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的七品堂,北河坐在以往周香香辦事的房間中。
在他麵前,還放著一本厚厚的賬本,他手持毛筆,在賬本上記錄著今日收集廢丹靈液的數量。
片刻後,他才將手中毛筆放下,並將賬本一合。
“呼……”
北河向著身後的椅背一趟,長長舒了口氣。今日的任務,算是完成了。
距離他成為七品堂的執事弟子,已經過去了一個月了。而執事弟子的工作內容,倒是比他想象中的要繁瑣。尤其是他不再像以前一樣,可以每隔一日休息一天,他需要天天待在這七品堂。這樣的話,他隻有晚上才能修煉,他的時間反而變少了。
不止如此,他還要照看著諸多的低階弟子,這些低階弟子大都年歲不大,做事也是毛手毛腳的。在三天前,就曾有一個低階弟子,在丹室中因為鬨出了一點小動靜,惹得那位煉丹的內門師兄出丹失敗。那位內門師兄當即大發雷霆,不但將那低階弟子罵的體無完膚,更是對著前往賠罪的北河一通劈頭蓋臉的大罵。
北河終於知道,為何平日裡周香香都是小心翼翼,甚至阿諛奉承了。
事後北河問過那位低階弟子,才知道是那位煉丹失敗的內門師兄自己的問題,一肚子火無處發才宣泄到他的身上。
對此北河也隻能打掉牙往肚裡咽了,他總不可能去找那位內門師兄理論。
另外,平日裡諸多內門弟子前來,他也會上前招呼一二,這對本就不善言辭,也不喜與人交際的他來說,根本就是一件困難的事情。
一個月下來,他反而覺得這執事弟子差事有些頭大。
當然,好處也是有的,他不但不用做清洗丹爐這種最低級的工作,而且還可以每天從諸多低階弟子收集的廢丹靈液中,中飽私囊一部分。而且這一部分,絕對夠他修煉托天神功了。
北河因為在七品堂待了將近二十年的原因,所以對此地的一切了如指掌。一成為執事弟子後,他就對七品堂的一些規矩改了改。
比如,他讓每兩個弟子,專門負責同一間丹室,一人一天輪換。凡是有內門的師兄師姐前來,負責那間丹室的低階弟子,就自覺進去便是,他也不用親自安排人手,這樣他不用時刻在大堂中拋頭露麵,給他節約了不少時間。
北河將所有的廢丹靈液,裝在一隻天時壺中後,便站起身來離開了房間。
將房門緊閉,他對著刻畫了靈紋的房門,揮手打出了數道法決。隻見房門上靈紋一亮,而後又驟然熄滅下去。
這房間中有不少的天時壺跟清丹液,二者價值不菲,自然要保護好。所以這房間由天陣殿的人,刻畫了靈紋,布下了一層禁製。
做完這一切,他才向著七品堂的二層行去。
踏入二層後,是一件寬敞的房間,北河推門而入,就看到了客堂,還有一扇屏風。客堂中擺著一套桌椅,而在屏風後麵,則是他的寢室。
北河來到了窗前,將窗戶推開,這時他就看到靜謐的夜空,點綴著一顆顆閃耀的星辰,在星光的照耀下,隱約還能看到綿延的群山,宛如一條條遊弋的黑色巨龍。
低階修士在不公山能夠有一處這樣的居所,可以說是極為難得了。
但唯獨的缺陷就是,此地沒有任何禁製,這完全就是一處普通的閣樓。不像是許由安的洞府,不但牢固而且還有禁製存在。在安全的程度上,甚至還比不上當年那天陣殿王師兄之際開辟出來的洞府。
不過對此北河倒是並不介意,因為這些年來,他熟讀那位王師兄留下的陣法心得,可以說將此物給參悟了七七八八。隻要有合適的布陣器具,他就能夠在此地布置一套守護陣法來。
而且,平日他在不公山,也不會有什麼人想要對他不利。
看了一會兒窗外的風景之後,北河歎了口氣,轉身坐在了桌前,品了品花鳳茶,這才起身繞過了屏風。
在屏風後麵,可以看到除了他的床榻之外,還有一隻巨大的石缸。
這隻石缸是他專門用來藥浴,修煉托天神功的。
或許是因為當日他踏入了武王宮,肉身經過真氣的灌注後,得到了不少的改造,所以他承受力變得更強了。還有就是,他修為提升到了凝氣期五重的原因。現在他的,可以每隔三天,就可以浸泡一次藥浴。
