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帆躺在卡座上,按照小說裡描述的那樣將調好時間的鬨鐘放在自己的胸口,等待著遊戲的開始。
而在等待的這點時間裡,他又忍不住開始胡思亂想了起來。
雖然做出決定的刹那他顯得前所未有的果決,但是等事到臨頭,就要進入遊戲中的時候他又開始常規性的犯慫。
雖然他很想能讓自己勇敢起來,擺脫背景板路人甲的人生,甚至有yy過自己也能像張恒一樣學會一大堆技能,手握一票神奇道具,最後脫胎換骨,成功的騎著白馬來到自己的女神麵前,用最深情的告白成功打動女神,抱得美人歸,讓一群和他之前一樣的路人隻能流淚發出羨慕和嫉妒的祝福的景象。
但是等到發熱的腦袋逐漸冷靜下來,陳帆又忍不住忐忑了起來。
雖然勇氣很好,能娶到短發女生更是他畢生的夢想,但是如果賠上小命的話好像就有些得不償失了,尤其他怎麼看都不像是能活到最後的樣子,即便現在的他已經拿到了洛基送他的金手指。
可河道蟹就是河道蟹,即便裝備了六格神裝,也並不能讓它變成英雄,它這輩子最多也就是成為一隻擁有了六格神裝的河道蟹而已。
有些東西是寫進DNA裡的,並不是那麼容易改變的。
陳帆又想到了沙灘褲大叔剛剛跟他說的那些話,表麵聽起來很熱情,但是他這會兒卻是逐漸回過味兒來了,懷疑對方跳過了新人的例行講解隻讓他有你什麼問題回來都可以問,根本就是為了偷懶。
沙灘褲大叔顯然已經看透了他路人雜魚的本質,也不看好他能活過新手副本,所以連介紹都省了,成功的節省了自己的口水。
該說真不愧是同類嗎。
果然這個世界上最了解慫逼果然還是慫逼。
但就算是河道蟹,也有生存的本能,陳帆默默握緊了拳頭,即便是要輸,至少也要挨過新手副本吧,不然豈不是會讓沙灘褲大叔這種家夥偷笑,為自己的摸魚成功而自豪。
搞不好將來泡妞的時候他還會把這種事情拿來吹噓,當個笑話一樣博女伴的開心,以小說裡那家夥的糟糕性格,這種事情鐵定會發生的吧。
除此之外,陳帆還想到了自己的父母,想到了他們回到家發現自己唯一的兒子已經掛了的時候有多傷心,陳帆還想再想下去,但是下一刻胸口的鬨鈴響了起來,一股暈眩感已經向他襲來。
【玩家身份驗證中……】
【驗證通過,正在為編號30029號玩家隨機抽取新人副本……】
【抽取完成——當前副本為四麵皆敵】
“王已經離開了他的寶座一段時間了,他的敵人們也開始蠢蠢欲動,他們從四麵八方再次湧來,試圖徹底毀掉他所建立和留下的一切,這片廣闊的海域上,究竟還能否容納下一群追逐自由的人們?沒有人知道答案,但是危險,的確已經迫近了。”
【任務目標:生存60天】
【模式:單人】
【時間流速:480】(現實世界中1小時等於本局遊戲中的20天,60天後玩家強製返回現實世界)
友情提示,遊戲將要五秒後正式開啟,請玩家做好準備。
…………
陳帆匆匆忙忙的聽完了新手副本的背景介紹,隨後就還來不及轉動腦筋,分析其中又用的信息點,馬上就被接下來的任務模式給驚呆了。
雖然《我的一天有48小時》裡的張恒一上來新手副本就是單排,但是書裡後來有解釋,那隻是因為他比較特殊,正常來講玩家們都是會以團隊來進行遊戲的,最初的時候隊友是隨機分配,而等過了第一個副本後玩家可以繼續和第一次遇到的隊友一起遊戲,也可以去尋找新的隊友另外組建隊伍。
因為大家的一天都沒有48小時,可以用超長的任務時間來彌補單人遊戲的缺陷,而掌握有不同的技能的玩家們通過組隊也可以互相彌補自己的短板。
況且陳帆對於自己的定位是有著明確認知的,他唯一通關副本的機會就是找個dalao,死死抱緊對他的大粗腿,化身成為一個腿部掛件,現在的單人模式對他來說無疑是一個噩耗,這意味著他隻能憑借自己的力量進行遊戲,換句話說就是死路一條。
為什麼會這樣?!我又不是主角,隻是一個路人而已,為什麼要讓我在這種時候忽然擁有主角待遇,要知道從小到大我都沒有享受過主角的福利,現在卻要麵對主角獨有的遊戲難度,這也太不公平了吧?!
可惜,係統聽不到陳帆的哀嚎和抗議。
五秒的時間一過,陳帆就來到了遊戲世界中。
他出現在一間逼仄的小木屋中,從屋內的腥臭氣息和搖晃的地板來看,更準確的說他應該是在一艘船的船艙裡。
眼前的一切都顯得格外的真實,陳帆完全體會不到自己是在一場遊戲中,雖然已經有一定的心理準備,也讀過那本小說,但是親身經曆這一切,他還是忍不住為之驚歎。
遊戲之神蓋姆不愧是眾神之首,而這些個副本也不愧是凝聚了所有神明的力量搭建而成,除了不可思議外陳帆找不到其他合適的詞語來形容自己現在心中的感受。
不過他來不及進一步的打量四周,就見一個身材魁梧長得凶神惡煞的黑人向他走來,同時還用奇怪語音的英語喊道,“這裡還有一個!”
一邊說著他一邊還伸出了手來,抓著陳帆的手臂,把還在呆立的陳帆給拖出了艙房,一路拖到了甲板上,之後把他給扔進一堆看樣子像是乘客和水手的人群中去。
陳帆隻覺得這個劇情好像有點熟悉,他難道是像原著中的張恒一樣一開場就被黑胡子愛德華·蒂奇給率人打劫了?那接下來他要做的是不是就是想辦法證明自己的用處,然後努力混進海盜群中去,隻是不知道這時候的拿騷有沒有被大不列顛給收複。
而仿佛是為了證明他的想法,原本吵吵鬨鬨的海盜們突然安靜了下來,人群向著兩側分開,為一個人讓出了道路來。
那人將帶血的佩刀若無其事的收回到了腰間,先是從一個海盜手中接過慶功的朗姆酒猛灌了兩口,隨後才問道,“有人主動入夥嗎?迪弗雷納。”
“隻有兩個,我已經讓人帶到了比利那裡,畢竟現在海軍那邊一直在對我們窮準猛打,就算不想再被剝削,選擇在這中時候成為一名海盜也不是合適的時機。”軍需官嚴肅道。
“嗬,兩個就兩個吧,我們要的是能真正戰鬥的勇士,膽小鬼和懦夫招進來也沒什麼用。”來人道,然而她的話剛說到一半就見俘虜中有個少年正一臉呆滯的望著她。
“看什麼看,沒見過女人做船長嗎?”女人擦了把臉上的血水,咧嘴道,她紅色的長發在夕陽下,就仿佛是一團燃燒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