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飛機從失控到被拉回來不過是短短幾秒鐘的事情。
但飛機上的人卻感覺經曆了一個世紀那麼久,眼見唯一的駕駛員奎爺中槍,很多人都覺得自己這次死定了,但是除了四處尋找支撐點固定身體外他們什麼也做不了,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飛機下墜。
沒想到關鍵時刻又是西蒙出手,接過了直升飛機的控製權,讓機身重新穩定了下來,同時張恒還和受傷的奎爺完成了換位,坐進了駕駛座。
但是下麵名叫索克的老婦人也罵罵咧咧的再次給獵槍上好了膛。
這一次她瞄準的是張恒,索克顯然並不像她表麵上看起來的那麼瘋癲,她很清楚隻要乾掉了駕駛員直升飛機上的人,有一個算一個都跑不掉。
不過這一次她遇到了對手,雖然都能開的動飛機,但是奎爺和張恒的駕駛水平卻完全是兩個概念,奎爺的直升飛機駕駛技術是在之前某個副本中學的,但是受限於遊戲時間,她也隻是學了個皮毛,花了半個月學到上升降落,可以從A點飛到B點,足夠應付日常使用,但也僅此而已了。
不像張恒是泡在NASA下屬的飛行動力實驗室,跟著王牌飛行員阿姆斯特朗用了半年時間苦練出來的,更不用說張恒的射擊技巧也有lv3的水平,隻是看了眼奎爺身上的傷勢就能大致估計出索克的射擊水平,應該是在lv2巔峰的樣子,所以隻要能平穩落地,張恒就有把握能乾掉洛基的第二個化身。
因此當張恒接手直升飛機駕駛後,先將操縱杆拉向左側,讓直升飛機機身傾斜,儘量擋住索克的射擊角度,同時先下拉再上提油門總杆,直升飛機向下點頭,但隻是虛晃了一槍,騙過下方的索克,在後者開槍前一刻又繼續拉升,索克的第二發子彈就這麼擦著直升飛機的起落架飛了出去。
而張恒之後並沒有再操縱直升飛機冒險下降,而是繼續上升到一個相對安全的高度,之後向田地另一邊飛去,直到離開了獵槍的射擊距離後才終於挑了個合適的地方降落下來。
經曆了剛才那驚魂三分鐘,很多人這會兒都還沒能喘勻氣,被某人那一通極限操作甩的頭暈眼花,不過再看向張恒的眼神也變得更加欽佩了。
他們雖然不是斬服少年那種西蒙純迷弟,但是這段時間也都在論壇上或多多少看到過不少和張恒有關的帖子,之前就有傳言說西蒙很可能是技能無短板,罕見的全能型玩家,因為隻有這樣才能解釋為什麼他一直以來都是在堅持單排。
但是大部分人對這種說法持懷疑態度,因為眾所周知,一個人的時間和精力都是有限的,很難相信有人真的可以一個人做到一個團隊能做到的事情,這實在太荒謬了,不過在親身和西蒙排了一個副本後現在他們全都相信了。
張恒先看了眼奎爺的傷勢,後者被索克射中了右臂,情況看起來不是太好,中槍的地方已經一片血肉模糊,流了不少血,但是好在位置並不致命,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醫生這會兒已經在著手幫她包紮了,於是張恒對老鼠說,“你的腿不方便行動,就留在這裡保護他們吧,洛基的化身交給我來對付。”
老鼠也很有自知之明,聞言沒有逞強,反而連連點頭,“好的,我們會守好這裡,爭取不拖累你,大神。”
張恒交代完又看了眼四周,確認沒什麼危險,這才又摸出【過濾鏡片】戴上,之後握著步槍俯下身子,將自己的身體藏在麥田裡,向著索克的住處移動。
他花了大概一刻鐘,重新摸到了索克的小屋前,那裡麵倒是還亮著燈,但是草垛後已經不見了索克的身影,張恒並不著急,現在距離第二階段任務開始才剛過去了一個小時,時間上還算充裕,他兜了個圈子,改從南側悄悄接近。
快靠近的時候先用石子擊碎了窗戶,自己則把身體貼在了另一側的牆壁上,結果屋裡依舊沒有任何動靜,張恒聽到了石子落在地麵的聲音,滾了一圈後撞到了另一麵牆,停了下來,而幾乎同一時刻,張恒也撞破了大門,衝進了屋內。
因為屋內還點著一盞煤油燈,不需要【過濾鏡片】,也能把裡麵的景象儘收眼底,和普通的民居不同,偌大的屋子裡卻是空空蕩蕩,除了一張木桌外什麼也沒有,張恒甚至沒能在裡麵找到用來睡覺的床,真的就和山洞沒什麼區彆。
除此之外張恒還在牆壁上看到了一副壁畫,是用炭筆繪製,畫的正是洛基的五個化身,其中赫然就有一副是屍體和蒼蠅的,而看那具屍體的身材居然和謝爾比納的很是接近,張恒的心中一動,又看向另外幾副,其中一副是一個老婦人在林中奔逃,後麵一個拿著槍的黑影在追趕他,不出意外的話那個老婦人就是索克自己了,而黑影則是張恒。
另外牆上還有一副畫張恒也見過,是一匹馬在小溪邊喝水,對岸則停著一輛拉達。之後張恒的目光從其他壁畫上快速掃過,記下了上麵的內容,因為這些壁畫顯然相當於遊戲中的提示,為玩家接下來尋找洛基化身指明了方向。
當然,張恒也並沒有完全相信壁畫上的內容,因為以他對洛基的了解,並不覺得這家夥會有這麼好心,會為玩家著想,實際上這些壁畫會出現在這裡很是奇怪,尤其是關於白色母馬的那一副,是發生在平行副本中的一幕。
壁畫裡出現的那輛拉達並不是偶然,畫畫的人顯然曾經親眼目睹過這一幕,不過這樣的話也就意味著洛基曾跟著他一起進入過平行副本,但是張恒又回憶了一下平行副本裡發生的事情,發現除了中途出現過的洛基的兩個化身,並不覺得自己接觸過的人中有誰是洛基偽裝的。
另外看斬服少年之前的樣子顯然也正沉迷於狼人殺中,並沒想到張恒會對他突然出刀,難道說牆上的壁畫是彆的什麼人繪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