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身著法袍之人,一擊就將整個伏陀城的護城結界給轟開,而後就是凶猛的獸潮滾滾湧入了城中。
這時可以看到靠近城門方向的諸多修士,不管是凝氣期還是化元期,甚至是結丹期,瞬間就被湧入的獸潮給淹沒。
這些人無一不祭出了防禦手段抵擋,或者是激發法器以及術法發動反擊。
隻是饒是如此,稀疏的人群,也無法阻洪水般的獸潮,勢不可擋地不斷向著城中心淹沒而來。
“哼!”
半空的天崖老人一聲冷哼,此人將手中拐杖驀然舉起,對著前方湧入城牆的獸潮一個指點。
一道青光從拐杖的末端激發而出,宛如一道扭曲的閃電,一閃即逝地沒入了前方的獸潮中。
但聽嘭地一聲,沒入獸潮的青光宛如煙花一般炸開,化作了一道道纖細的青色電蛇,朝著四麵八方密密麻麻爆射了出去。
接著就看到四周的靈獸,身軀紙糊一般被這些青色電蛇洞穿,同時還伴隨著陣陣飽含痛苦嘶吼。
在青光炸開之處,方圓百丈的靈獸潮,成片栽倒了下去,不管是天空之上的,還是地麵上的,每一隻重重砸落在地,就此沒有了聲息。
它們身上,出現了一顆顆紅色的斑點,乃是被之前的青色電弧洞穿所致。
元嬰期修士出手,僅僅是一擊就斬殺了數百隻靈獸,手段當真是恐怖如斯。
在天崖老人這一擊之下,凶猛的獸潮終於被阻擋了一瞬,城中一部分奔逃的修士,也有了喘息的時間。
之前被淹沒在獸潮中的幾位幾位結丹期修士,此刻在獸潮中也爆發了。隻聽在獸潮內部,傳來了一股股激烈的法力波動,而後就是一隻隻靈獸的哀嚎。
“殺!”
天崖老人一聲令下。
聽到他的命令之後,矗立在他身側諸多結丹期修士,紛紛向著下方的獸潮掠去。
隻見其中一個結丹期修士祭出了三柄飛劍,在此人的超控之下,飛劍來回穿插激射,每一次都收割走大片靈獸性命。
還有一個人祭出了一種毒煙,凡是被籠罩在毒煙中的靈獸,就會立刻栽倒,肉身開始腐爛。
獸潮雖然恐怖,但是組成獸潮的這些靈獸,全部都是凝氣期,就連一隻化元期靈獸都沒有。
而在有這些結丹期修士的出手之下,伏陀城中的其他人終於有機會展開反擊。
眾人各自祭出了法器,向著身後的靈獸轟去,一時間在伏陀城中爆發出了激烈的大戰。
有的靈獸在修士的攻擊之下,爆開成了血霧。而不少的修士在靈獸的衝擊之下,則被踐踏得體無完膚。
因為獸潮實在是來得太凶猛,尤其是來自天空的那一波,幾乎頃刻間就儘數湧入了伏陀城,出現在了城中的各個角落。
另外一撥獸潮,在踏入城中後就迅速擴散而開,向著整個伏陀城蔓延而去。
好在這些靈獸全都是凝氣期存在,而伏陀城中的修士,即便是凝氣期修為者,也大都是七八重的存在,化元期修為的人更是不在少數。
因此伏陀城隻是在獸潮湧入的那一刻有些勢弱,此番將獸潮抵擋下來後,雙方交戰之下,獸潮反而開始被屠殺敗退。
這時的北河,隨著手指掄動,從他指尖激發了一道的劍氣,“噗”的一聲將頭頂一隻三尺大小的蝙蝠給劈成了兩半,滾燙的鮮血頓時從兩半屍體中傾灑而出。
這隻人形蝙蝠不過凝氣期三重修為,自然不是他的對手。
將此獸斬殺之後,他的動作沒有任何停頓,驀然轉身,繼續催發出了一道道劍氣,對著一頭凝氣期四重,身軀極為笨重的獨角犀牛橫劈豎斬。
可此獸雖然修為還不及他,但卻皮糙肉厚,他的劍氣隻能將此獸的皮膚給劃開,無法造成重創。
北河且戰且退,不但要應付眼前這隻獨角犀牛,還要防備周圍是否有靈獸偷襲。
這種混亂的大戰,他還是第一次經曆。
隨著他的動作落下,前方獨角犀牛身上的傷勢越來越多,最終被他一道劍氣刺入了眼眸,一聲悲鳴之下栽倒了下去。
隻是周圍的靈獸似乎斬之不儘,北河儘可能向著人多的地方靠近。之前他可是看到了不少落單的修士,在靈獸群的圍攻之下,直接隕落的,其中不乏有凝氣期高階修為者。
可即便如此,他身上也出現了傷勢。那是之前同時遭到了三隻靈獸的圍攻時,被一隻巨蟒一掃尾擊中了背部。
好在他激發了罡氣護體,加上修煉了托天神功,肉身極為強悍,所以那隻凝氣期四重的靈獸一擊,隻是讓他吐出了一口鮮血,傷勢並不致命。
原本他想過是否要祭出陌都,但是隻要祭出陌都恐怕會招來更多的靈獸圍攻,所以他還是放棄了。
跟他一樣的,還有城中的其他人,迫不得已的跟周圍的靈獸鏖戰著。
好在這些靈獸的修為都是凝氣期,所以隨著時間的推移,城中的靈獸數量越來越少,修士一方的氣勢則開始大漲。
“唰!”
