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程哥現在男二號的選角目前還有空缺嗎？我想讓我們家陸澤去試試。”

大家都對沈靖寒和陸澤的來意心知肚明，所以沈靖寒也就直接把話挑明了，但沒有說什麼你看陸澤行不行這種話，這麼說像是靠關係去強迫程淵似的，反而會讓程淵下不來台，對陸澤沒什麼好處。

“行啊，小陸這小子相貌端正，長的也不是歪瓜裂棗的，有什麼不行的？想進我的劇組我很歡迎啊，這樣，一月份的試鏡讓小陸過來不就行了。”

程淵不會直接打包票，隻是說讓陸澤去試鏡，但說陸澤進劇組他很歡迎，也是透露出了一絲訊息，說明他對陸澤進劇組是不反感的，這件事有門。

對於陸澤選角這件事，就一筆帶過了，肯定是不能讓陸澤當著飯局來演一段，這麼做打陸澤的臉不說，也是打沈靖寒的臉，當她沈靖寒帶的藝人那麼沒檔次麼？

藝人在新人階段，經紀人尤為重要，經紀人是個狠人，那麼彆人看經紀人的麵子也會給你適當的尊重，你經紀人要是個孫子輩的，你能混成啥樣就不用多說了。

之後的話題就與陸澤無關，大家都是混這個圈子的，所以對於劇組的事情都很了解，詢問起程淵劇組的邊邊角角，開始展開討論。

飯局持續到十點多，陸澤沒怎麼動筷子，酒倒是沒少喝，現在也有點喝多了，看他們起身，也鬆了口氣。

跟著一塊下了樓，這幫人大部分都有司機，不用找什麼代駕，直接離開了酒店，而陸澤和沈靖寒則叫了一個代駕，十五分鐘後到。

“還行嗎？走路都打晃了。”

要說這頓酒局，屬陸澤喝的最多，人家提一杯，陸澤最起碼也得比人家喝的多，這頓下來，陸澤起碼喝了一斤白酒。

“沒事，我不能吐，放心吧寒姨。”

陸澤開了個玩笑，坐在車裡閉上眼睛，腦子確實是在不停的轉悠，而這時，副駕駛的車窗被敲了兩下。

陸澤放下車窗，不由得一愣，程淵站在車邊對陸澤招了招手。

陸澤明白了情況，推開車門坐到後麵，程淵則一屁股坐在副駕駛，關好車門和車窗，對兩人露出個笑容。

“程導。”

“喝了不少吧？沒事，我跟靖寒說兩句話，你累了就先歇著。”

陸澤點了點頭，卻沒閉眼睛，看著程淵把頭轉向沈靖寒。

“剛才吃飯我也沒法說什麼，咱倆這關係也都二十年了，本來以為你就這麼歇著了，沒想到歇了幾年就又開始乾老本行了，角色這邊我還能說的上話，男二確實還沒人插，小陸你回去必須給我突擊一下，我跟靖寒是關係好，但我肯定不會隨便放水，你達不到我要求就還是沒戲，這個你想都不用想，聽見了嗎？”

“我知道程導，對於角色我已經開始進行研究了，我對自己有信心。”

幾句話，男二基本上就穩了，本來已經喝高了的陸澤有點轉不過來彎，愣了一會，才拍著胸脯保證。

“這小子真是喝大了，這種話都敢說了。”

程淵覺得陸澤是喝多了瞎胡咧咧，但陸澤是真有這個信心，隻要是公平競爭，他都敢說自己沒問題，更何況還走了關係。

“程哥，這次真是謝謝你了，陸澤需要機會，真的很感謝你能給陸澤這次機會，陸澤你還不趕緊謝謝程導。”

陸澤道謝後，發現沈靖寒的表情並不是那麼驚喜，仿佛早就知道了什麼一樣，而且程淵作了保證之後，表情跟沈靖寒相似，同樣沒有情緒變化。

“行了，我也有點喝多了，就先走了，小陸你好好研究一下劇本，進了乾世嘉，你小子運氣不錯。”

