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也不應該是機場線啊,無論是老機場還是新機場,都不在這個方向上。”馬陸嘀咕道,“之前設計線路的人是怎麼想的,為什麼把這一段設計的這麼長?”
他說完又望向身後的張恒和樊美男,滿是歉意道,“我沒想到兩個站點竟然離的那麼遠,出發的時候也沒帶水,你們如果覺得渴了累了可以先回去,順便幫我把這裡的情況告訴上麵的人,讓他們再派幾個人下來。”
結果張恒聞言卻是搖了搖頭,“不找到人我們是不會回去的。”
馬陸愣了愣,他見張恒和樊美男一路隻是默默跟著,期間也沒展露出什麼急切焦慮的神色,還以為他們和失蹤的兩人並沒有太大的關係,至少應該不是親戚朋友,隻是出於某些原因不得不跟他們一起找人。
所以馬陸貼心的提議兩人可以先回去,主要是他們也離開這麼久了,下麵手機又沒有什麼信號,的確也需要有人去和上麵的人聯係說明情況,所以這其實是兩全其美的事情,但是他沒想到張恒會拒絕。
而且之後他還聽張恒接著道,“我倒是覺得你可以回去一趟,因為你已經喊了這麼久,嗓子也有點啞了,需要喝點水休息一下了。”
“我沒事的。”馬陸搖頭道,“早點找到那兩個跑丟的姑娘我們也能早點安心。”
說完他見張恒和樊美男沒有離開的意思,又舉起手電繼續向前走去,不過張恒說的沒錯,他喊了四十分鐘,也喊得有些口乾舌燥了,所以再啟程後倒是也沒有再大聲呼喚。
三人就這麼沉默的向前走去。
過了大概五分鐘卻是張恒再次開口道,“馬師傅你在地鐵公司工作也有不少年頭了吧,關於這條地鐵線您了解多少呢?”
“這是我第一次來這裡,實際上公司裡應該也沒有什麼人來過這裡。”馬陸道,“這地方沒建完就停工了,所以壓根兒也沒交付給地鐵公司,因此這條地鐵線的長度,方向,還有站台數量我和你們一樣也是一無所知,老實說之前我其實也沒想到這條隧道會這麼長,而且這段基本已經完工了,建築用料看起來也不錯,就這麼廢棄掉,實在有點太可惜了。”
“嗯,那傳言方麵呢?”
“什麼?”馬陸以為自己聽岔了張恒的話。
“我記得你之前在上麵的時候也有提到過吧,說有一些關於這裡的傳言,能講給我們聽嗎?”
“現在嗎,你們要在現在聽那些傳言?”
“有什麼不方便的地方嗎?”張恒問道。
“呃,因為那些傳言大部分都很荒誕,而我們現在又恰好在這條隧道裡,雖然我本人並沒有任何迷信,但是有些東西該避諱還是應該避諱下的。”
“嗯,但是正好現在我們閒著也沒什麼事情。”張恒道,“走了這麼久大家應該也都有點累了,聊聊天也能稍微緩解一下疲憊。”
馬陸聞言看了眼一旁的樊美男,結果發現這個看起來身型有些單薄的小姑娘也沒有露出什麼害怕的表情,於是他點了點頭,“好吧,你們想從哪裡聽起呢?”
“不如就聊聊這條地鐵線為什麼被放棄吧。”樊美男道。
“官方的說法是因為行政規劃的改變,這條地鐵線變得沒有必要,所以也就沒有再建設下去。”
“但實際上?”
“實際上的情況沒人知道,”馬陸道,“但是我剛進公司的時候的確聽過一些老員工說,這條地鐵線真正被廢棄的原因是因為沒有建築工人再願意乾下去了,從工程建設到還剩差不多三分之一的地方時開始有人病倒,不過一開始大家都沒有太在意,以為隻是那個建築工人自己的原因。
“因為當時的機械設備還不怎麼發達,工人的勞動強度也很大,身體出了問題也很正常,通常情況下修養一段就好,但是很快,又出現了第二個,第三個病倒的人……建築公司的人也開始重視了起來,降低了勞動強度,更加注重通風,另外還更換了工地的廚子,不過並沒有什麼用,還是有越來越多的人病倒,而這時候最早送去就醫的人診斷報告也出來了。
“從常規檢查項目上並沒有能查出病因是什麼,他的身體各項機能都很正常,但是臨床上也的確出現了乏力,記憶力衰退等症狀,甚至後來發展到了一定的認知障礙,不隻是他,之後幾個被送進醫院的工人也都出現了不同程度的相似症狀,不過這樣也排除了自身遺傳疾病的可能。
“那份診斷報告並沒有能打消工人們的疑慮和擔憂,而且因為病倒的人數再增加,剩下的人不知道哪天就會輪到自己都開始人心惶惶起來,最終在幾個領頭的帶領下,一起罷工,不願再乾下去了,建築公司不得不又從彆的地方調來了另外的施工隊,接替這些罷工的工人,除此之外還找了專家來做檢查。
“但遺憾的是專家在這裡待了兩周,並沒有什麼發現,取了些土製樣品就離開了,好在換了批新人,工程終於可以繼續下去。然而好景不長,大概半個月後又有工人病倒,和之前那批人的臨床症狀一樣。
“而且這批工人不知道從哪裡也得知了上一批工人的遭遇,對於建築公司向他們隱瞞實際情況的行為感到非常生氣,於是他們之後也罷工不乾了。更糟糕的是這件事情在工人間逐漸傳開了,建築公司找不到願意繼續建設的工人,同時這件事情還驚動了上麵幾個領導,最終經過研究,決定徹底放棄了這條鐵路。”馬陸道。
“哪些患病的工人呢,他們後來怎麼樣了。”張恒問道。
“我不知道,傳言裡沒有再出現和他們有關的部分了。”馬陸道,頓了頓他又補充道,“不過據說施工的時候並不隻是發生了這麼一件玄乎的事情,在第一個工人病倒前,實際上已經有工人失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