北河取出了天時壺,向著其中傾倒起了諸多的廢丹靈液,直到靈液灌滿了大半缸他才停下。
接著他就褪下了衣衫,而後踏入了其中,盤膝而坐後,修煉起了托天神功。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藥液中的藥力已經被他給全部吸收之後,身軀表麵有些滾燙的北河,這才睜開了雙眼。
他從石缸中站起來,隻覺得渾身上下有一種宛如針刺的輕微疼痛,這是藥力對於他渾身肌肉的改造作用。北河將身上的水漬擦乾之後,又盤坐在床榻上,煉化梳理起了體內的殘留的藥力。
“篤篤篤……”
突然間,他的房門被人敲響。
僅此一瞬,北河就唰地一下睜開了眼睛。
深更半夜,居然有會有人敲響他所在的房門,這一刻他心中警惕大起。
隻見他呼啦一聲站起來,將灰色長袍給穿在身上。看了看身側的三尺鐵棍,最終他還是沒有取來此物,而是繞過了屏風走向了房門。
來人既然敲門,那麼應該不會對他有什麼歹意。
站在房門前,隻聽北河道:“誰!”
其話音落下後,房門之外先是陷入了一片寂靜,僅僅是片刻後就聽一道女子的聲音傳來。
“北河師兄,是我。”
“嗯?”北河眉頭一皺,他從聲音頓時判斷出來,來人竟然是劉茹,那位他在四合小院同住了二十餘年的鄰居。
雖然不知道為何此女深更半夜造訪,不過北河還是將房門打開了。
這時他就看到了身著灰色長袍的此女,俏生生的站在房門之外。
“劉師妹,你怎麼來了。”北河看著此女不解道。
聞言劉茹欲言又止,咬了咬嘴唇之後,此女才道:“不知道師兄可否讓我進來再說。”
北河麵色古怪,而後還是讓開身。
此女進來後,他關上了房門,轉身看向了此女道:“劉師妹這麼晚找來,應該是有什麼事吧。”
借著微弱的燭光,這時北河就看到此女臉上的不自然更甚了。
並且緊接著,此女眼中竟然浮現了兩抹淚花,在北河麵前低聲抽泣了起來。
“這……”
北河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知道這到底上演的哪一出。
直到好片刻後,劉茹才止住了哭泣,看向北河道:“北河師兄,其實我這次來,是想勞煩北河師兄幫幫忙的。”
“劉師妹你我二人結識多年了,有什麼就直說吧。”北河道。
“其實也沒什麼,就是而今北河師兄已經成為了七品堂的執事弟子,所以我希望以後師兄在七品堂能夠多多照拂我一二。”說道最後,劉茹又低下了頭,小聲的抽泣起來。
“嗯?”北河眉宇間浮現了一個川字,
這劉茹如今已經二十六七的年紀了,在七品堂依然是個最低階的弟子。而此女踏入修行多年,深知修行一道極為不易,或許此生她在不公山都隻能碌碌無為。多半此女在看到他在成為執事弟子後,希望他看在以往兩人交情的份上,讓自己幫她一把,從而將來在七品堂也好過一些。
雖然他跟這劉茹之間並沒有多深的交情,不過二人相識將近二十年,北河不是一個不近人情的人,所以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他自然是會照拂此女一二的。
於是就聽他道:“你我二人已經有二十來年的交情了,隻要是北某能力範圍之內的,自然會照拂師妹一二。”
“多謝北河師兄。”劉茹看著北河,眼中露出了一抹感激,說完後她還欠身一禮。
對此北河點了點頭,算是接受了。
這時又聽此女道:“小女子無以為報,隻能……”
話到此處,劉茹似乎恨不得找一個地縫鑽進去。
接下來此女的一個動作,更是讓他瞠目結舌。
在他的注視下,隻見此女對著腰帶一解,身上寬大的灰色長袍就無聲地滑落了下來,一時間此女的身體徹底呈現在了他的麵前。
臉色羞紅的劉茹上前一步,雙手勾住了北河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