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故事會”顧名思義,就是大家聚在一起講故事。
隻不過此刻這棟宅邸中彙聚的可能是整個人類曆史上最會講故事的一群人,想在這群人中脫穎而出,奪得勝利並不會比人類第一次登月容易多少。
實際上,雖然張恒身邊的奇幻暢銷書女作家憑借某係列作品一躍成為當時最吸金的作家,在18年的時候就已經有差不多70億英鎊的恐怖身家,但是就憑她現在還不到lv3的寫作技巧,在屋子裡估計就算不是墊底的也絕對在比較靠後的區間了。
這麼看來,她想離開這裡根本是不現實的事情,但張恒注意到故事會開始後,奇幻暢銷書女作家卻露出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你當然可以將這解讀為每個創作者的自信心,畢竟作品大賣到爆,電影,玩具、遊戲,主題樂園樣樣俱全的人就算原本對自己缺乏信心,現在也該被實打實的銷售數據培養出來了。
不過等到這一期故事會真的開始的時候,張恒才知道奇幻暢銷書女作家的自信究竟從何而來。
霍比特人女管家走到了壁爐前,先衝房內的一眾作家鞠了一躬,“歡迎來到本月的故事會,在故事開講之前,我想先給大家介紹一位新朋友。”
霍比特人女管家說到這裡頓了頓,望向某個地方,“張恒,他是最近開始嶄露頭角的文壇新星,出版的小說在讀者和評論家中都頗受好評。”
眾人掌聲寥寥,除了因為沒人聽過這個名字外,也因為張恒剛一進屋就選好了陣營,讓這裡至少一半以上的人都看他不怎麼順眼。
好在奇幻暢銷書女作家等人鼓掌很熱情,才讓現場的氛圍不至於冷場。
接下來霍比特人女管家也不再廢話,“上個月的故事會結束的時候已經公布了這一期的創作主題是大開眼界,相信大家也都已經準備好了自己的故事,那麼,有誰願意第一個上來分享?”
張恒也聽明白了,原來每期的故事會都會有一個主題,提前公布,然後眾作家可以在接下來的一個月時間裡以此為主題創作故事。
采用這種命題作文式的方法來比拚,好處就是爆冷的幾率更大,並不是寫作技巧強的作者就一定會贏,因為大部分作者都有自己擅長的題材,如果恰好遇到了一個自己不擅長的主題,那麼強者也有可能翻車。
反之,像奇幻暢銷書女作家這樣的,寫作技巧稍弱一些的人在遇到一個合適的主題時逆風翻盤的機會也會大漲。
就比如這一次大開眼界的主題,顯然更傾向於考察作者的想象力,而奇幻暢銷書女作家就是以此成名的,也難怪她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
然而最先上台的卻並不是她,而是一個長得有點像是憨豆先生的法國男人,他穿著一件夾克,頭上還帶著一頂皮帽,一副剛從飛機駕駛座上跳下來風塵仆仆的樣子。
而接下來這位眼神中有點憂鬱的飛行員先生,以第一人稱講了一個他在執行飛行任務途中所遇到的離奇故事。
他的故事並沒有什麼華麗的辭藻,也沒有什麼高超的修辭手法,就是連小孩子也能輕鬆聽懂的大白話,但是屋內的眾人卻都聽的很專注,沒有人出言打斷。
眾人恍惚中甚至產生了一股錯覺,就好像在那具成年人的身軀中住著一個孩童的靈魂,因為若非如此,他所講述的這個故事為什麼能如此純真無垢。
等到飛行員先生講完離開,依舊有很多人沉浸在他的童話故事中。
不過這時候第二個人也走了上去……
張恒大概估算了一下,此刻在一樓大廳的作家大概有一百位,如果這一百位都上去講故事,那麼這次故事會估計最少也要半個月才能結束。
不過聽奇幻暢銷書女作家說,她所經曆的故事會最多也隻持續過三天,因為並不是所有人都著急離開這裡,畢竟不是每個人的銀行賬戶裡都躺著幾十億英鎊等這話,尤其是一些在他們所處的時代並沒找到多少錢,手頭不太寬裕的作者來說。
這地方住的還挺舒服的,除了不能離開之外,無論你想喝酒,品嘗各種美食,運動健身,還是進行多人運動,基本上隻要是你能想到的,都可以被滿足,甚至已經有人打定主意要在這裡一直賴下去了。
張恒就看到一個穿著襯衫渾身散發著硬漢氣息的男人一個人坐在一邊,自顧自的喝著酒,似乎對故事會毫無興趣。
而硬漢先生似乎也察覺到了張恒的目光,和張恒對視了一眼,遙遙舉起了手中的酒杯。
等到故事會結束,奇幻暢銷書女作家沒有能如願獲勝,最後的贏家是一個法國人,不過並不是第一個上去的飛行員先生,後者以一分之差遺憾告負給自己的老鄉,對方以一篇科學幻想故事摘得了這次故事會的桂冠。
張恒對此倒是並不感到意外,畢竟隻要聊到科幻小說,這位十九世紀的法國高產作家就是無法繞過的一座豐碑,這次故事會大開眼界的主題簡直就是為他量身打造的。
在十二人評委會宣布了獲勝者後,霍比特人女管家再次上前,她的手裡握著一個信封。
於是剛剛還沉浸在故事海洋中的一眾作者們立刻被那隻小小的信封吸引了目光。
霍比特人女管家也不賣關子,乾淨利落的拆開了信封,“下次故事會的主題是……時間。”
說完她又將信紙翻過來,展示給眾人看。
一時間有人歡喜有人憂,時間可以說是文學作品中永恒的命題,不少知名作家都以時間為主題進行過相關的創作。
然而越是這樣中規中矩的命題反而越難寫,因為之前的佳作太多,想要更上一層,寫出新意來並不容易,很多人已經在冥思苦想了。
不過張恒倒是沒什麼反應,主要是以他現在lv0的寫作技巧,什麼主題的故事會都和他沒有關係,恰好另一邊那個一直一個人喝酒的硬漢站了起來,抓起了不久前自己剛脫下的自那件皮衣,走到了張恒的麵前,對他道,“走吧。”
“去哪兒?”
“打獵去,我知道那片樹林中什麼地方的獵物最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