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沒想到自己這次副本竟然還能遇到傳說中的西蒙,而且還是協作副本模式下,等反應過來臉上也露出了和斬服少年一樣的喜色。
的確,這次副本有玩家中第一人的西蒙坐鎮,等於幫他們大幅降低了難度,再加上近乎無限的遊戲時間,眾人實在想不出己方這邊還有什麼翻車的理由,另外他們也不用擔心在副本快結束了的時候被厲害的玩家打劫,西蒙既然可以拿出二十萬積分來懸賞,想來應該也不會看上他們身上的仨瓜倆棗。
照這麼看他們這次的副本簡直是撞了大運,眾人原本緊張的神色鬆弛了下來,甚至還有人開始有說有笑的聊起天來。
張恒卻沒有這種好心情,這次副本的條件寬鬆到讓人難以置信,但正是因為如此反而透露著一絲詭異的氣息,尤其再聯係到這次副本的名字——看不見的殺手,難免會讓人有種不好的預感,前方有什麼不知道的危機在等著他們。
於是自我介紹過後張恒就立刻開始研究起他們現在所處的屋子來,這間屋子沒有窗戶,隻有一扇門,而且還是從外麵反鎖的,裡麵沒法打開,也看不到外麵的情況,但是能聽到外麵傳來的動靜,包括機器的轉動和水流經過水泵的聲音,再聯係屋裡那兩台看起來頗為精密的機器,應該可以初步推斷出他們現在是在一座工廠裡。
而其他玩家這會兒也在沒閒著,雖然這次運氣好碰上了西蒙可以躺贏,但是真要這麼混一路大家也拉不下這個臉來,實際上這年頭敢玩單排的基本上也很少會有混子,畢竟單人模式風險更高,不但要自己應對各種複雜環境,而且還需要麵對來自其他玩家的競爭,一不留神就有可能翻車,真要混還是團隊方便點。
所以雖然現在氛圍輕鬆了下來,但是大家並沒有真的閒下來,還是很有默契的分散開來,各自收集著線索。
代號老鼠的年輕人摘下了自己頭上的白帽子,拿在手上捏了兩下,“我們身上穿的白色衣服,是在暗示我們這個副本裡我們的職業都是醫生嗎?”
“嗯,不一定哦。”醫生開口道,“白大褂這種東西最早的確是由19世紀的時候一個叫李斯特的外科醫生發明出來的,因為近代微生物學奠基人路易斯·巴斯德曾提出過一種理論,認為微生物是造成人類和動物生病的罪魁禍首,李斯特就是聽了巴斯德的理論才開始提倡醫生穿白大褂的,因為白大褂不容易藏汙納垢,更加的衛生。
“但是隨著微生物的存在被越來越多的人所接受,一些科研人員和特殊場合的工作者也都穿起了白大褂,大家主要還是看重了白大褂相對衛生的特點,雖然相比於現代的防護服,白大褂其實也不怎麼衛生。
“最後回答你的問題,我不覺得我們在這個副本中的身份是醫生,因為我沒從這件衣服上嗅到我熟悉的那股味道。”
另一邊一個代號修理工的玩家一直蹲在地上在研究麵前的兩台機器,等醫生說完也道,“這玩意兒可是老古董了。”
“是嗎,可我看它們還挺新的啊。”奎爺道。
“我不是說它們的使用年限,而是說它們的製造日期,看樣子應該是上個世紀的東西了。”
“這也就意味著我們這次的副本是在20世紀了。”醫生揚了揚眉毛,“看來我們的運氣是真的不錯,20世紀,最大的危險就是一戰和二戰了吧,難道看不見的殺手指的就是戰爭?”
“糾正你一點,戰爭還是能看得見的。”老鼠道,“看不加的應該是人類的貪婪。”
“但是我們現在也不像是戰爭中啊,”另一個女生椰子道,“機器上除了數字外還有字母,看起來不像是英文,你們認識那是什麼字嗎?”
“首先排除拉丁語。”奎爺道。
“其次排除法語和日語。”醫生隨後道。
“好像也不像是意大利語和西班牙語……”
“是俄語。”一直沒開口的張恒這時道。
“大神你還學過俄語嗎?”斬服少年聞言眼睛亮了起來,“論壇上傳言你擁有近乎完整的技能儲備,一個人就能頂上一隻玩家小隊,所以你玩遊戲永遠都是單排,也不會其他玩家組隊。”
“不是,我也沒學過俄語。”張恒搖頭,“如果我能看懂上麵的字是什麼意思,那早就能知道我們現在在哪裡了。實際上我和你們一樣用的是排除法,另外再加上我們的外觀特征,才覺得我們現在是在俄羅斯,或者更確切的說是sl的境內。”
“冷戰背景?”斬服少年開始開動腦筋,“難道是說,我們是被老美策反的一群科研人員,潛入到sl什麼秘密工廠裡竊取研究資料?”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主線任務——尋找關鍵人物倒是也能對得上了。”奎爺道,“我們需要做的就是找到掌握核心資料的人就能完成這次任務,聽起來好像還挺簡單。”
“嗯,冷戰時期sl有什麼老美眼饞的東西嗎?”
“那就多了去了,人造衛星之類的太空技術,導彈飛機之類的武裝技術,還有一些重工業技術,關鍵是我們之中沒有人懂俄語,等出去後我們得先找個翻譯。”有人已經規劃起了之後的行動計劃。
不過因為有西蒙在,大家也隻是提議,之後都把目光移向了張恒,似乎是希望他來拿主意,張恒也沒客氣,開口道,“既然這次遊戲時間沒有限製,我們還是先離開這裡再做打算吧。”
不知道為什麼聽著外麵機器和水泵的轟鳴聲,張恒總覺得這地方不適合久待。
“沒問題,那我來開門吧。”斬服少年自告奮勇道。
雖然現在眾玩家被反鎖在這間屋子裡,但是區區一扇門倒還真的攔不住他們,斬服少年從口袋裡摸出了一隻截鐵絲,那截鐵絲在被他握在手裡的時候就像是活過來了一樣,頂端到處亂探,還望斬服少年的臉上湊。
“彆鬨彆鬨,還指望你乾正事兒呢,”斬服少年訓斥道,“給我把門兒開了。”說完後他將那截鐵絲從門縫裡伸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