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香蘭臉色驀然一變,從大丫手上拿過木牌,仔細瞧了瞧,眼神頗為焦慮,“大力哥,這令牌我們萬萬不能拿。”
牛大力看得出李香蘭焦慮什麼,朝廷四大鷹犬,相比在民間名聲狼藉的東西兩廠,錦衣衛和六扇門在百姓們心目中的地位可是相當高的。
尤其是六扇門,更是懲惡除奸,受人崇敬的俠義之士。
但無論是名聲狼藉的東西兩廠,還是受人崇敬畏懼的錦衣衛和六扇門,對普通老百姓而言,那也是高高在上的存在。
“娘,六扇門是什麼啊?”
二丫歪了歪小腦袋,不解道。
大丫也看了過來。
“跟你們重大哥一樣,也是衙門捕快,而這令牌是證明他是捕快的憑證!”其實李香蘭還有一點沒說,擁有六扇門令牌的才是真正的捕快。
“怪不得我看著有些熟悉,重大哥身上也有一塊這個木牌。”二丫小臉笑嘻嘻道:“也就是說剛剛那救我們的小哥哥也是捕快咯?”
李香蘭怔了怔,“二丫,你說什麼,重大也有一塊木牌?”
二丫小臉點了點,“是啊,上次來城裡的時候,重大哥帶我們逛街,我就見到重大哥腰上就掛了這個木牌。”
李香蘭與牛大力的目光對視一眼,問道:“你不會看錯吧?”
成為六扇門捕快,那可不是一般人的衙役了,而是擁有功名的捕快。
二丫小臉很是認真道:“我才沒有看錯呢,一模一樣。”
“沒想到重大那孩子藏得挺深的?”
李香蘭心中感慨,不過她也能理解為什麼何重大沒將成為六扇門捕快的事情說出來,一旦說出來,那可是轟動十裡八村的大事。
牛大力卻滿不在乎。
“大力哥,你說這令牌,我們該怎麼辦?“李香蘭看向他道。
“俺們出城時,把這令牌給重大,想來那人應該也在城裡,重大是城裡的捕快,他們人多,找起來容易。”牛大力道。
李香蘭點點頭。
牛車再次緩緩前行,周圍百姓見沒熱鬨看了,也自個散去,不過相比有魁梧漢子幾人在的寂靜不同,此刻街道上顯得熱鬨無比。
……
何重大正和一眾捕快在城門前磕著五香瓜子。
周圍眾捕快對五香瓜子可是讚不絕口啊,之前他們也不是沒聽說五香瓜子的美名,但五香瓜子如今在城裡賣得相當貴,而且有銀子未必能買到。
“重大,自家兄弟,你叔就是我們的叔,你叔以後要是有什麼麻煩,我們肯定不會做事不管的!”
“那謝謝各位兄弟了!”
如今五香瓜子在開原縣賣得這麼火,何重大擔心有些心懷不軌的人會對五香瓜子起什麼企圖,儘管他清楚牛叔和虎叔他們實力不俗,但他也想儘一份力幫牛叔解決麻煩,便將事情跟這幫衙門的兄弟提了一提。
衙門捕快衙役可是清楚何重大在衙門裡的地位,哪有拒絕的道理,更何況拿人手短,吃人嘴軟,他們吃了何重大的五香瓜子,更不會拒絕。
“重大,這一點你放心,有我在衙門的一天,保管不會有人惦記你叔的五香瓜子!”馬捕頭打包票道。
孫捕頭心裡卻不以為然,光是牛大力一家的那養雞方法,縣太爺如今還記得那牛大力的好,誰敢不開眼得罪那牛大力,那和得罪縣太爺也沒什麼區彆了。
更何況如今還有何重大在其中,那些有頭有臉的勢力能在開原縣混這麼多年,自然沒有一個是糊塗的。
不過,也不妨礙他在何重大麵前賣個好,“馬捕頭說得沒錯,前些日子,我和那些人說了,怎麼說我在縣裡混了也有不少年,那些人還是賣我個麵子的。”
“謝過二位捕頭了!”
何重大抱拳道謝道,他清楚孫捕頭口中的那些人指的是開原縣那幫有頭有臉的人,其中包括一些江湖幫派。
“重大哥!”
忽然,二丫的聲音緩緩傳來。
何重大抬眼,就見一輛牛車緩緩從城裡駛出,大丫和二丫分彆坐在牛大力左右兩旁。
“牛叔!”
何重大上前幾步,打招呼道。
“這個給你!”
牛大力將六扇門木牌拋給何重大。
“這是?”
何重大一見到手上的木牌怔住了。
“重大哥是這樣的,我們出城的時候,碰見幾個大壞蛋,他們太可惡了,要欺負我們....”
二丫小臉氣鼓鼓的將之前的經過說了出來。
“這塊木牌就是那小哥哥落下來的。”
牛大力點頭道:“重大,就麻煩你將這木牌還給他了!”
“好!”何重大應承一聲,抬眼道:“那牛叔你們知道那群人是什麼人嗎?”
“我記得他們好像說雄鷹會的!”大丫輕聲道。
“沒錯,他們可壞了,明明是他們先堵我們的路,被爹打跑了,還叫來那麼多人又堵我們的路!”二丫氣鼓鼓道。
“二丫,這些壞蛋,我一定會幫你抓起來!”何重大眼底冷色一閃。
“那太好了!”二丫興奮道。
牛大力看了何重大一眼,也沒說什麼,和何重大道彆,便駕著大黃緩緩向城外駛去。
“發生了什麼事?”
孫捕頭和馬捕頭走上前。
何重大將木牌讓他們過目,還將牛大力家的遭遇一並說了出來。
孫捕頭和馬捕頭麵色頓時有些難看了。
他們倒不是為了木牌的主人而煩惱,畢竟木牌上刻了人名,而且還是同為六扇門的人,找起來還是相當容易的。
他們臉色難看更多的是,竟然被打臉了。
他們剛剛才跟何重大保證,有他們在開原縣的一天,保管牛大力一家不會有事,可此刻竟然在他們眼皮底下出事了。
這不是往他們臉上抽了幾巴掌嗎?
牛大力一家並不清楚因為他們的關係,開原城展開一場紅紅火火,力度極大,時間較長的打黑行動。
雄鷹會首當其衝,幫主,以及各大長老,護法統統被衙門捕快逮捕,不到半日時間,整個幫派支離破碎。
普通老百姓隻以為是城裡要舉辦拍賣行的緣故,可隻有那些地方勢力清楚是因為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