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魔戰場,第九區。
蘇子墨和林尋真從天而降。
林尋真神色凝重,眼觀六路,散開神識,凝神戒備。
如今的邪魔戰場,比千年前更加可怕,環境更加惡劣!
這裡邪魔罪靈的數量,提升了不知多少倍,兩人隨時都有可能麵對邪魔罪靈的衝擊殺伐!
蘇子墨有靈覺示警,對於周圍潛在的危險,能第一時間察覺到,所以顯得神色平靜。
第九區,離第七區相對較近。
“峰主。”
林尋真轉頭看向蘇子墨,問道:“咱們要去赴約嗎?”
自從千年前,林尋真微微表露心意,蘇子墨沒有回應之後,她再次麵對蘇子墨,便始終以峰主相稱。
按照她的想法,應該避免與夏陰正麵交鋒,而是隨機應變。
畢竟三千界的真靈與邪魔罪靈之間,必定會上演一場血腥慘烈的廝殺碰撞,到時候,或許會有什麼更好的機會。
比方說,夏陰與十大邪魔中人交手,被迫釋放出無上神通。
如此一來,蘇子墨再對上夏陰,就會多出一分勝算。
“去吧。”
蘇子墨倒沒想過那麼多,隻是隨意的點點頭,道:“這一戰躲不掉,早點結束也好。”
就在此時,林尋真神色一動,目光落在不遠處的一處湖泊旁。
那邊正有十幾位劍修站在那,腰間沒有奉天令牌,服飾衣衫也都透露著罪靈身份!
與此同時,這十幾位罪靈劍修也察覺到兩人,紛紛轉頭看了過來,眼眸中迸發出強烈的殺機和敵意。
嗡!嗡!嗡!
這十幾位罪靈劍修第一時間祭出長劍,化作一道道劍光,朝這邊疾馳而來,殺氣騰騰。
林尋真神色一冷,背上的長劍似乎感應到她的心意,自行出鞘,落在她的掌心中。
邪魔罪靈曾禍亂三千界,在她的意識中,斬殺邪魔,鎮壓罪靈,便是替天行道,匡扶正義。
有關十大罪地的信息,蘇子墨知曉得更多。
當年之事,太多迷霧籠罩,真假難辨。
所以,麵對十大罪地的邪魔罪靈,他始終抱有一絲謹慎,如無必要,不想刀兵相向。
“先等等。”
蘇子墨微微抬手,將林尋真阻攔下來。
林尋真皺了皺眉,有些迷惑。
“峰主,上次的血猿,畢竟隻是邪魔罪靈中的異類。”
林尋真道:“你看看這群劍修殺氣騰騰的姿態,就算你心慈手軟,他們也不會手下留情!”
蘇子墨不答。
若是這群劍修真對他出手,他自然也不會束手待斃。
他似有所覺,目光轉動,落在不遠處的湖泊旁邊。
那裡坐著一個人。
一個穿著粗布麻衣,披頭散發的醉漢,不遠處,還插著一柄鏽跡斑斑的長劍。
“布衣劍客,十大邪魔之一!”
林尋真也注意到此人,心中一凜。
但很快,她的眼眸中,便釋放出強烈的戰意,渾身劍氣籠罩,躍躍欲試。
若是千年前,遇到這位布衣劍客,她還要繞著走。
而如今,她領悟誅仙劍,成長為無上真靈,看到同為無上真靈的邪魔,心中隻想要一場酣暢淋漓的大戰!
麵對其他界麵的無上真靈,她多多少少,還會有些顧忌。
可麵對邪魔罪靈,她沒有任何心理負擔!
“回來!”
就在此時,那位布衣劍客突然開口,聲音不輕不重,有些沙啞,但那十幾位劍修聽到之後,卻同時頓住身形。
“師兄,同為劍修,你不願刀兵相向,可他們是外麵的劍修,是來殺我們的!”
一位女子望著布衣劍客,有些無法理解。
另一人也說道:“師兄,這些年來,你放過了多少外來的劍修?可那些劍修,麵對咱們,可從未心慈手軟過!”
聽到這裡,林尋真身上的殺氣,削減了一分。
她突然記起,在千年前,他們一行人在邪魔戰場中曆練之時,確實遠遠的看見過這位布衣劍客。
隻不過,這位布衣劍客並未理會他們。
當時,他們以為這位十大邪魔的劍客,可能是出於不屑,或是什麼其他原因,才沒有出手。
今日,聽那兩位罪靈劍修所言,這位布衣劍客竟是故意放過他們?
這又是為何?
林尋真的眼眸中深處,掠過一絲迷惑。
“回來吧。”
布衣劍客並未解釋,隻是歎息一聲。
那十幾位罪靈劍修望著蘇子墨和林尋真,臉上充滿著不甘,仍是帶著強烈敵意,但卻並未違背布衣劍客的話,緩緩退去。
這場衝突大戰,也因此化解於無形。
蘇子墨望著布衣劍客落拓孤寂的背影,心中突然升起一種難以言喻的情緒,想要上前跟他聊聊。
蘇子墨身形一動,朝著布衣劍客行去。
林尋真不知蘇子墨用意,雖然心中有些疑惑,但仍是緊隨其後。
“嗯?”
原本退去的那十幾位罪靈劍修看到蘇子墨兩人竟然主動走過來,臉色一沉,再度祭出長劍,凝神以待。
“你們做什麼!”
“師兄已經放你們離開,你們還敢跑過來,自己找死?”
幾位罪靈劍修大聲嗬斥。
林尋真微微冷笑,目光落在這十幾位罪靈劍修的身上,道:“誰生誰死,那可難說得緊。”
以她目前的修為,有把握在十招之內,將這十幾位罪靈劍修斬殺!
“你們不是她的對手,讓開吧。”
布衣劍客微微側目,看了一眼林尋真,似乎察覺到什麼,開口說道。
隨後,他的目光又落在蘇子墨的身上,停頓許久,不易察覺的皺了皺眉。
他看得出來,那位外來的女劍修,應該是領悟了無上神通。
至於這位黑發青衫的男子……
古怪。
隻是真一境,空冥期。
正常來說,這個境界,就算天賦再怎麼過人,能發揮出的戰力也有限。
但不知為何,布衣劍客總覺得看不透此人。
十幾位罪靈劍修讓開一條通道,但仍是盯著蘇子墨和林尋真兩人,防止兩人突然暴起傷人。
蘇子墨來到男子身旁,看了一眼旁邊隨意插在石縫中,那柄生鏽的長劍,伸手將其拔了出來。
“這劍……舊了些。”
蘇子墨說道。
布衣劍客道:“能殺人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