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宇:“至於能不能贏利,我一點都不擔心,我們有穩定的顧客群體,有經驗豐富的員工,而且在這個地段,隻要跟酒吧沾邊的生意,終歸是賠不了的。”
秦嶽年轉頭對二兒子秦思鬆說道:“聽到沒有,天宇在經商上也是一把好手,腦袋靈光著呢。”
秦思鬆點點頭,不禁細細打量了李天宇幾眼。
李天宇的氣質非常好,性格沉穩,雲淡風輕,確實跟普通的年輕人不大一樣。
秦思鬆出身於大家族,很是富貴,當然見過不少有錢的年輕人,公子哥兒,甚至是紈絝子弟。
而在南洲市政府,也可以接觸到不少春風得意的年輕人。
這些年輕人要麼家境優渥,要麼仕途極其順暢。
所以不管他們如何偽裝,都會從骨子裡露出得意忘形的蛛絲馬跡。
這都是因為這些年輕人的性情還沒有定形,沒有經曆過什麼挫折,是極為不成熟的表現。
按道理說,所有的年輕人都應該是一樣的才對。
但是這個李天宇給秦思鬆的印象卻完全不同。
從父親秦嶽年和閨女秦雪彤的來的信息來看,李天宇應該是個事業有成,腰纏萬貫的人。
一般來說,白手起家,要取得這樣在成就至少在現在是很難的。
但他卻年輕輕就辦到了。
而這樣的年輕人,必然會意氣風發,神色倨傲,甚至還會有目中無人的態度表露出來。
而從李天宇的身上,卻完全感覺不到好些東西。
相反,李天宇那種雲淡風輕、氣定神閒的氣質會讓人覺得這個年輕人,有超出了年齡的穩重和成熟。
秦思鬆不禁對李天宇刮目相看。
真是聞名不如見麵。
這個年輕人,確實有點意思。
也怪不得父親秦嶽年和大哥秦少雲都對其讚不絕口,說這個年輕人真是國內少有的傑出青年。
就連一向心高氣傲,很難服人的女兒秦雪彤也偶爾會稱讚幾句。
此時,秦嶽年聽完李天宇的說辭,果然哈哈大笑起來:“天宇,那我還能說什麼呢,我覺得你這個想法更靠譜一些。”
此言一出,把三個人驚得一愣一愣的。
這三個人不是彆人,正是馮平文、張國陽和陳榕。
特彆是後兩者,最初的驚愕過後,表現出來的似乎隻有手足無措、坐立不安。
他們兩人已經把牛都吹出去了,絕對可以拿下這間店麵。
甚至早就聯係好了幾位明星,到時候開張的時候請他們站台。
當然,這些明星的咖位到底有多大,就不得而知了。
不管怎麼說,如果拿不下這間店麵,那張國陽和陳榕可就丟死人了。
什麼?可以買其它的店麵?
在五裡屯這塊商業區,很少有人會出售店麵的。
這可不是一般的商鋪,這可是搖錢樹啊。
先不說店麵到底價值幾何,以後萬一趕上拆遷,那收獲的可不隻是賠償款而已,必然會有等同價值的商鋪賠償。
所以張國陽和陳榕要想買其它地方的店麵,隻能去五裡屯之外的地方了。
他們手裡有錢,找到好店麵當然不難。
但他們不樂意啊,逼格不夠高。
他們要開的可是明星火鍋店,必須在帝都最好的商區業才足夠光彩,去其它地方太掉架,讓他們提不起興趣來。
張國陽趕緊朝馮平文使了個眼色,讓他趕緊解決這個問題。
馮平文苦著臉回應。
這哪裡是問題,分明就是大麻煩。
傻子都能看得出來,秦嶽年明顯傾向於把這間店麵賣給李天宇那小子了。
而且看這情況,真的很難再逆轉了。
不過馮平文乾這一行乾了將近二十年,也算是老房產經紀人了,他眼珠子一轉,決定要儘快轉移話題。
他馬上問道:“秦先生,我倒覺得這邊的店麵,還是做飲食更合適一些,畢竟這裡是五裡屯的美食街,酒吧雖然也做餐飲,但主要還是喝酒。”
馮平文又看了一眼李天宇,又笑嗬嗬地說道:“秦先生,去酒吧的都是些什麼人,您可能也清楚,這類人怎麼可能會看書呢?客戶群體完全不一樣嘛。”
陳榕馬上接過了話頭:“說的是啊,我有幾個朋友平時也泡吧,他們可都不看書的,不僅如此,他們一看到書,就頭疼。”
張國陽點點頭:“我覺得李先生還是太天真了,這樣的生意不可能成功。”
李天宇瞥了這些人一眼。
這三個人還挺牛批的,你一言,我一語,想把李天宇的事情搞臭。
但在李天宇眼裡,這些人就是小角色,根本對他構成不了絲毫威脅。
平心而論,圖書酒吧這個點子,確實不夠成熟,有不少需要推敲的地方。
但這並不意味著這個方案沒有可行性。
相反,李天宇並不認為喜歡泡吧的客人就不讀書。
就比如光臨清吧的客人中,就有很大一部分是學曆相當高的人,其中還有做媒體的,做實體雜誌的,甚至還有大學老師和教授。
而且李天宇認為圖書酒吧,本身就是一個營銷推廣的噱頭。
這間店麵肯定要重新裝修,而且會是大修。
到時候圖書就是重要的主題元素,隻要進行足夠的推廣,很多人會慕名而來。
到時候再進行高強度的宣傳,做一些活動,很快就能成為網紅酒吧。
不火?
