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單飛日(1 / 1)

大國戰隼 步槍 1719 字 25天前

經過和張源的討論,單飛的日子定在了九月三日,也就是林浩東向李戰表示破壞王大隊全部飛行員達到放單飛標準後的第二天。

除了飛行員、機務這兩個方麵,能不能放單飛還得經過張源的同意。北庫場站所有飛行器的起降必須要得到他的批準,這是毋庸置疑的。放單飛是大事,必須要挑選最好的天氣。

張源簽了字,放單飛這項工作才算是可以進入執行階段。

一大早天蒙蒙亮的時候,薛向東、林浩東、劉梟、聶劍鋒、唐磊磊等人就全部到了塔台。誰帶的學員誰指揮,分了兩個指揮組輪流上陣,薛向東坐鎮掌控局麵。

破壞王大隊二十四名飛行員已經在飛行簡報室集結完畢,集中熟悉本場天氣、起降程序、飛行路線、險情處置方案等。有的人閉著眼睛在腦袋裡不斷地回顧過去一個多月裡掌握的理論知識和操作動作,有的人則盯著黑板上的幾個需要注意的關鍵操作規範繼續反複熟悉,有的人則低聲耳語著交談著一些不算很熟悉的要點。

他們全部實現了模擬座艙盲操,對SU-27座艙的所有控製麵板已經是滾瓜爛熟,接下來要向精通邁進,這就不是教員能夠教授的了。

飛行不是容易的事但絕對算不上多麼艱難的事情,一句話總結起來就八個字:對兩杠兩舵的控製。可是有的人能玩出花來,有的人一輩子都隻能中規中矩地飛,形成這種差彆想象的因素可就是複雜多樣需要用幾百萬字的論文分析來闡述的了。

老十八名狂魔飛行員和新進的六名飛行員都不是第一次放單飛了,有的甚至有過多次改裝經驗,比如楊錦山、馬風和南亮紅,他們三位都是從殲-6時代過來的,馬風甚至飛過殲-8,可謂老司機了。

因此整體上氣氛是比較輕鬆的,這卻是個好兆頭。

李戰站在黑板前麵的指揮台邊上,白色的飛行頭盔放在台麵上,他手裡捏著白色勞保手套背著手慢慢的踱步,不時的掃視在做最後準備的飛行員們。

上午八點三十分,警報燈呈黃色。

李戰立馬走到中間位置,說,“好。”

眾人瞬間坐直了腰板停止了交談。

“再講一下程序。起飛爬升到三千,保持六百速度左轉盤旋一周,高度下到兩千飛四轉彎模擬降落,進入四轉彎後通場一次,模擬起飛,再重複一遍以上程序,隨即飛四轉彎降落,二十分鐘內完成。很簡單的路線,祝大家順利。第一組準備吧。”李戰說道。

每四架戰機為一組,連續起飛,同時進行第一次單飛訓練。李戰本來希望八架戰機全部上去的,一次性八個架次,可以把時間的利用率提高一倍。但是被薛向東和林浩東果斷地否決了。放單飛本是要謹慎謹慎再謹慎的事情,一切以安全為前提,八名新手開著八架戰機在上麵轉悠,出點什麼事地麵根本控製不來。反複討論後各讓一步,四架同時進行。

第一組是楊錦山、馬風、南亮紅和林飛,也是學得最好的一組,都是經驗很豐富的老飛了。林飛之前一直是三大隊(教導隊)的教員,隻不過開的是殲教-6和殲-6。後來被李戰選入了狂魔大隊開了殲-7,表現很出色,憑借豐富的飛行經驗,在改裝SU-27的時候成了先進者,此時被編入第一組。

李戰寄希望於第一組的老鳥們給今天的單飛日開個好頭,鼓舞一下其他年輕同誌。

警報燈黃轉紅,但沒有蜂鳴。

李戰立即下令,“第一組出發!”

他帶著第一組衝出去跳上通勤車風馳電掣地趕到了停機坪,八架SU-27SK重型戰鬥機已經整裝待發,機務組早已經完成了一切準備工作,在機頭右側整齊列隊等候。

四人迅速前往各自的座機,馬上和機務組進行戰機的交接工作。

此時是上午的八點四十五分。

李戰來到了停機坪後麵的斜坡小平台上麵,脖子掛著望遠鏡,一隻手提著飛行頭盔一隻手捏著手持無線電對講,白色勞保手套卻是裝進了口袋。除非準備握杆,否則他不會戴上賴以生存的白色勞保手套。

他不會再回飛行簡報室了,又不能到塔台去,隻能在這裡觀察部下的飛行情況這樣子。

四架戰機排著隊滑行到了起飛位置,未得到起飛允許的戰機全部在滑行道等候,像民航機場組織起降一樣。

上午九時整,楊錦山接到起飛指令,他把發動機轉速提升到百分之六十,隨即鬆開刹車,SU-27那龐大的身軀開始滑跑,速度達到二百六後,他果斷緩緩拉杆,機頭抬起,前後起落架接連離地,穩穩起飛,姿態非常標準。

