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不少修士紛紛側目,露出好奇之色,循聲望去。
聽到這個聲音,小胖子、冷柔、薛義三人都愣了一下,眼中都閃過一絲迷茫。
停頓少許,小胖子突然瞪大了雙眼,低呼一聲:“是大哥!”
冷柔神色一動,眼中泛起一絲波瀾。
小胖子口中的大哥隻有一個人,那就是蘇子墨!
冷柔自然也聽得出,來人的聲音與蘇子墨極像,但這根本不可能,蘇子墨明明已經……
帶著一絲期待,一絲忐忑,縹緲峰眾人轉頭望去。
不遠處,一個青衫修士從人群中走了過來,腰間掛著縹緲峰的宗門令牌,眉目清秀,渾身透著股書卷氣,宛如一個文弱書生。
但偏偏,在擁擠的人群中,這個青衫修士一路行來,周圍的修士卻都在下意識的退讓。
似乎這青衫修士的身上,有一種無形的迫人氣場!
等他走過去之後,眾人才反應過來,麵露迷惑,不知自己方才怎麼就讓開了。
“啊!”
此時,以冷柔的淡漠心性,也是神色大變,驚呼出聲,又連忙伸手捂住嘴唇。
紀成天愣住,眼中儘是難以置信之色。
“蘇,蘇師弟,你,你還活著?”薛義的聲音顫抖,神色激動。
小胖子擠開人群,眨眼間衝到蘇子墨身前,一下下捶打著蘇子墨的胸膛,發出咚咚的聲響,傻乎乎的咧嘴笑著:“是真的,是真的,哈哈,哈哈哈!”
蘇子墨微微一笑,目光從冷柔、薛義、紀成天幾人身上掠過,點了點頭。
雖然曾打聽過東陵穀一戰的結果,但當真正看到宗門此行隻有寥寥數人的時候,蘇子墨的心中,才生出一絲悲涼。
原本,不應該是這個樣子。
原本,縹緲峰也應該有上百位頂尖築基修士前來,聲勢浩大。
原本,就算是真火門的弟子,也不敢輕易對縹緲峰弟子出言不遜!
而如今,麵對真火門弟子的欺淩譏諷,縹緲峰眾人卻隻能無奈低頭,選擇了回避。
蘇子墨心中有火,神色卻又冷了幾分。
“大哥,這三年你去哪了,怎麼一點消息都沒有,當年你怎麼活下來的?”小胖子心中有無數疑惑,就等著蘇子墨解開。
“這事說來話長,以後有機會告訴你。”
蘇子墨目光掃過真火門眾多弟子,冷冷的問道:“剛才誰說縹緲峰煉器無人的?”
“我說的。”
陶烽打量了一下蘇子墨,扭了扭脖子,嗤笑道:“怎麼,你不服?”
“你還說,縹緲峰的煉器師是個笑話?”蘇子墨不答,繼續問道。
“沒錯,是我說的!”
陶烽笑道:“而且我告訴你,這就是個事實,你要是不服,那也很好辦,到時候下場比試一番!”
“蘇師弟,跟他比,我們相信你!”薛義握拳道。
雖然三年未見,但在薛義心中,蘇子墨的煉器水平一定比他強,或許現在能煉製出中品靈器也說不定。
“你敢比麼,嗯?”陶烽挑釁似的看著蘇子墨。
蘇子墨看都不看他,隻是淡淡的說道:“跟我比,你還不夠資格。”
話音落下,周圍的人群突然靜了下來。
轉瞬間,又變得更加吵鬨。
“哈哈,這小子真逗,敢說陶烽不夠資格的,他還是第一個!”
“這人誰啊,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估計此人孤陋寡聞,還不知道陶烽是誰,就敢在這口出狂言,真是給縹緲峰丟臉。”
人群中響起一陣嘲笑聲,不少修士對著蘇子墨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陶烽很是得意,笑眯眯的看著蘇子墨,仿佛在看一個笑話。
“蘇子墨?”
就在此時,人群的另一邊,傳來一道女子聲音,帶著些許疑惑。
蘇子墨轉頭,與此人四目相對。
稍有停頓,兩人目光錯開,又恢複如初。
沈夢琪!
那邊的人群正是碧霞宮的弟子,沈夢琪就在其中!
自從在燕國王城中分彆之後,再見到沈夢琪,蘇子墨的心中,已經生不起一點波瀾。
沈夢琪來到蘇子墨身旁,皺眉道:“果然是你,三年不見,你還是這樣目中無人!”
“你知道他是誰麼?”沈夢琪指著陶烽,質問蘇子墨。
蘇子墨搖了搖頭,道:“不知道。”
沈夢琪帶著一絲訓斥的語氣,沉聲道:“他是陶烽,真火門的煉器師!真火門以控製火焰的能力著稱,每次丹器雙榜上,最少都能各自占據三個席位,而你們縹緲峰一個席位都搶不到!你拿什麼跟人家比煉器?”
“我沒想跟他比,我說過,他沒資格。”蘇子墨的語氣依舊平靜,自然,就像是在闡述一件事實。
但蘇子墨的話,卻引來更多的嘲笑聲。
沈夢琪氣極反笑,道:“陶烽道友被譽為年輕一輩中的煉器第一人,你說他沒有資格,隻會凸顯你的無知和狂妄!”
“是啊,確實很無知。”蘇子墨眼中掠過一抹嘲弄,點了點頭。
“我相信蘇師弟!”
就在此時,冷柔突然開口,雖聲音冰冷,卻極為堅定。
“他說陶烽沒資格,陶烽就一定沒資格!”
聽到這句話,蘇子墨對冷柔微微一笑,點點頭。
看到這一幕,沈夢琪沒來由的一陣心煩。
“這位道友,你想要支持同門的心思,我能理解,但也不要太盲目,否則隻會讓縹緲峰蒙羞!”
沈夢琪看向冷柔,冷笑道:“我告訴你,在這大周王城中,隻有一個人有資格說陶烽不夠資格,這個人就是大周第一煉器師,墨靈墨先生!”
聽到‘墨先生’這三個字,人群中突然靜了許多。
這個名字,確實帶著一種奇異的魔力。
陶烽也點頭道:“如果是墨先生前來,我是願意聽他教誨的。”
頓了一下,陶烽目光斜看著蘇子墨,話鋒一轉:“但,你算什麼東西!”
沈夢琪見蘇子墨聽到‘墨先生’三個字,根本無動於衷,神色平靜,雙眸古井無波,不禁搖了搖頭,輕歎道:“看來,你連墨先生的名號都沒聽過。”
這聲歎息中,竟透露出一絲優越感,似乎聽過墨先生的名號都是一種榮幸,值得炫耀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