公山,打算對不公山的護宗大陣動手腳。
原本此女應該是要自己前往不公山的,不過在半路上卻是遇到了他,所以才讓北河代勞。
一念及此,北河臉色變得極為難看。他眼下要做的是閉關苦修,他可不在乎什麼隴東修域跟西島修域之間的大戰,更不想卷入了這股漩渦中。
“咦!”
就在這時,他突然一聲輕咦,原來在一大堆陣旗中,還有一枚白色的玉簡。
北河一攝之下,將那枚玉簡給抓了過來。
略一思量他就將此物貼在了額頭。
隻見“九九隔元陣”五個大字,率先映入了他的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