李戰的目光跟著戰機往天上看,晴朗的天萬裡無雲,溫度濕度氣壓風速都非常的適合飛行。

一直到楊錦山駕駛的戰機成了小點點後,第二架由馬風駕駛的戰機才接到了允許起飛的命令。以較大的時間間隔,連續起飛了四架戰機。

李戰手裡的手持無線電對講接入了塔台和戰機的通話頻道,能夠聽到對話,必要的時候可以使用緊急通話功能介入對話。不過一般情況下,在地麵指揮員失能之前,他是不能隨意介入對話的。

對戰機的指揮是地麵指揮員的絕對權力,哪怕指揮員是少校,身邊站著的高階軍官也不能隨意乾涉指揮。

目送一架架戰機升空,李戰的心情是緊張的,這是他的第一次,第一次帶兵第一次帶兵進行改裝,最後能拿出一份什麼樣的答卷來全看今天了。

第二組飛行員過來了,他們在停機坪那裡列隊等著李戰訓話,李戰遠遠的擺了擺手讓各自準備,他們這才紛紛到各自的戰鷹那邊和機務的進行飛行前的交接檢查。

“兩勾,穩住姿態,轉彎的時候彆著急,半徑大點沒事。”林浩東在提醒韓紅軍,陸空對話很清晰。塔台那邊顯然是可以看到第一組的飛行姿態的,否則林浩東不會給出這樣的提示。

“兩勾收到。”韓紅軍的聲線很穩,一點也不著急。

SU-27比殲-7要敏感得多,稍稍動一下操縱杆都會有所反應。其次,SU-27不但是雙發而且推力還特彆大,稍稍動一下油門杆就直接反應在推力變化和發動機轉速上麵。

對開慣了殲-7這些老爺機的李戰等人來說,首先要注意的是操縱動作不能再像以前那麼粗暴了,大開大合的風格不適合用在三代機上。這一點對動不動就開加力動不動就大坡度爬升下降各種大過載機動的李戰來說,尤為需要注意。

第一組順利完成單飛著陸,他們可以慶賀了,但李戰的心還得繼續提著。

李戰一直站在那裡看著,直到最後一組順利完成單飛,他才重重地鬆了口氣露出了笑容。

剩下他一個了。

把對講交給苗雨,李戰爬上了他的01號戰機。

讓李戰單獨飛是薛向東的主意,他始終是薛向東最放心不下的那個因素,儘管他是大隊長。都領教過李戰的飛行風格,包括二師的飛行教員組,尤其是曾經的長機聶劍鋒。

從林浩東手裡接過指揮權,聶劍鋒拿起送話器說道,“洞幺,你聽我指揮,準備好可以起飛,注意控製速度,完畢。”

“洞幺收到,正在進行飛行前檢查。”李戰有條不紊地檢查各個係統,低聲念叨著,“飛控係統,大氣係統,襟翼位置,發動機……”

“洞幺請求滑出。”李戰確認各個係統正常,請示塔台。

聶劍鋒回答,“洞幺可以滑出,到跑道報。”

“洞幺明白。”

地麵引導員豎起紅旗,綠旗向停機坪外指去,李戰滑出停機坪沿著滑行道來到跑道的南頭。今天吹東北風,因此要從南往北起降。他倒是沒有太多單飛的感覺,身後有教員在的的時候他是這麼飛,獨自駕駛著自己的座機也是這麼飛,該怎麼飛怎麼飛。

第一次放單飛的時候是初教五,那種老式螺旋槳飛機在當時李戰這些新兵蛋子眼裡簡直就是寶貝疙瘩,每天都想著能夠駕駛它馳騁藍天。後來上了殲教六,然後是殲教七,大家就果斷的把初教五的情感給拋棄了。

現如今一樣一樣的,有了SU-27SK,殲-7E在李戰這些人眼裡就是礙眼的老夥伴了,恨不得早點全給退役掉了。

對準了跑道,李戰的嘴角不由的勾起一抹發自內心的輕笑,陽光就更加燦爛了。所謂鳥槍換炮的心情大抵如此。

“洞幺,準備好可以起飛,注意控製速度。”聶劍鋒下達了指令。

他不厭其煩地提醒李戰控製速度是有原因的。李戰的飛行風格本來就比較猛,經常開加力爬升什麼的。以前是殲-7這些老爺機,動作大一些也是可以理解的。好比開個純機械的破轎車,離合踏板重油門重刹車可能也重,手臂力氣小點恐怕連檔杆都掛不動。現在是三代機了,而且是世界名機,飛控係統回饋快、敏感,控製不好就是大過載。

李戰是開殲-7E在距離地麵不過十幾米高的位置做過疑似眼鏡蛇機動的男人,他絕對沒問題的。

“洞幺收到,我要飛了。”

踩死刹車,油門杆到底,兩發發出狂吼,轉速飆升至百分之九十位置,機身在顫抖並且開始緩緩滑行起來,刹車要刹不住了,李戰放了刹車,01號SU-27SK狂奔起來,滑跑不過三百多米速度已經達到了兩百八,李戰抬輪,戰機直衝雲霄。

這個世界上最美妙的旋律是航空發動機全功率運轉發出的狂吼,最美好的日子是飛行日,最令人激動的場景是全彈藥掛載。

隨著李戰起飛,破壞王大隊單飛日的最後一個起落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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