說完推開門他離開了，就在這一刹那，陸澤突然想通了為什麼兩人會是這個表情，以及為什麼程淵離開時會說這樣的話。

果然，這個圈子裡哪有什麼感情、交情這些東西，什麼關係將近二十來年，全都是屁話，這裡肯定有什麼陸澤不了解的，有關於沈靖寒、程淵、乾世嘉三者的利益交換。

陸澤不知道他們交換了什麼，也不想去知道，因為知道的越多，就越會感覺到這個圈子水有多深，在係統空間中經曆了那麼多的模擬課程，他反而有種返璞歸真的感覺。

有時候糊塗比明白強太多了，不去深究，反而會活的更舒服一些，他隻想演戲，隻喜歡拍戲的感覺，至於臟的亂的，有人替他解決是再好不過了。

“程導的話你都聽到了？”

“嗯。”

兩人無言，等到穿著藍色衝鋒衣的代駕過來，沈靖寒坐在後座上，先送了陸澤回家。

.......

十二月就這麼從指間流走，轉眼就來到了一月末。

這期間陸澤已經閒的快要長毛了，他從輟學到現在從來沒這麼閒過，整整休息了一個多月，他甚至想做份臨時工來消遣一下時間。

經濟方麵暫時還不用愁，他花錢從不大手大腳，妹妹那邊同樣也是，算上呂華老家，一個月的總支出也沒超過五千塊錢。

郭曉飛的小傳已經寫完了，整整一本筆記本，之後就是寫了一個自傳，這個字數不是太多，也就幾萬字。

但這個自傳這個東西真真切切的讓陸澤有了一種代入感，這種以第一人稱書寫的經曆，讓陸澤感覺自己仿佛在現實中經曆了一場係統的模擬課程。

現在他也找到了一些消磨時間的樂趣，就是去公司瞎轉悠，他是不用每天去公司報道，但他也是有員工卡的，經常中午懶得做飯，就去公司改善一下夥食。

然後申請了一個最小的排練室，每天背著自己寫的自傳、小傳還有劇本去公司排練，在這裡他可以全身心的投入進去，忘記時間，忘記自我。

每天最爽的事情就是練習累了休息的時候去打一杯檸檬茶，端著自己的水杯趴在其他舞蹈室的牆頭看公司的兩個練習生美少女穿著熱褲跳舞。

在一月初的時候公司還招了一批新的練習生，總共有二十多人，女孩子居多，共十七人，陸澤依然在閒暇時去看一幫女孩跳舞，讓這幫新來的練習生總覺得陸澤是個變態。

這也導致了藝人部的部長汪敏訓斥了一頓陸澤，讓他閒的無聊就回家睡覺，不要在每天趴牆頭去做什麼偷窺狂。

陸澤表示有些冤枉，實在是因為自己很孤獨，希望跟這幫練習生們成為朋友，當然，女性朋友肯定是首選，能跟女孩子們玩在一塊，誰願意跟一幫跳舞跳的滿腦瓜子汗的男人湊在一起？

當然，這個理由依舊換來了汪敏的一頓臭罵。

今年的除夕很早，一月二十三號，陸澤準備去試鏡，距離新年還有十六天，試鏡結束後，他就要回呂華了，《我團》劇組也給陸澤打了電話，正月初八要他去騰衝報道。

穿好衣服，沈靖寒在樓下等他，坐上她的瑪莎拉蒂總裁，前往天合傳媒試鏡。

和去天橙一樣，就像在銀行一樣還得排隊叫號，沈靖寒給陸澤加油打個氣，隨後陸澤推開會議室的門，裡麵所有人的眼光都在打量陸澤，麵孔大多很年輕。

沒有任何緊張感，找了一個空位置坐下，試鏡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