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河拿起了那兩瓶煉血丹跟淬骨丹,打開後放在鼻前聞了聞,越看他越是滿意,但最終還是壓下了立刻服食一粒的衝動。
現在可不是時候,說不定那楊姓女子隨時都會找上門來。而且他還要找人將這兩瓶丹藥給檢驗一番才行,就怕那楊姓女子在丹藥上動手腳。
另外,他之所以沒有立刻查看楊姓女子給他的那枚玉簡,也是怕此女在玉簡上動手腳。
這時北河抬起頭來,就發現這麼一會兒的功夫過去,洞府中彌漫的化靈散,慢慢的沉澱了下來,最終洞府變得清晰。但如果仔細的話,就會聞到一股淡淡的奇異香味充斥在洞府中,那是化靈散的味道。
這化靈散在平日裡,對於修士的威脅其實並不算大,因為此物會有味道散發,一下子就能分辨出來。
而且即便是被化靈散給籠罩,但隻要不鼓動法力,修士就不會中招,退出化靈散的籠罩範圍後,依然可以隨意施展神通。
所以這化靈散,在絕大多數的時刻,都極為雞肋。
將煉血丹跟淬骨丹放下後,北河從腰間的布袋中,拿出了一枚中階靈石,握在手中吸收煉化。
每當他丹田中有一縷法力的時候,他就將這一縷法力給調動,嘗試著遊走到手掌的位置,以便打開儲物袋。
一顆中階靈石當中,靈氣的含量比起低階靈石而言,果然渾厚了上百倍,直到兩個時辰之後,北河有些疲憊的睜開了雙眼,而他手中的中階靈石,也才消耗了五分之一都不到。
北河沒想到一顆中階靈石如此耐吸,這有些超乎了他的預期。
而經過這兩個時辰的練習,他丹田中的法力,又更加靠近手掌一分了,但是距離他能夠將法力從手掌催發,還遙遠得很。
休息了一會兒後,北河從腰間取出了一隻小小的瓷瓶,接著從中倒出了一粒綠豆大小的黃色丹藥。放入了口中,咽了下去。
辟穀丹是好東西,不但含有靈氣,而且還包含有不少的能量,修士煉化吸收後,可以達到不用吃飯的目的。
隻是這種好東西自然也不算便宜,三顆靈石可以買十粒,而服下一粒辟穀丹,可以管飽三天的時間。
如果不是要對付楊姓女子,北河要不知道要在眼下這地方待多久,他可不舍得用靈石去購買此物。
休息了一下之後,北河又將靈石給握在了手中,繼續嘗試調動法力到手掌上。
接下來的六天時間,北河耗費掉了兩顆靈石,可依然沒有辦法成功,他體內的法力隻能遊走到肩膀的位置,仿佛就是極限了,無法寸進絲毫。
最終北河不得不放棄,暫時沒有再繼續的意思。一切等處理了那楊姓女子之後再說吧。
思量間北河想起了什麼,拿從袖口中拿出一隻扁長的玉匣來,此物正是呂侯的遺物,連帶那隻儲物袋,被他從山洞裡一同找了回來。
這一次他將那隻萬花宗修士的儲物袋,還有王師兄的儲物袋給藏了起來,但卻特意將此物給帶在了身上。
他將玉匣翻來覆去的再查看了一陣,沒有秘鑰,他無法打開此物。
而如果強行將此物給破開,他又怕呂侯在玉匣內布置了機關,會導致玉匣中的東西也遭殃,那可得不償失。
北河摘下了腰間的葫蘆,而後再次將木塞給扒開。
“王師兄,北某有個小忙想請師兄幫一下。”隻聽他開口道。
“師弟有什麼儘管開口就是了,老夫肯定不會推辭的。”葫蘆中傳來了王師兄諂媚的聲音。
他不怕北河利用他,就怕他對北河來說沒有利用價值。
“王師兄精通陣法一道,不知道這東西能否打開呢。”說著北河將玉簡呈現在了葫蘆口的上方。
“嗯?”那位王師兄看到北河手中玉匣,似乎有些驚訝。
“讓老夫好好看看呢。”隻聽此人道。
話音落下後,葫蘆口中噴出了一股黑色濃煙,將北河的手掌連帶手中的玉匣給包裹了起來。
看到這一幕的北河先是目光一淩,但隨即他還是無動於衷。
僅僅是兩三個呼吸的功夫,包裹他手掌的黑色濃煙,就急劇收縮,最終退回了養魂葫。
“如何!”隻聽北河道。
“這東西雖然並非出自修士之手,不過製作卻是極為精妙,內部竟然還有機關。”
聞言北河神色微微抽動,暗道果然如此,呂侯的確在此物內布置了機關。
不等他開口,又聽王師兄道:“此物如果沒有正確的開啟方式就強行打開的話,會導致內部的一隻香包爆開,而香包中應該是某種毒粉,會頃刻間彌漫出來。”
以北河對他師傅的了解,呂候有這種手段倒是不足為奇。
“咦!”北河一聲輕咦,“既然王師兄能看到玉匣中的那隻香包,想來也知道玉匣中是什麼東西了吧。”
“老夫隻剩下了神魂,也有隻剩下神魂的好處,剛才一番探測之下,些許神魂之氣從縫隙鑽入玉匣中,的確知道了玉匣中之物。”
“是什麼?”北河眼中露出了一抹迫切。
“一枚玉簡。”
“一枚玉簡?”北河詫異。
他想過很多種可能,玉匣中都有什麼東西。隻是他從未想過,玉匣中被呂侯封印起來之物,竟然會是一枚玉簡。
摸了摸下巴之後,北河沒有任何遲疑,隻見他霍然起身,來到了側室。站在石門前,北河將手中的玉匣掂了掂,接著他將玉匣向著前方一拋。
玉匣從他手中劃過一條拋物線,落在了側室的牆角位置,發出了“啪”的一聲,碎裂開來。
“嘭!”
