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 回憶與審訊(1 / 1)

被抓到的兩個刺客嘴硬程度超過了很多人的想象。

地牢的守衛用了各種各樣的方法都沒能讓他們開口,不過這並沒有能影響到克林德的好心情,他跟張恒如今正坐在看守室裡,一邊吃著剛烤好的小乳豬,一邊聽著走廊儘頭的刑訊室裡傳來的慘叫。

“有意思,”克林德放下刀叉,“我估計奧特魯斯怎麼也不會想到,他死了後會是我在幫他追查殺死他的凶手是誰。”

克林德原本以為張恒還是不會開口,因為後者自從跟他來到了地牢後就一直沒說過什麼話,一個人閉著眼睛坐在那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克林德以為張恒是因為奧特魯斯之死而慌了手腳,畢竟在之前的勸諫事件裡,張恒沒有選擇和他一起,很容易讓克林德懷疑他已經偷偷倒向了奧特魯斯,而結果張恒的新大腿隻露麵了不到半天就死翹翹了。

因此克林德覺得還是可以理解一下此刻張恒心中的悲痛的,不過讓他沒想到的是這一次張恒卻睜開了眼睛,問道,“你和奧特魯斯是什麼時候認識的?”

“嗯,大概四年前吧,”克林德現在心情正好,不介意回答問題,實際上他也正需要一個人幫他回憶下他這一生遇到的最棘手的對手,因此欣然道,“那時候我剛到陛下身邊做事,我們還在萊茵河邊和那些該死的日耳曼部落作戰,陛下跟我提起了一個叫做奧特魯斯的人,說他的腦子很好,而且足夠忠誠,但我從沒見到過奧特魯斯。”

“在你們和日耳曼人戰鬥的時候奧特魯斯就已經在陛下的身邊了嗎?”

“不,確切的說奧特魯斯並不和我們一樣在軍營,而是留在羅馬為陛下打理他在這邊的事務,我們兩人分工明確,但是他也會時不時對前線的戰事提出一些他的看法和建議,他似乎很懂人心,尤其是羅馬城中那些平民的想法,就是他告訴陛下民間對於這些年來一場又一場漫長的戰爭感到疲倦,才堅定了康茂德結束這一切的想法。”

克林德頓了頓,之後接著道,“奧特魯斯似乎有他專門,唔……收集情報的渠道,他知道平民想什麼這我不難理解,因為你可以花錢讓人去城裡轉轉,問問那些生活在底層的人在想什麼,但是他對貴族在想什麼也很清楚,這就讓我有點難以理解了,尤其是一些很隱秘的秘密,整個羅馬城中估計除了當事人不會有第二個人知道的秘密,這家夥的身上就像是有什麼巫術,可以鑽到你的腦袋裡去,這也是我不太喜歡他的一個原因。”

見張恒一直仔細在聽,而現在除了吃豬肉和聊天也外沒什麼彆的事情可做,克林德就繼續說了下去,“但是陛下很相信他,老實說我還沒見過陛下這麼相信過一個人,我和陛下一直以來相處的也算是不錯,可我知道陛下永遠不會像信任奧特魯斯一樣信任我,我承認我有點嫉妒那家夥,但是聰明的奧特魯斯也不是沒犯過錯。

“大概三年前,陛下為了迎娶皇後克麗絲庇娜曾短暫的返回過羅馬一次,奧特魯斯安排他倆坐船遊覽台伯河,你知道的,主要是給他們一點情侶間的相處空間,陛下沒有帶護衛,和皇後兩人都是便裝出行,但是沒想到遇到一幫船工在碼頭討薪,封鎖了河道,鬨得很凶,好在最後陛下和皇後都沒什麼事,但是回來後陛下對奧特魯斯也有些不滿,因為這麼大的事情他居然沒有提前得到什麼消息。”

克林德感慨道,“那也是為數不多奧特魯斯會吃癟的時候了,之後我和他鬥了這麼多年,基本上都沒占到什麼便宜,而且這一次,他眼看就要打敗我了,沒想到卻是死在了一群刺客的手上,這還真是挺諷刺的,幾乎無所不知的奧特魯斯,死於一隻突然射來的利箭之下。”

克林德說完用叉子叉起了一塊兒豬肉,“敬我們的老朋友!雖然我一直把他當成對手,但也會想也許有一天我們可以一起坐下來吃頓飯什麼的,但是現在這種事情永遠不可能發生了。”

而就在這時有滿身鮮血的獄卒走了過來,對克林德和張恒恭敬道,“兩位大人,其中一個犯人已經決定開口了,不過說要親口告訴你們。”

克林德聞言撇了撇嘴,看了眼從外麵的樓梯上灑下的陽光,“已經天亮了嗎?果然回憶起過去時間就會過得格外快,可以啊,那我們就一起去聽聽他要說什麼吧。”

…………

決定開口的是其中年輕一點的刺客,居然還是女性,不過在經曆了不知多少輪的拷問後現在她的身體的糟糕狀態已經快要看不出什麼生理特征了。

克林德隻看了一眼就移開了目光,避免將剛剛吃下的烤豬肉吐出來,不過他依舊溫言道,“我們其實也不想太為難你的,畢竟你們都隻是工具,好好跟我們說幕後的指使者是誰,我就給你找來醫師。”

然而女刺客聞言慘然一笑,“我知道我的傷勢已經不可能活下去了不是嗎?”

“嗯,至少我還能讓你死的舒服一點。”克林德聳了聳肩。

女刺客點了點頭,“那你把頭湊過來,我告訴你主使者是誰。”

克林德聞言將目光投向了之前那個拷問女刺客的獄卒,獄卒點了點頭,示意女刺客已經沒有了傷人的能力。

於是克林德把臉湊了過去,“好吧,我已經照你說的做了。”

然而之後迎接他的卻是女刺客的一口混著血絲的口水,“彆做夢了,你們可以毀滅我的肉體,但是克勒伊思會帶走我的靈魂,因為平衡藏身於萬物之間,無處不在。”

“該死的女人!”克林德被人啐了一臉,很是生氣,但是他已經失去了可以報複的對象,因為說完這句話後女刺客就用掉了最後一絲力氣,睜著眼睛死掉了。

“我不是和你們說過要留活口的嗎?”克林德隻能將氣撒在了一負責拷問的獄卒身上,“你們知道奧特魯斯顧問被刺殺陛下有多生氣嗎?找不到這背後的主使者,你們也彆想在這裡待下去了,去萊茵河的邊境哨所去和那些臭烘烘的日耳曼人作伴吧!”

克林德一邊說著一邊掏出手帕擦掉了臉上的口水和血跡,之後問張恒,“她最後說了什麼?克勒伊思,還有平衡藏身於萬物之間之類的鬼東西,你知道那是什麼嗎?”

克林德就是隨口一問,本來也沒抱什麼希望,但是沒想到之後張恒卻道。

“嗯,知道一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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