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王青陽喊王石虎去叫老牛家過來,魏長穀不放心王青陽的人,也叫來三個壯漢跟去,還千叮萬囑,不能讓王石虎和老牛家有任何接觸。
牛老根聽說王青陽請他去一趟,他腦子一頓迷糊,不清楚王青陽請他做什麼,可張氏臉色就有些不對勁了。
她是清富村的人,自然認識王石虎身旁另外三人是清富村的村民。
“老頭子,你說那王青陽找我們會有什麼事?”
錢婆子小聲在牛老根耳邊問道。
對於王青陽支持牛大力分家,她心裡很是不痛快。
若不是王青陽,他們怎麼會讓那一家白眼狼分出去,還白白沒了幾個會做事的下人。
要知道自從那次分家以來,之前落在李香蘭母女三人的活計,都落在她和張氏頭上了。
錢婆子也想像之前指點李香蘭那般,指點張氏做事,可張氏的性子哪裡能和李香蘭綿軟的性子相比。
讓張氏做點事,張氏哪會樂意。
彆說自從李香蘭嫁入牛家後,她就沒動手乾過任何粗活,就說為什麼偏偏讓她乾活,錢氏就不用了。
難道就因為錢婆子和錢氏是她們是親戚?
就一個勁的鬨。
錢氏占著錢婆子,也不肯乾活。
正所謂三個女人一台戲,也有可能三個女人是一場三國鬥。
鬨來鬨去,臟衣衫堆起小山般高沒人洗,雞棚臭得要死沒人清,更沒有人會老實的去煮飯吃。
好幾天,老牛家隻有餓肚子的份。
最後鬨得沒辦法,牛老根做主讓錢婆子,錢氏,以及張氏每人各負責一件事,錢婆子負責煮飯,錢氏負責洗衣衫,而張氏就負責打理雞棚,清理家裡。
張氏心裡不痛快了,錢氏隻負責簡單的洗衣衫,而她卻要乾那麼多活,不僅要打掃雞棚,還要打掃裡裡外外的家務。
牛老根原本以為這件事就這麼解決了。
隻是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頭疼的還在後頭呢。
錢婆子負責煮飯。
可煮的那叫什麼飯啊?
不是太鹹,就是太淡。
更重要的是每盤黑糊糊一片,豬肉炒得和黑炭一樣,看得什麼食欲都沒了。
還有錢氏負責洗衣衫。
每日早出晚歸,可回來的衣衫,跟沒洗一樣,他很想質問一番,你白天都去乾了什麼事。
當然,更讓他氣憤的是,張氏喂個雞,竟然將幾隻大母雞給喂死了,這可是將錢婆子氣得拿起掃帚就要抽張氏。
張氏可不像李香蘭那麼蠢,隻會挨打,見錢婆子拿掃帚打她,她就躲。
望著亂糟糟的家裡,牛老根心裡有苦說不出啊,現在他總算明白以前之所以那麼平靜,是因為牛大力一家的任勞任怨。
自從將牛大力一家分出去,彆說家裡的活計沒人乾,連地裡的活計同樣沒人乾。
牛老根想讓老大牛大勇去地裡乾活,可牛大勇那好賭的性子,說去地裡乾活,人卻跑去賭場了,說什麼病了好幾天沒賭,手癢得能出疹子。
讓老三牛大壯乾活,牛大壯以有木匠活給推了,隻是牛老根哪裡會不清楚牛大壯有什麼木匠活啊,這壓根就是不想下地乾活。
就這樣,地裡的粗活,隻能讓他一個老邁的老頭去乾了。
隻是,悠閒了二十多年,突然讓牛老根乾活,牛老根哪裡乾得了,隻是乾了一會兒,就累得天旋地轉,差點背過氣去。
“你這糟婆子瞎說什麼?村長的名諱也是你一個婦人能叫出來的?”牛老根低聲罵了一句。
“有什麼了不起的,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村長,等以後我們永氣中了舉人,一個小小的村長算得了什麼!”錢婆子撇撇嘴。
這話可是將牛老根氣得不行,永氣現在連童生都不是呢,就想著舉人了?那咋不想高中狀元啊!?
牛大勇和牛大壯兩人一向在家待不住,此刻不知道又在哪個賭場裡了,老牛家剩下牛老根,錢婆子,以及錢氏和張氏。
一路上,牛老根打算從王石虎口中知道點什麼事,卻被魏長穀叫來的那三名清富村壯漢給打斷了,還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道:“不要說話!”
王石虎冷眼瞥了那三名清富村的壯漢一眼,並未說什麼,儘管他家在老牛家隔壁,但他跟牛老根真的不熟,更何況由於牛大力的關係,他同樣心裡對老牛家一家沒什麼好感。
牛老根困惑更重了幾分,隻是快到牛大力家時,他心裡忽地一沉,難道這件事還和那不孝子有關?
張氏在人群中瞧見不少清富村的村民,甚至連清富村的村長都來了,其中還有她哥哥和嫂子,她心裡咯噔一下。
“你怎麼了?該不會是見到這麼多人怕了?”錢氏看了緊張兮兮的張氏一眼,撇撇嘴。
這個張氏也就是個窩裡橫,平時在老牛家總和她爭,如今才見到這小小的陣仗,就被嚇壞了。
錢婆子見到這麼多人拿著木棍,凶神惡煞的模樣,又是站在牛大力門前,以為牛大力犯了什麼事,頓時指著牛大力,怒道:
“牛大力,你到底招來什麼麻煩事啊。”
“大夥,我們老牛家已經和牛大力分家了,他們家的事情一點也不關我們的事,什麼麻煩,你們找他就是了!”錢婆子拚命擺脫關係道。
杏花村眾人麵色古怪。
王青陽心裡一歎。
看來他將牛大力一家分出來是對的。
老牛家連事情都沒搞清楚,就拚命的想要甩開牛大力一家。
就算這事情真和牛大力有關係,老牛家這種做法也太讓人心寒了。
“咳咳!這件事和牛大力沒關係!”王青陽乾咳一聲,打斷錢婆子道。
錢婆子還想說什麼,一旁的牛老根立即喝道:“你這糟婆子,急什麼,不能等村長把話說完嗎?”
王青陽搖搖頭,說道:“老根,聽說你家死了不少雞?”
牛老根記得上次王青陽找他,讓他用煮熟的蚯蚓養雞,可他那蠢兒媳偷懶,將沒煮熟的蚯蚓喂雞吃,弄得家裡死了七八隻大母雞。
“沒有!我家並沒有死雞。”
儘管牛老根還弄不清楚什麼回事,但關於死雞的問題,他想都不想就否定了。
隻是話剛說完,陳氏陰陽怪氣道:“親家老爺,這裡可是有不少人呢,你怎麼當眾能說謊?上次我夫家的妹妹回娘家時,可是親口告訴我,你們家可是死了不少的雞。”
所有人的目光齊齊看向張氏。
張氏臉色都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