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完美,試驗幺六,標準的對接動作,好,準備輸油!”轟油-6艉艙的加油員看到了整個過程,各項數據都無限接近於理論數值,他因此激動得大聲讚道,隔著擋風玻璃向李戰和陳飛豎起了大拇指,“陳團長,這一次對接非常完美,簡直是教科書式的!”
之前的通訊聯絡一直是陳飛在進行,加油機上的人於是知道是陳飛負責駕駛戰機進行受油,加油員因此有此言。
陳飛頓時臉紅了,但是他沒解釋,又何必呢。
李戰笑了笑,對戴著白色勞保手套的加油員產生了親切感。
加油員開啟輸油模式,燃油通過軟質輸油管源源不斷注入1616號殲-16戰機的體內,在壓力泵的作用下燃油是高速注入的,李戰能夠看到燃油表的指針在穩穩的攀升,這種場麵給人極大的信心。
李戰多次因為燃油不足而造成險情症候,所以在這方麵多多少少是有一些心理陰影的,期盼著燃油越多越好,至少不需要有燃油不足這方麵的擔心。
殲-16的最大載油量比之殲-11有了一些提升,轟油-6準備給李戰他們加注的三噸航油連最大載油量的三分之一都沒到。不過三噸油已經完全足夠李戰他們飛回中南場站了。滿打滿算一千兩百公裡而已。
“試驗幺六,準備脫離,注意我的信號,完畢。”加油員舉起了紅色旗子,斷開卡口後用力揮下了旗子。
李戰無師自通稍稍減速,受油管成功和加油軟管的菊花頭脫離,旋即,一個乾脆利索的鴿子翻身迅速解散了和加油機的編隊。
“奶媽,謝謝你的航油,再見。”李戰呼叫轟油-6,笑著說。
轟油-6的機長也是個有趣的人,“試驗幺六,我會向上級彙報要求你們空軍劃撥相應的航油過來的,你們總不能占我便宜啊,完畢。”
“沒問題,完畢。”李戰咧嘴笑著遠遠向轟油-6加油機行軍禮。
轟油-6的機長說,“不過看在對接進行得很完美的份上,這頓油請你們喝了,陳團長,後會有期,再見。”
“再見。”李戰無奈地笑著說,對方一直以為是陳飛在操縱戰機。
揮彆了轟油-6加油機,李戰按照既定計劃稍稍調整了一下航向,機頭指向了東北方向。
好一陣子,陳飛問,“老李,你誆我呢吧?你是不是早就會空中加油了。”
李戰說,“真不會,就剛才看你操作了一遍就學會了。不過在吃之前我學過理論,還是有一些心得的。”
“講實話嘛,理論學得再好也代替不了實踐,沒有十來次帶飛怎麼可能第一次實操就有這個水平。你現在這個水準比許多教員的都要標準,都可以當典範了。”陳飛說。
李戰說,“真是第一次實操。我要是有資格證就不會問你是不是學會了空中加油了,當時就直接和吳參謀長說了。沒有相關資格證上級不會同意我們空中加油的。”
“是,這個我清楚的。咱們這次空中加油肯定是要在空司那邊備案的。”陳飛說。
當然不是吳飛友和加油機之間聯係一下就能促成這次空中加油的,那是要一層層上報請示批準的,沒有軍區一級指揮機關的同意這件事根本不可能實現。打幾發航炮都要軍區批準空司備案,更不用說空中加油這種高危難科目了。
李戰說,“聯係廣指,請求原路返航本場。”
“明白。”陳飛很快接受了“李戰會空中加油而且比他更加熟練”的事實,繼續老老實實的執行後艙飛行員的職責。
雙座戰鬥機的飛行員負擔通常會輕一些,前艙飛行員專注於駕駛和空戰,後艙飛行員負責武器係統和通訊,甚至在遠程飛行的時候可以進行輪換休息。
爬到一萬兩千米高空後,李戰設定好自動駕駛儀的參數解放了雙手雙腳,以每小時一千零八十公裡的巡航速度返航,大概會在四十分鐘後越過海岸線,然後再過二十多分鐘就能抵達中南場站。
李戰抱著胳膊說,“你盯會兒,到十七號導航點把我叫起來,我小憩一陣子。”
“明白。”陳飛打起精神來,隨時關注著前方空域的交通情況。
上午出發到現在李戰已經連續飛行了好幾個小時,但是高強度的戰鬥飛行相當的費精力,儘管在忘我礁小睡了一會兒,不過晚上還有夜航,他必須要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時間進行休息以求快速恢複精力。
第十七導航點靠近海岸線,是戰機越過海岸線後需要進行航向調整的一個點。過了第十七導航點是交通密集的珠三角空域,往來的民航班機非常多,所以一般情況下部隊的飛行器是要儘量的避開那些民航班機,能不影響地方空中交通秩序就儘量不影響。
