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飛逝。
轉眼間,距離大乾廢墟的朱果出世,天驕大戰,已經過去了五年。
這一戰引發的影響,卻並未因為時間的流逝而平息,反倒是在不斷擴大!
北域戰火四起!
各大諸侯國,不斷發生廝殺碰撞,攻城略地,一年之間,有會數個朝代更迭!
在這樣頻繁的戰爭之下,無數蒼生罹難,流離失所,家破人亡。
而大商、大幽、大夏三大王朝在外虎視眈眈,蠢蠢欲動,大周王朝無暇他顧。
再加姬瑤雪剛剛登臨天子之位,還是女子之身,乃古今第一人,朝野混亂,無數牛鬼蛇神都鑽了出來,大周亂象初顯!
好在大周建朝萬載,根基牢固,底蘊深厚,尚能鎮住局麵。
但朝野下,一些有識之士都看得出來,按照這個趨勢發展下去,不出百年,大周王朝會遭遇一場劫難!
稍有不慎,萬年基業都可能毀於一旦!
若是遭遇什麼變故,這場劫難還會提前,隨時都可能發生!
大周,已經是內憂外患!
這對如今的周天子,姬瑤雪是一個巨大的考驗。
不論北域如何動蕩,在大乾廢墟的深處,都有一處隱秘之地與世隔絕,遠離喧囂。
葬龍穀底。
五年來。
兩個年輕僧人,一個老僧,每日在這座不起眼的古刹內誦經禮佛,一隻小狐狸在旁邊守護,寧靜安詳。
隻有大殿的後院,偶爾會傳來陣陣鎖鏈聲。
這一日清晨,一位眉清目秀的僧人從藏經閣走了出來,整整衣衫,推開古刹的大門,向外麵行去。
五年來。
每年的這一天,均是如此。
古刹內的小沙彌,已經見怪不怪,隻是抬頭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繼續參悟經。
大殿後院。
老僧剛剛拜祭了一位故人,目光一掃,看見旁邊躺在陵園,懶洋洋曬著朝陽的大漢,突然說道:
“紅毛鬼,此子內丹已然修複,今後不必過來了,當一心誦經禮佛,早日找到恢複金丹的方法。”
“啊?”
大漢一聽急了,騰地一聲蹦起來,也顧不老僧叫他紅毛鬼,大聲道:“這可不行!老子又不占用他白天的時間,白天他隨便參悟你們佛門的東西,晚他得來我這修行!”
“再說,五年過去,他整日參悟經,丹田裡一點動靜都沒,再過五十年都未必管用!要老子說,學習你們佛門的東西,是浪費時間!”
老僧麵無表情,反問道:“喝你的血,不浪費時間?”
“那是當然!”
大漢傲然道:“喝了老子五年的血,內丹痊愈不說,這小子現在的肉身,五年前可要恐怖多了!外麵的金丹真人,隨便他打!”
老僧微微冷笑。
大漢嘟囔道:“反正老子不管,他晚得來我這修行。他的金丹能否恢複,根本是未知,連你都沒辦法,不能將他所有時間,都耗在那麵。”
老僧皺了皺眉,大有深意的盯著大漢,問道:“你這麼心,是有其他目的吧?”
“老子能有啥目的?”
大漢胸脯拍得啪啪響,正義凜然的大聲道:“當年那個女人對老子有恩,老子豈是那種知恩不報之人!”
停頓了一下,大漢眼珠一轉,似乎想到什麼事,神色古怪,摸著下巴說道:“不過,這小子身有個東西,倒是出乎老子的意料。他內丹已經痊愈,從今晚開始,老子傳他點彆的東西,嘿!”
“什麼?”
老僧問道。
大漢嘿嘿笑道:“小把戲,不了台麵。”
老僧微微一笑,轉身離去。
他對大漢太了解了。
大漢越是這麼說,這‘小把戲'越不簡單。
……
葬龍穀下。
一位年輕僧人站在那,身著灰色僧袍,眉清目秀,手掌輕輕觸碰著冰冷的石壁,雙耳翕動,似乎是在聆聽著什麼。
“子墨啊,我又來啦。”
“唉,這些年,蘇先生的身體一直不大好,頭發都白了,一方麵是因為你的死,另一方麵,也是因為燕國百姓。”
“在先生的身,我學到很多東西,他是一個真正的明君,隻可惜……”
女子將一年來發生的事,一一講出來,不急不緩,像是在與人聊天。
年輕僧人靜靜的聽著。
聽到蘇先生身體每況愈下,年輕僧人會流露出擔憂之色。
聽到有趣之事,年輕僧人也會跟著微微一笑。
一個在穀,一個在穀底。
兩人雖不能相見,卻仿佛有一根無形的線牽連著,同悲同歡,同憂同樂。
不知不覺,已是晌午。
突然!
在葬龍穀的方,傳來一陣得意的笑聲。
“哈哈哈哈!”
一個男子的聲音傳來:“果然是大周天子,真是巧啊!在下大夏王朝姒君禦,對瑤雪道友神交已久!”
“哦,對了。在古戰場,死在道友手的君浩,正是在下的親哥哥。”
姒君禦笑了起來,道:“倒是要多謝道友,否則,有我那親哥哥在,本王永遠沒有出頭之日!”
“天子先走!”
另一位男子的聲音響起,沉穩有力。
年輕僧人微微皺眉,這聲音聽起來有些耳熟,似乎是曾經大周天子身邊的護衛,明澤真君。
年輕僧人心略安。
有元嬰真君保護女子,應該不會出什麼差池。
“哼!想走?”
姒君禦冷笑道:“今天,算你們插翅也難逃!”
“明澤真君,彆來無恙。”
“明澤,今日是你的死期!”
緊接著,另外兩道聲音響起,殺氣騰騰!
雖然沒有親眼見到,但年輕僧人已經隱隱猜測出,姒君禦這邊是有備而來,甚至請出了兩位元嬰真君來對付明澤真君!
果不其然。
隻聽姒君禦冷冷的說道:“瑤雪道友,你的確很謹慎,生怕引起太大的注意,身邊隻帶了一個人,但……”
“你彆忘了,這裡是大乾廢墟,魚龍混雜,不屬於你們大周的疆域,你想完全避人耳目,根本不可能!”
“嘖嘖嘖。”
姒君禦笑了起來,道:“真是有趣啊,堂堂大周天子,居然會冒著巨大的凶險,每年的這一天跑到這裡來。看來,五年前隕落的那個妖孽,跟你的關係還真不一般呢?”
“我聽說,那個妖孽的哥哥失蹤了,不會被你藏起來了吧?哈哈哈哈哈!”
“你想怎樣?”女子出言,打斷了姒君禦的笑聲。
姒君禦收起笑容,寒聲道:“當然是用你的人頭,成我的天子之位!”
葬龍穀底。
年輕僧人目光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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