根本不可能。
李天宇敢打賭,隻要網紅效應揮發出來,就算酒吧裡的酒品、餐食定價高一些,顧客們也是可以接受的。
關鍵還是氛圍、逼格,還有話題度。
當然,現在的首要任務是讓秦嶽年答應將店麵讓給他李天宇。
這一點,李天宇還是有信心的。
其實秦嶽年要的隻是個態度,也就是讓書店這個概念留存下去,至於經營得怎麼樣,並不是他主要關心的內容。
於是,沒等三人再繼續說下去,李天宇便笑著應道:“謝謝三位,你們還真是挺為我的生意操心的,不過我們做的是清吧,顧客群體可能跟你們想象得不一樣。”
陳榕冷冷地說道:“有什麼不一樣的?清吧我又不是沒去過。”
李天宇瞥了陳榕一眼:“你的意思是說,你也不喜歡讀書嘍?”
陳榕怔了怔,突然發現自己掉到坑裡去了。
而且還是李天宇給挖的坑。
彆人不讀書,是無所謂,但她陳榕的父母可都是知識分子。
陳榕出身於知識分子的家庭,而且還相當著名。
彆人不讀書可以,但你陳榕不讀書就顯得說不過去了,簡直可以說是不屑子孫。
如果遇到彆人還行,遇到秦嶽年這樣對國學很執著的人,那就彆想討到好去。
果然,秦嶽年看向陳榕,臉上滿是詢問之色。
陳榕吞吞吐吐地解釋:“我的意思是說,我是偶爾去,不經常……”
李天宇:“你喜不喜歡讀書我不知道,但是來我酒吧裡的顧客,素質都很高,比如秦老爺子的孫女就曾經去過。”
張國陽和陳榕一聽,真不敢再說話了。
再逼逼這些,就把秦嶽年也一起得罪了。
秦嶽年的孫女,當然就是秦雪彤了。
秦雪彤當然去過玩偶酒吧,雖然沒幾次,但至少也算是去過。
秦嶽年知道自己現在應該拍板兒了:“好了,我決定了,這間店麵就轉讓給天宇。”
馮平文麵如死灰,心想這一個大單這下子可跑了。
張國陽和陳榕的臉色比死灰不如。
現在這兩人的狀態,跟先前剛一進來的時候,完全就是相反的兩個極端。
原本那高昂的台,就再也抬不起來了。
馮平文忽然說:“秦先生,可是您還沒跟他談價格呢。”
張國陽和陳榕陡然又升出了希望。
是啊,價格是最重要的,還沒談好呢。
如果秦嶽年的要價超出了李天宇的承受範圍,那張國陽和陳榕的機會就來了。
反正他們兩個確實不差錢,一兩千萬肯定出得起。
然而,秦嶽年卻擺擺手,看向李天宇:“天宇,你就隨便給個價吧,按你的來。”
眾人一聽,全都驚呆了。
秦嶽年這話是什麼意思?
這一間店麵可是在五裡屯的超繁華地段,價格難以估量,就這麼隨便讓對方出價?
太隨便了。
如果李天宇出個低價,那秦嶽年還當真答應不成?
然而李天宇卻說:“秦老爺子,還是您說吧,我可不敢出價。”
李天宇確實不敢出。
同時,他也知道,秦嶽年肯定不會出高價的。
秦嶽年伸出三根手指。
馮平文忍不住說:“三千萬?”
秦嶽年搖了搖頭。
眾人這才明白,秦嶽年的意思是三百萬塊軟妹幣。
臥槽!
這也太便宜了吧!
簡直就跟白送一樣!
這個價格讓李天宇都不好意思要。
他連忙說:“秦老爺子,您彆跟我開玩笑了,彆說三百萬了,恐怕三千萬都不算太貴。”
秦嶽年搖了搖頭:“天宇,就三百萬,多一分我也不要。”
李天宇無語。
按道理來說,三百萬他真不敢要這間店麵。
這個人情太大了。
但是秦嶽年看起來很堅決,不容置疑。
這時,秦思鬆也說道:“李天宇,既然我父親說了,那就不會改了,你也彆覺得不好意思,我父親應該還有其它的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