下一刻,就是一股黑煙,從破碎的玉匣中擴散而開,籠罩了方圓三尺。
看到那股黑煙之後,北河宛如喃喃自語道:“七步散!”
這東西的確是劇毒,隻要常人吸入口中,七步之內就能斃命。
一時間他沒有妄動,而是靜靜等待著。不消多時,黑色煙霧就消散來開。
這時北河屏住了呼吸,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去,就怕動作太大,將殘留在地上的七步散給激蕩而起,最終他來到了角落的位置。
隻見玉匣已經四分五裂,變成了數塊。而在碎裂的玉匣內部,果然有一枚玉簡。
北河緩緩躬身,將玉簡給撿了起來,接著又緩步而退,直到退到了門口,他才霍然轉身回到石床上盤膝坐下。
這一刻的他,看著手中的玉簡,臉上露出了一抹狂喜之色。
沒想到這麼簡單,東西就落在了他手中。
但這也怪不得他小心謹慎。這些年來,他不是沒有想過強行破開玉匣。隻是其一,他怕觸動其中的機關,其二,他怕強行破開玉匣,會讓其中的寶物也雞飛蛋打,到頭來他什麼得不到。
看到北河如此果斷,養魂葫中的白發老翁有些苦澀。原本他可以欺騙北河,告訴對方玉匣中沒有任何機關,直接打開就可以了。
那樣的話,極有可能北河會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將其中的機關給觸發,從而吸入那股明顯是劇毒的黑煙,死在此地。
隻不過就如北河所言,楊姓女子始終會找到眼下這地方來的,如果北河死了,他到時候也會落在楊姓女子手中,那時的下場不用說也是魂飛魄散。
與其落在楊姓女子手裡,還不如繼續落在北河手裡。
隻是此人並不知道,即便是他想騙北河,以北河對呂侯的了解,也不會相信玉匣中什麼機關都沒有的。如果此人真那麼做了,反倒會弄巧成拙。
將玉簡拿在手裡的北河,並不知道這位王師兄所想。讓他驚奇的是,他手中的這枚玉簡看似普通,但入手卻沉甸甸的,比起一般的玉簡要重不少。
北河將手中的此物翻來覆去的查看,最終他還是做出了決定,將玉簡給貼在了額頭上。
隨著他意識的集中,一股信息鑽入了他的腦海。
這股信息隻有寥寥十來個字,所以僅僅是三兩個的功夫,北河就“唰”地一下睜開了眼睛。
這時的他,臉上滿是震色。
他終於明白,為何呂侯的房間中,會有一具萬花宗修士的屍體了。
“嗡!”
正在北河臉上滿是震色時,他手中的玉簡竟然毫無征兆的震顫了起來,接著此物內部竟然有一股白光閃爍,時明時暗,看起來極為奇異。
“這是……”
原本還沉寂在震驚中的北河,被眼下這一幕給嚇了一跳。
“咦!這是一種高階玉簡,不但可以銘刻內容,而且還可以定位。”葫蘆中傳來了王師兄的聲音。
“什麼!”
聽到他的話,北河大驚失色。
……
在北河成功打開了玉匣,並將玉簡給取到手時。
此刻在七品堂他所在的四合小院內,兩個遮掩了麵容的黑色人影,趁著夜色從山林中一次次騰躍而起,悄然來到了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