在中南場站著陸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李戰和陳飛才下飛機,試飛技術組的張崇明大步迎上來,後麵是幾位乾練勁十足的部下拖箱挎包的呈菱形隊形排山倒海地快步走過來。在停機坪的燈光下給人“反貪風暴”的即視感,如果換上便裝的話。
李戰被這一幕驚到了,嘴巴微張摘白色勞保手套的動作停滯了一下。
陪著張崇明的唐國正指了指後麵的團隊,說,“小李,試飛技術組要對這次實戰試飛的情況進行評估,你們配合一下。張大校和你直接對接,行,你們聊,你們聊。”
唐大頭說完就笑嗬嗬的背著手走了。
張崇明笑著說,“李組長,我就不客套了。我們馬上要把飛參的數據取出來,另外關於此次實戰試飛的情況,我們有專人負責了解情況,要形成報告,所以今晚的夜航要往後推一推,也希望你們能再堅持一兩個小時,協助我們完成工作。”
“是!首長!”李戰和陳飛立正敬禮。
肯定是在和藍軍特混艦隊對抗的時候用的一些戰術使得空司引起了重視,所以才會一分鐘都等不了馬上要拿到戰機的飛參數據了解當時的具體過程。李戰相信此時此刻所有參與了對抗演練的部隊單位都在做同樣的工作,比如高新33號,作為旁觀者以及搭載有偵察設備的海上巡邏機,他們看得是最清楚的。
張崇明笑著說,“李組長,陳團長,辛苦你們了。”
“沒有沒有,我們應該做的。”李戰連忙說,他可不敢在大校麵前炸毛。
張崇明回頭說,“甘婷婷,請李組長過去,認真記錄。”
“是!”出來個文職女乾部,一頭長發綁成了馬尾巴,精致的五官不是粉黛,新式常服很好的展示出了標準的身材,而那前凸和後翹體現著的是青春的力量,是個蠻年輕的姑娘。
一些文職乾部是特招的,比如具備某個技術領域的較強能力且有意參軍的但是一些方麵存在著不足的,通常會通過特招的方式納入現役授予文職軍銜。說白了,文職乾部就是穿軍裝的技術人員,和技術軍官是不一樣的。後者是經過了軍隊院校按照規定培養出來的專門人才。
李戰摘下飛行頭盔笑著對甘婷婷說,“甘……同誌,我先回趟值班室辦手續,你說個地方我去找你。”
“那,小會議室吧。”甘婷婷看到李戰這麼靚仔,眼睛亮了又亮,略顯羞澀地說。
張崇明見狀,暗暗皺了皺眉頭心裡道,這個小甘平時是比較乾脆利落的人怎麼今天這麼扭捏呢?
李戰笑著和甘婷婷握手,跳上了等在一旁的通勤車。
張崇明對陳飛說,“陳團長,麻煩你跟周正同誌走,他會為你做記錄。”
“是!”陳飛看向周正,一高大的猛男,那肌肉都要把常服撐破了一樣,再看人家李戰的甘婷婷,心裡哀歎不已。
等陳飛上了通勤車,駕駛員一腳油門走了,徑直的往半山腰的內場去。沿著滑行道走的時候,李戰看到停機坪那裡架起了好些高亮度燈光,張崇明的試飛技術組馬上對1616號殲-16戰機上下其手,不單單是取出飛行參數那麼簡單,好些還在做其他檢測。
“十六號工程可能比我們想象中的還要重要。”陳飛忽然說了一句,“可是這般大動乾戈我實在是想不通啊。”
李戰看了陳飛一眼,換了一個更舒服的坐姿,說,“把藍軍特混艦隊嚇尿褲子了,他們肯定要反複的調查。這有什麼想不通的。”
“也是。”陳飛說,“你啊還是老樣子,說實話,我想不到你會那麼做。”
“感覺如何?”
陳飛猶豫了一下,咧嘴笑道,“一個字,爽!”
“哈哈哈!”
回到內場,他們完成了交接手續之後,把裝備裝具什麼的交換,然後就各自回房間準備接受詢問了。李戰想了想決定洗個澡香噴噴的接受詢問,且讓那頭顱高昂著的小姑娘等著。
然而他並不知道,甘婷婷回到內場宿舍後,心裡卻是慌亂了起來。她下意識的照鏡子,發現臉色不太好,又檢查了一下著裝,聞了聞袖子發現有很重的煙味。她決定洗個澡換身乾淨的衣服。做完這些之後又猶豫了一下,然後一咬牙拿出化妝盒畫了個淡妝。儘管部隊有規定不得女軍人不得化妝,但她今晚卻是非常強烈的違反一次紀律。
一定要漂漂亮亮的進行今晚的問詢記錄。
一想到李戰那張讓人心醉神秘的俊臉,甘婷婷就是一陣臉紅心跳,連忙的在心裡告誡自己:甘婷婷你是專業人士千萬不能因為他是靚仔就亂了陣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