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嗬！”
孫長老忍不住笑了起來。
若蘇子墨隻是隨口一說，他也不會在意。
但看到蘇子墨認真的樣子，孫長老就越發覺得，這簡直是天下間最好笑之事！
“荒武，若是在十年前，你說出這句話，或許還有幾分分量。”
孫長老搖頭道：“但你已經失去神凰骨，造化青蓮這樣的天地至寶，你還想要跨越大境界挑戰我？”
孫長老實在看不出蘇子墨有什麼勝算。
就算此子的肉身，仍然強大，但他隻要催動元神秘術，就足以將此子當場抹殺！
蘇子墨神色平靜，目光微垂，看了一眼綠袍青年，淡淡的說道：“這個人，誰都護不住他！你若執意堅持，我連你一塊殺！”
這句話，已經是赤裸裸的威脅和警告！
孫長老臉色一沉，轉眼間，也變得有些猙獰，寒聲道：“你想殺我？憑什麼！”
他這一生，廝殺征戰無數，當年也是一代天驕，否則不可能修煉到法相境。
修行至今，他還沒遇到過眼前這樣的情形，一個返虛道人，竟然敢威脅他一個法相道君！
這在修真界，簡直是天方夜譚！
換言之，就算有萬分之一的可能，眼前這個蘇子墨肉身被廢之後，仍是戰力恐怖，能敵過他。
但以他的手段，想要逃出此地，也是易如反掌！
這個狂妄自大的荒武道人，憑什麼殺他！
蘇子墨隻是平靜的望著孫長老，眼眸中掠過一抹憐憫。
緊接著，孫長老注意到，對麵諸多修士突然瞪大了雙眼，眼眸中流露出無儘的震撼和恐懼！
怎麼了？
發生了什麼事？
孫長老心中一凜。
他根本沒有感受到危險。
蘇子墨就站在對麵，一動不動，也沒有出手。
這些修士在震驚什麼，在畏懼什麼？
不知何時，夜靈已經消失不見。
等眾人再度發現的時候，夜靈已經出現在孫長老的身後！
而孫長老一無所覺！
夜靈的身影，就像是一道鬼魅，緩緩從地上站起身來，不算魁梧的身形，正好高過孫長老半頭，露出一對兒狹長冰冷的眼眸！
嘶！
看到這一幕，大商天子等二十多位返虛道人，突然倒吸一口冷氣，隻覺得頭皮發炸，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沒有人注意到，這個黑衣人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悄無聲息之間。
這個黑衣人，就已經來到孫長老身後，與他的距離不過咫尺，似乎沒有呼吸，沒有脈搏，沒有氣息！
孫長老根本沒有察覺！
不要說是孫長老，若非在場眾人親眼所見，也絕對不敢相信，孫長老身後還站著一個人！
每個人的氣息，各不相同，有的人鋒芒畢露，有的人陰柔冰冷，有的人飄逸出塵。
但這個黑人的氣息，是虛無！
也就是說，在場修士閉上雙眼之後，完全感受不到這個黑衣人的存在！
就算他們的神識，掠過黑衣人所在的方向，也感知不到！
這太可怕了！
綠袍青年的身形微微顫抖著，望著夜靈，感到一陣心悸，忍不住顫聲提醒：“孫，孫長老，你身後……”
身後？
身後有人！
孫長老幾乎嚇得心臟炸裂，魂飛魄散！
就在此時，蘇子墨擺擺手，道：“殺了。”
噗！
還沒等孫長老有所動作，他的頭顱，就多了一個血洞，裡麵鮮血汨汨流出，識海中的元神，已經碎裂！
夜靈收回手指，神色淡定。
他出手之快，手指上甚至沒有沾染半點血跡！
撲通！
孫長老直挺挺的倒在地上，瞪著雙眼，死不瞑目。
至死，他都不知道死在何人之手。
龍虎閣一代法相道君，當場身隕！
整個戰場上，鴉雀無聲，一片寂靜。
這一幕，對眾人心神的衝擊太大了！
夜靈此番出手，簡單到極致，卻比蘇子墨方才爆發出的諸多手段，還要可怕的多！
法相道君，在四大王朝之中，算是最頂尖的存在！
就算是在整個修真界中，也算是戰力強大。
老祖不出，在他之上，也僅有合體境而已。
相傳，修煉到法相境，可以凝聚出天地法相，能呼風喚雨，翻江倒海，掌控天地之力，縱橫天下！
但如今，這位龍虎閣的法相道君，什麼手段都沒有釋放出來，就被黑衣人一根指頭，直接戳死，身隕道消！
這個黑衣人是什麼修為？
連法相道君都能殺死，群修誰敢反抗！
群修被震懾當場，噤若寒蟬！
蘇子墨對夜靈點了點頭。
一百多年不見，夜靈變得更加強大了。
以他的神識，都感受不到夜靈的存在。
但夜靈，仍是無法逃出他的靈覺！
旁人或許感受不到，但他能隱約感受出來，夜靈的修為境界，大概也是返虛境。
但夜靈的戰力，他就不得而知了。
蘇子墨心中對夜靈越發好奇。
夜靈並非是人族。
但縱觀整個妖族之中，沒有任何一個種族，潛力能與夜靈媲美！
回想當初在萬象城中，夜靈展現出的恐怖戰力，就能隱隱推測出，夜靈的血脈，至少不弱於神族、羅刹族！
蘇子墨沒有多想，不論夜靈是什麼種族，他們都是兄弟。
他來到綠袍青年身前，俯視著此人，目光冰冷。
“荒武，你最好彆動我，我背後的人，你惹不起！”
綠袍青年沒有求饒，反而惡狠狠的說道。
“你背後的人？”
蘇子墨冷笑一聲，道：“你不是巫族，巫族身為太古九族，戰力不會像你這般不濟。也就是說，你的巫族手段，是旁人教的。”
“教你的人，恐怕也不是真正的巫族，而是一個巫族遺種！”
聽到這句話，綠袍青年心神大震！
看到這裡，就算不對綠袍青年搜魂，蘇子墨也已經猜到，當初的血鴉宮宮主回來了！
蘇子墨探出手掌，直接將綠袍青年的元神，抓了出來，寒聲道：“不要說是巫族遺種，就算是真正的巫族，也護不住你！”
“荒武！”
綠袍青年的元神尖叫一聲：“巫族乃是太古九族，你敢得罪巫族，就等著大禍臨頭吧！”
“哈哈哈哈！”
蘇子墨仰天大笑：“我荒武立道，重生歸來，這世間就沒有任何人能威脅我，阻我大道！巫族不行，太古九族也不行！”
噗！
蘇子墨手掌運力，對綠袍青年搜魂的興趣都沒有了，直接將其鎮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