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帝淡漠的盯著蓑衣人,道:“你要本帝成為天下第一,本帝做到了,你要本帝開創大運朝,本帝也在努力,你要本帝守候人族的未來,本帝也在等待。”
“你信口開河,以為這些很簡單?”
“本帝憑什麼就不能追求力量?”
大殿之中回蕩著他威嚴的聲音,猶如神明在質問凡人。
蓑衣人咬牙切齒,道:“讓你守候人族未來,包括保護每一個非大奸大惡的凡人!”
陽帝嘴角一揚,搖頭失笑,道:“你的想法很幼稚,世間並無萬全之法,你為了你的宏願行走多少世,你看到了多少死亡?”
蓑衣人氣得渾身發抖。
這小子徹底反水了!
他心中後悔,早知如此,他應該選擇當年的另一個人。
陽帝揮手道:“你早該退隱飛升,留在人間,你又無能為力,何苦?”
蓑衣人冷哼一聲,拂袖離去。
望著他離去的背影,陽帝的神情變得冰冷,眼中閃爍著殺意。
“本帝的誌向豈是你能明白的。”
陽帝喃喃自語,語氣中充斥著濃濃的不屑。
……
一轉眼,兩個月時間過去。
周玄機跟著周小璿走遍山川湖泊,這丫頭遇到許多妖怪,靠著落雨繽紛劍,她一路披荊斬棘,劍術越發厲害。
不過看她這樣子,想要找到上古大帝的傳承,天知道要幾千年。
周玄機有些鬱悶,姬荒妖君之女怎麼還沒行動。
此次離家出走,讓周小璿體會到前所未有的孤獨,也讓她逐漸堅強起來。
這一日,她一邊練劍,一邊前進。
前方是廣袤無垠的草原,望不到邊際,她苦著小臉,歎氣道:“唉,什麼時候才能找到上古劍帝的傳承,好想娘親的蓮子羹。”
一個人在外,她吃什麼都沒有味道,嘴巴都快淡出鳥來了。
她越想越不是滋味。
但很快她就調整好心情,繼續上路。
周玄機則來了精神。
因為在草原上有一股很強的氣息。
超越大乘境!
“奇怪,南寒王朝附近能有這等強者?莫非都是來抓我女兒的?”
周玄機摸著下巴喃喃自語,當世之中的大劫散仙可不多。
尤其是劉無極出世後。
那廝將人族的頂級強者殺了大半,好在妖族之前也被周玄機殺光頂級強者,兩族依舊和平。
距離周小璿百裡之外,一名穿著破舊鎧甲的男子盤膝坐在草地上。
他臉上有兩條疤痕,位於兩側臉頰上,他的瞳孔呈綠色,沒有眉毛,頭發被一根細繩綁於腦後。
他的目光已經鎖定周小璿。
“劍帝之女,氣運果然雄厚。”
他喃喃自語,臉上露出古怪笑容。
許久。
周小璿終於看到他,下意識停下腳步。
他身上的鎧甲殘破,好似剛經曆過一場惡戰,讓人心生忌憚。
周小璿蹙眉,思量片刻,她便轉身走向另一個方向。
就在這時,鎧甲男子站起身來,嚇得她連忙拔劍。
“周玄機之女?嘖嘖,真是膽大包天,敢一個人闖蕩天下,跟我走吧,隻要你表現好,我能賜予你超越你父親的力量。”
鎧甲男子輕聲笑道,他邁步向周小璿走來。
周小璿咬牙問道:“你是誰?”
對方口氣如此大,恐怕不是平庸之輩。
她心中焦急,沒有隱匿草,誰能保護她?
“我來自海外,進入北荒域已經有百年時間,看著周玄機聲名鵲起,再到名震天下,你是他的女兒,你的天賦不比他差,跟著我回去,我收你為徒,日後你就能飛升,甚至位列仙班。”
鎧甲男子繼續笑道,目光有些炙熱。
周小璿戒備道:“我跟著我父親,一樣能飛升!”
聞言,鎧甲男子仰天大笑,笑得無比開懷。
“你父親?他已經死了!他墮入地獄,如何能翻身?即便回來,也已經轉世投胎,這一點,八大聖地沒有說,你知道為什麼,並非是紀念劍帝,而是想以此震懾妖族與海外勢力,畢竟他是誅殺劉無極的無敵存在。”
周小璿聽得小臉慘白。
她一直在等待父親的回歸,但有的時候,她也會往極端處想。
雖然口口聲聲要超越周玄機,可周玄機若不在,她即便超越,又有什麼意思?
她回想起深夜裡母親悄悄流淚的畫麵,越想越惶恐,悲意自心而起,讓她有種天崩地裂的感覺。
“北荒域已經迎來末期,天地紀元之期已到,新的天地霸主即將出現,待在北荒域,你必死無疑,跟著我走,是你的機緣。”
鎧甲男子一步來到周小璿麵前,俯視著她說道,嚇得她踉蹌後退。
咻!
一道破空聲傳來,落在兩人之間。
正是屠狗劍。
兩人轉頭看去,隻見周玄機從草原儘頭疾奔而來。
“是他!”
周小璿瞪大眼睛,完全沒想到手下敗將會來救她。
周玄機刻意將氣息壓到大乘境,迅速來到周小璿麵前,右手一抬,屠狗劍出現在手中。
“小丫頭,你怕了嗎?”
周玄機緊緊盯著鎧甲男子,沉聲道。
周小璿一聽,連忙抬起自己的寶劍,輕聲道:“我才不怕!”
鎧甲男子麵露不屑笑容,道:“大乘境修為,確實厲害,看來帝劍庭早已知曉她的行蹤。”
周玄機用劍,讓他自然而然就聯想到帝劍庭。
“可惜,我的修為是二劫散仙,你想死嗎?”
鎧甲男子猙獰笑道,嚇得周小璿瞳孔一縮。
二劫散仙!
帝劍庭除了周玄機,可沒有人達到大劫散仙之境。
她臉上露出苦澀笑容,喃喃道:“完了……完了……”
她連開光境修為都還差一步,怎能敵得過鎧甲男子。
周玄機背對著她,道:“現在你後悔了嗎?倘若你在帝劍庭修行,努力變強,就不會有今日之危。”
“你父親當年是身不由己,他為創下帝劍庭,讓你能安心修煉,你卻不珍惜,倘若你父親真的死了,現在你又被抓走,你母親得多傷心,她在這世上就隻有你這一位親人。”
周小璿聽得自慚形愧,身子顫抖,緊緊握著手中的劍。
鎧甲男子舉起右手,一把黑色戰戟出現在手中,他大笑道:“現在說教是不是有點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