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現在的時間已經很晚了,但是鬆佳所挑選的這家酒吧在島上生意一直不錯,裡麵還有不少人,一些三三兩兩的在吧台前喝酒聊天,還有些則在一旁玩兒台球。
張恒這會兒也沒什麼心情注意旁邊的人,和鬆佳挑了張靠角落的桌子坐下。
雖然他之前說了想直接來酒吧,但還是先回住處換了件衣服,將之前那件染上血跡的外套給換了,順便也洗了把臉,看起來正常了很多,之後才開車來到酒吧。
張恒接過酒水單,一口氣點了三瓶酒,都是度數很高的烈酒,之後將酒水單遞給了對麵的鬆佳,“看看你想喝什麼。”
鬆佳這才鬆了口氣,她剛剛見張恒一上來就點烈酒,心中還警惕了一下,以為這又是什麼男人的套路,沒想到那三瓶酒卻都是張恒點給自己喝的,於是接下來鬆佳給自己點了杯雞尾酒,外加個果盤,將酒水單還給了一旁的酒保。
等酒保離開後女孩兒還是忍不住將話題轉到了之前的事情上來,開口道,“你真的打算去北麵那片冰原上尋找那座冰下城市嗎?”
“嗯,有什麼問題嗎?”
“…………”
麵對張恒的反問鬆佳一時竟然不知該從哪裡說起,不過兩人相處了大半天的時間,勉強也算是朋友了,她想了想還是勸道,“先不說那個充滿離奇和神話色彩的故事究竟有多少可信度,我個人覺得這隻是一群患有精神疾病的患者的集體臆想,退一步講,即便他說的是真的,他和貝克醫生的下場你也看到了,這時候不是該想辦法儘可能的遠離那座地下城市嗎?為什麼你還要去找它呢?”
“我來格陵蘭就是為了調查這件事情的,既然有線索我就會繼續調查下去的,”張恒道,“你也不用太為我擔心,因為某些原因,那些讓貝克醫生和薩楚斯發瘋的噩夢對我並不會有太大的影響。”
“那極端的天氣和惡劣的自然條件呢?格陵蘭島可是在北極圈,而且你要去的地方是無人區,這一路上不會輕鬆的。”
“謝謝你的提醒,我會在做好準備後再出發的。”張恒道。
考慮到那座冰下城市和裡麵的東西對普通人精神的影響,張恒這次沒打算雇傭向導,反正以他的野外生存能力就算一個人上路也沒有什麼危險,至於語言方麵的問題,在無人區裡也用不太上,而那座冰下城市裡的怪物八成也不講格陵蘭語。
不過在此之前張恒還需要鬆佳為他購買探險裝備、補給,聯係船隻,這也是張恒為什麼承諾提高鬆佳傭金的原因,不過這問題張恒打算等晚點再談。
酒保那邊的效率還是挺高的,很快就把兩人點的酒水和果盤給送了上來。
鬆佳見張恒似乎沒什麼興趣再聊下去,於是也將注意力放在了自己麵前的雞尾酒和果盤上,大概是受到了之前那個詭異恐怖故事的刺激,鬆佳這會兒也的確需要一些酒精放鬆和穩定心情。
於是接下來兩人開始喝起酒來,結果鬆佳不但喝完了自己點的那杯雞尾酒,而且還有些意猶未儘,經過這半天的事情她實際上對張恒已經逐漸放下戒備,於是之後又喝了點張恒點的烈酒,雖然加了有快半杯的冰塊兒。
“我去趟洗手間。”在又喝下一杯後鬆佳從座位上起身,之後搖搖晃晃的走向女士洗手間,期間遇到了一個想上來搭訕的男人,但是鬆佳搖了搖頭,對方也很有禮貌的止住了腳步,衝她揚了揚手裡的酒杯,祝她這一天心情愉快。
因為感受到了一些生理上的變化,鬆佳在最後關頭還加快了腳步,一頭紮進了空無一人的女士衛生間中,之後挑了個隔間釋放自己,完事兒後衝水,走出隔間,在洗手池前洗手順便補妝。
而就在她低頭給手上打上洗手液反複揉搓的時候,衛生間的門又被人給推開了,一道人影悄無聲息的走了進來。
如果這時候鬆佳抬頭,一定會立刻尖叫出來。
因為此刻進入衛生間的人有著一張和她一模一樣的臉,穿著打扮也沒有任何差彆,甚至如果脫下衣服來,在左胸偏下的地方也都有一處胎記,形狀大小也完全相同。
實際上除了來人的目光顯得有些狡黠外,就連舉止動作都和她就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樣,而這個複刻版的她進入衛生間後沒有停留,就這麼走到了她的身後,伸手,掐住了鬆佳的脖子。
…………
過了大概十分鐘的時間,女士洗手間的大門重新打開,鬆佳從裡麵走了出來,她的臉上還帶著淡淡的紅暈,腳步也依舊顯得有些飄,不過坐回座位上後還是又抓向麵前的酒瓶,但是下一刻一隻手趕在她之前拿走了那瓶威士忌。
“你今晚已經喝了很多,還是控製下吧。”張恒道,“我給你叫了杯檸檬水。”
鬆佳笑了笑,酒後的她有種白天的時候沒有的嫵媚,這一笑讓酒吧裡不少難人都將目光投了過來,“沒關係,我的酒量沒有這麼差,再說了,你不是比我喝的更多,我之前就想問了,怎麼,今晚是有什麼心事嗎?”
張恒也沒否認,“我的確在想點事情。”
“嗯,應該並不是之後探險的事情,因為你在進入酒吧後就不怎麼想提這事兒,這倒是讓我有些好奇了,明明之前麵對危險你也表現的很平靜的,我都快被嚇死了,但是你的情緒卻幾乎沒有什麼波動,就好像這世界上根本沒有事情能影響到你一樣,”鬆佳道,“那時候我就開始懷疑難道這個中國人的心是石頭做的嗎?”
“我的心臟和其他人並沒有什麼不同,”張恒頓了頓,又補充了半句,“大概吧,另外我剛才在想點家裡的事情。”
“嗯哼,在想你的愛人嗎?”
“不,我的父母。”或許是因為現在正身處幾千公裡外的格陵蘭,再加上和鬆佳相處的大半天雙方一起經曆了這麼多事情,張恒也逐漸打消了對女孩兒的懷疑和防備,再加上這種事情他也想聽聽彆人的意見,於是道,“我發現我好像並不是我父母親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