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周玄機的詢問,莫九卿沒有回答,隻是丟下三個字。
“莫九卿。”
周玄機瞪大眼睛,這段時間裡,莫九卿在中神州內可謂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他為何會從紅珠裡飛出來?
莫九卿不再理會周玄機,一步百丈,步步踏向天穹。
呂驚風皺眉,看向莫九卿的目光之中充滿疑惑。
他沒有聽說過莫九卿之名,最近數年也不在大千世界,所以不知莫九卿那些驚天動地的戰績。
魔祖的目光看向莫九卿,眼睛竟然眯起來。
“早就聽聞魔祖蓋世無雙,今日,我便要挑戰你。”
莫九卿放肆大笑,話音落下,迅速沒入黑洞之中。
一股恐怖的衝擊力從黑洞中落下,北荒域直接四分五裂,周玄機被壓得匍匐在地,所有神劍擋在他頭頂。
黑洞驟然消失。
魔祖與莫九卿的威壓也跟著消散。
然而,北荒域的劫難才開始。
周玄機轉頭看去,能看到四麵八方的山嶽、大地都在裂開,北荒域在分裂。
他繼續療傷,心中祈禱蒼穹落不要遭遇破壞。
兩位天劫者出現在他身旁。
求道急聲問道:“剛才那人與你是什麼關係?”
他迫切的希望莫九卿能擊退魔祖。
北荒域若是滅了,天劫者也將不複存在。
周玄機沒有回答,而是將目光看向呂驚風。
魔祖雖被莫九卿牽製,但呂驚風這個威脅還在。
呂驚風驚魂未定,先前他還以為自己死定了,沒想到莫九卿出現。
他看得清清楚楚,莫九卿是周玄機召喚出來的。
他看向周玄機,陷入抉擇之中。
該不該殺周玄機?
莫九卿的強大氣息讓他膽顫。
可是不殺周玄機,此仇恨就能了?
一品大帝若是成長起來,天知道會有多強。
想罷,他抬起右手,凝聚出一把光刀向周玄機走來。
周玄機深吸一口氣,同樣握住兩把神劍。
兩人皆身受重傷,但呂驚風畢竟是真神,再戰一場,死的必定是周玄機。
“你不能再戰了!”
求道攔住周玄機,沉聲說道。
周玄機盯著呂驚風,冷聲道:“我不戰,誰戰?”
求道沉默。
若無周玄機,北荒人族早就滅了。
看著周玄機顫顫巍巍的走去,求道歎息一聲,走上前去,道:“以後北荒域就真的靠你了。”
說完,他義無反顧的衝向呂驚風。
周玄機愣住,天劫者不是不能與人接觸嗎?
他下意識看向蓑衣人,用眼神詢問。
蓑衣人歎息一聲,沒有說話。
求道朝著呂驚風徑直疾奔而去。
他的肉身迸發出璀璨光芒,一道道天雷憑空出現,交織在他身上。
“我為北荒天劫,理當奮不顧身護此界!”
求道的聲音變得莊嚴,天雷纏身,他的氣勢瘋狂增強。
周玄機皺眉,他要乾什麼?
呂驚風同樣皺眉,他現在是重傷之軀,實力遠不如全盛狀態,所以感覺到了危險。
天劫者……
他深吸一口氣,一刀斬去。
刀氣縱橫而去,求道迎麵撞上,天雷撕碎刀氣。
他的速度極快,沿途掀起兩排高高的塵土,好似要將大地化為兩半。
他來到呂驚風麵前,一掌拍出。
呂驚風來不及躲避,被拍中胸膛,轟的一聲,他就跌飛出去,猶如利箭,迅速消失於天際。
求道追殺而去。
周玄機一臉懵逼,好強!
他能感覺到求道借用了天地之力,除此之外,還有天劫!
天劫者如此強大?
他看向蓑衣人,問道:“你們這麼強,為何不早出手?”
蓑衣人歎息:“一旦出手,必將灰飛煙滅。”
周玄機皺眉,他明白蓑衣人的意思,求道打算玉石俱焚?
另一邊。
求道追上呂驚風,雙掌接連拍出,雷電跟著打在呂驚風身上,打得呂驚風毫無還手之力。
他們躍過一條條斷崖,現在的北荒域全是狼藉一片,城鎮倒塌,仿佛回到了天地初開、天威肆虐之時。
求道全力一掌拍出,打得呂驚風掠過海平麵,墜入深海之中。
海洋依舊處於驚濤駭浪之中。
雷電纏身,求道化為天劫之神,雙掌聚集天雷之力,化為兩個雷電光球。
他右手往下一揮,萬鈞雷霆忽然落下,肆虐海洋,將萬裡內的海水劈得蒸乾,化為漫天水霧。
呂驚風提刀從海底飛躍而起,一刀刺入求道的胸膛。
求道被強光包裹,無法辨彆表情,他平靜道:“毀我北荒!天誅地滅!”
無數雷電從他體內爆發,化為雷網,將呂驚風淹沒。
“啊啊啊——”
呂驚風慘叫起來,天雷之威何其恐怖。
北荒域遭遇滅世劫難,天劫者聚集的天雷絕對是最強的,相當於北荒域的反撲。
呂驚風感覺肉身隨時會爆碎,靈魂也麵臨魂飛魄散的危機。
他連忙與求道拉開距離。
求道雙掌齊齊往前一拍,所有雷電跟著殺出,彙聚成一道雷電光柱,將呂驚風淹沒。
“可惡……你們給我等著!我若不滅北荒域,誓不為人!”
呂驚風怨恨的咆哮聲響起,他的氣息跟著消散於天雷之中。
不複存在!
求道以天劫之力滅殺真神!
倘若呂驚風沒有重傷,求道絕對不能成功。
雷電消散,求道身上的強光跟著散去。
他的雙腳開始石化,向上蔓延。
他深吸一口氣,麵露疲憊之色,他掃視天地,眼神中滿是不舍。
他守護北荒超過十萬載。
最終,他難逃宿命,為北荒而戰死。
“真希望能有來世。”
他喃喃自語,整個人石化,化為一尊石人墜向波濤洶湧的汪洋。
一道天雷落下。
將石化的求道劈成飛灰,隨風而散。
死無葬身之地。
……
“他死了。”
蓑衣人站在周玄機身旁,平靜說道。
正在療傷的周玄機睜眼,沉默不語,心情有些複雜。
說實話,他一直對兩位天劫者充滿怨念。
天劫者是曆史長河的見證者,總是策動人心,當北荒域真正迎來危機時,他們束手無策。
但今日求道的表現讓他的怨念散去。
多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悵然。
“那位真神也死了,劫難雖結束,但北荒域……”
蓑衣人歎息一聲,目光看向遠方,隻見遠處交錯縱橫的峽穀升起海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