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殘天!”
晉王強忍著身體的劇痛,神色猙獰,咬牙道:“就算你殺了我,你們這群下人也成不了事!”
“有神霄仙帝在,絕不會容忍你們破壞天界的階層規矩!”
看似晉王隻是在臨死前的掙紮,但其實,他這番話,有其險惡用心。
無非就是想要將風殘天,引到神霄宮,與神霄仙帝對決!
而此時的神霄宮,不止有神霄仙帝,還有九霄仙帝!
隻要風殘天敢踏足那裡,他必死無疑!
這就是晉王最後的反擊。
“我們能否成事,你沒機會看到了。”
風殘天冷笑一聲,道:“你此生看到的最後一幕,就是大晉仙國的覆滅!”
轟!
風殘天拋出手中的驚邪槍,化作一道電光,刺中晉王的腦袋,瞬間炸裂,血水彌漫!
晉王,隕!
周圍聚集著神霄仙域的各方勢力,修士無數,密密麻麻的聚集在一起,卻異常安靜。
一些屬於大晉王城的修士,早就四散逃去。
正如風殘天所說,大晉仙國完了!
比之天刑王的下場,晉王也好不了多少。
晉王從未將下界修士當做人看。
而他在臨死之前,被十幾個羅刹王斬斷四肢,在半空中翻滾如同玩物,失去所有的尊嚴。
像是一條死狗,沾滿血汙,隨意的被人丟棄在長街上。
就像他曾經對待眾多下界生靈那樣。
就像是一種輪回。
雲幽王看著這一切的發生,心中的恐懼越來越深。
天刑王死了。
晉王也死了。
但他還活著!
直到此刻,蘇子墨還沒有殺他。
他根本不知道,蘇子墨要用什麼方式來對待他!
難道比天刑王的酷刑,還要可怕?
難道他會比晉王死得還要淒慘,沒有尊嚴?
這種念頭一旦升起,就無法遏製。
而每一個呼吸,對雲幽王來說,都是巨大的折磨!
隻要蘇子墨不殺他,他就時時刻刻都要活在一種未知的恐懼之中,瑟瑟發抖,苟延殘喘!
突然!
雲幽王看著那群容貌醜陋的羅刹鬼,腦海中閃過一道靈光。
他已經活不成,但蘇子墨也彆想好!
“哈哈哈哈!”
雲幽王突然大笑一聲,道:“蘇子墨,羅刹罪地破碎,那群羅刹鬼消失不見,原來是在你這裡!”
“你擅自收留羅刹罪靈,就等著接受奉天界的懲罰吧!”
原本安靜的人群聽到這句話,瞬間炸開了鍋,爆發出一陣陣聲浪。
當年,奉天令下達追殺令,傳遍三千界,很多修士都清楚。
可直到如今,三千界也沒發現羅刹罪靈的蹤跡。
沒想到,竟然在蘇子墨等人的身邊,發現了十幾個!
雖然眾多修士不會天真的以為,打碎羅刹罪地,與蘇子墨這群人有什麼關係。
但身邊有十幾個羅刹王,此事也很難解釋,一旦傳到奉天界,足以給這群下界生靈帶來滅頂之災!
雲幽王大笑道:“此地聚集著無數修士,就算你現在殺了我,這件事也瞞不住!蘇子墨,你完了!”
蘇子墨神色淡然,並未打斷雲幽王。
甚至在眾人的觀察下,蘇子墨似乎對於雲幽王的威脅,根本就不在乎,恍若未聞。
蘇子墨來到書院眾人麵前,看向楊若虛、赤虹仙子等人,微微一笑,道:“諸位,彆來無恙。”
“蘇師……”
楊若虛剛剛開口,隨後搖頭笑道:“不對,現在不能稱你為蘇師弟,你如今是仙王,想跟你稱兄道弟都不夠資格了。”
“楊兄如今是書院之主,我可比不上。”
蘇子墨也笑著應道。
兩人之間,自然不是簡單的同門之情。
當年在書院之中,楊若虛承受著的巨大的壓力,曾多次出麵幫助蘇子墨。
蘇子墨也曾前往阿鼻地獄,將無憂果帶回來,救下楊若虛一命。
赤虹仙子笑道:“蘇師兄,你現在好生厲害,我都快認不出了。想當初,咱們還是一同參加仙宗大選呢,可如今……”
一萬多年過去,兩人之間的差距,已是越來越大。
蘇子墨的目光,落在墨傾如畫般的臉龐上,與那雙清澈如水的眼眸對視一下,突然有點心虛。
平心而論,在書院的那段時間,墨傾師姐對他幫助不小。
墨傾師姐不喜廝殺爭鬥,平時都很少離開洞府。
而那一次,卻因為他一句話,便決定親自出麵,駕駛畫舫,載著他前往蒼雲山,去搭救風紫衣。
甚至,還出手斬了一位大晉仙國的真靈!
當然,蘇子墨也知道,墨傾師姐多半是看在他和荒武相熟的原因。
可蘇子墨心虛,也是心虛在這一點上。
因為,他就是荒武……
上一次,墨傾師姐讓他轉交給荒武一幅畫,現在還在他儲物袋的角落裡放著呢。
而且,蘇子墨總感覺這次歸來,墨傾師姐看他的眼神,似乎透著一絲古怪。
蘇子墨笑著點點頭,便逃開目光,不打算跟墨傾寒暄。
“蘇師弟……”
墨傾卻突然開口,走上前來,從儲物袋中拿出一幅畫卷,遞了過來。
蘇子墨看著遞過來的畫卷,輕咳一聲,問道:“還是讓我轉交給……”
沒等他說完,墨傾便搖了搖頭,道:“這是送給你的。”
“喔……”
書院眾人看到這一幕,口中發出一陣怪異聲響,起哄似的看著兩人。
“嚓!”
林玄機忍不住跳了出來,抱怨道:“我求了好幾次,墨傾道友都不送給我一幅畫!”
隨後,林玄機瞪著雙眼,滿臉憤懣的看著墨傾,問道:“而且,你不是對我說,你的畫從不送人嗎?”
墨傾垂首不語。
這當然隻是她找的一句借口而已。
在場眾人也都看得出來。
怎料,林玄機摸著下巴,眼珠一轉,沉吟道:“我明白了!蘇子墨,他不是人!”
說完,林玄機撒腿就跑,引來一陣哄笑。
蘇子墨也啞然失笑。
他們這些天荒故人在一起經曆了太多,也隻有他們可以這樣相互擠兌,打趣,而且不會有任何芥蒂。
蘇子墨看著墨傾,倒是有些驚訝,不知墨傾為何會送給他一幅畫。
他也不知,這幅畫卷中畫得是什麼。
蘇子墨正要打開畫卷,墨傾卻突然伸出手掌按住,微微搖頭,似笑非笑的說道:“現在不許看,等你閒下來再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