這時在眾人頭頂的高空,天崖老人的身形鬼魅般出現在了那個法袍人麵前,冷麵看著此人。
法袍人亦是抬頭麵向他,但是因為法袍的籠罩,所以看不清此人的神情。
之前那杆化作十丈之巨的伏魔杖,已經重新收縮到了丈許的樣子,被法袍人拿在手中。隻是其上的靈光暗淡,仿佛在施展了之前那一擊之後,此物就耗儘了封印在其中的所有力量,變成了一件普通的法器。
看到這一幕的天崖老人,表麵看似無異,但心中卻鬆了口氣。脫凡法器,以元嬰期修士的實力,根本就無法展現出全部威力。
此人能夠激發那一杆伏魔杖,應該是用了某種將一股浩瀚法力封印在其中的方式,從而才能發動轟開護城結界的一擊,使得獸潮湧入城中。
麵對手持伏魔杖的法袍人,天崖老人體內的法力鼓動了起來。
隻是他還來不及有下一步動作,法袍人的一側,突然間一個巨大的陰影由虛而實的顯現了出來。
當看清這巨大黑影的容貌之後,天崖老人眼中露出了一抹明顯的警惕之色來。
這是一隻身高足有三丈,渾身長滿了黑色濃密毛發的巨猿。
奇異的是,這隻巨猿的背上,有一條手臂粗細的銀色豎線,在它額頭的位置,還有一根三尺長的銀色獨角。
此獸蹲坐在半空,一雙銀白色的瞳孔望來之際,讓人有種背脊發涼的感覺。
從此獸的身上,天崖老人感受到了一股濃鬱的危險氣息,這赫然是一隻元嬰期的靈獸。
但即便如此,他一人麵對兩位元嬰期存在,也沒有絲毫的懼意。思量間天崖老人體內鼓動的法力蟄伏了下去,隻見他看向前方二人道:“二位是誰,為何會對我伏陀城發難。”
聽到他的話,法袍人還有一側的元嬰期靈獸並未開口。
就在天崖老人為此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之際,突然間那元嬰期靈獸陡然張嘴。
“嗚……”
一道低沉的嗚鳴從它口中一浪一浪的席卷而出。
這一聲嗚鳴仿佛具有某種奇異的力量,當落入下方諸多靈獸耳中後,這些靈獸精神一震,在嘶吼聲中氣勢大漲。
看到這一幕,天崖老人頓時明白,今日的獸潮,正是被眼前這一隻元嬰期靈獸給召來的。
這時他下意識看向了下方的伏陀城,而後就看到了即便是獸潮氣勢大漲,但是這些靈獸的修為是硬傷,而且數量比起城中的修士而言,也要少得多,落敗依然是遲早的事情,這讓他鬆了口氣。
三人就這般在半空對峙著,誰也沒有妄動。
直到一刻鐘之後,下方的喊殺聲還有激烈的鬥法,緩緩平息了下去。
獸潮在伏陀城中修士的攻擊之下,已經被滅殺得七七八八,僅剩下的少許,被斬殺也是遲早的事情。
對於這一幕,法袍人還有那元嬰期靈獸視而不見。
就在天崖老人神色陰沉的看著二人時,那元嬰期靈獸頭顱上的銀色獨角,爆發出了一道璀璨的銀光。
“刺啦!”
此獸一低頭,一道銀色電弧向著天琊老人爆射了過去。
“找死!”
天崖老人驚怒交加。
驀然舉起了手中的拐杖,向前一個指點。
一道青光從拐杖末端激射而出,跟半空的銀色電弧轟擊在了一起。
“轟哢!”
在青光跟電弧交擊的刹那,一道撕裂般的巨響傳來,同時一道刺眼的銀光,將整個伏陀城給照得銀燦燦的一片。
待的銀光黯然之後,在天崖老人前方的法袍人還有那隻元嬰期的靈獸,赫然失去了蹤影。
而下方的靈獸,也終於被伏陀城的修士給斬殺殆儘。
看到麵前消失的二人,又看了看下方混亂不堪的城池,天崖老人眉頭皺起,陷入了沉思。
今日這一幕,發生得實在是太蹊蹺了。
而這時的北河,身上侵染著不少的鮮血。不但氣喘籲籲,而且背部還多出了一道觸目驚心的抓痕,鮮血浸透了他的衣衫。
對比他視而不見,而是抬頭看向天空。
一番掃視之下,並未看到那個身著法袍之人後,他心中懸著的那塊大石頭,才終於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