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後來偷偷溜進臥室裡,花了點功夫找到了相關的證據,而且我之前也聽到過傳言,那位議員先生什麼都好,就是非常的懼內,這大概也是他為什麼隻敢和私生女偷偷摸摸見麵的原因吧。”
福爾摩斯一邊說著一邊用刀叉切開了一隻土豆,配上培根塞進嘴裡。
看得出他是真的餓了,一大早上起來就沒吃早飯,中午大概他的藥勁兒也還沒過去,哈德森太太端上來的午餐就隻吃了幾口,隨後就又精神抖擻的投入到工作中,真難為他可以一直忍到現在。
如果不是之前那一出張恒倒是差點給忘了,眼前這位主除了擁有非凡的觀察力和推理能力外,化妝技術也很不錯,一般人很難看穿,尤其在原著中華生把他的事情寫成文章發表後,他的名氣也越來越大,很多時候為了不被人認出來都會選擇化妝後行動。
他既可以扮成馬車夫,也可以裝成老人、乞丐、軍官,甚至就連女人偶爾也能客串上一把……如果之後有機會的話,能學習一下他的化妝技術也不錯。
福爾摩斯將麵前的食物風卷殘雲一般的吃完,把刀叉一放,發出了一聲心滿意足的歎息。
“明天我有個法國的朋友要來,你要和我一起去見見他嗎?”
“嗯,他是做什麼的?”
“和我一樣是個偵探,他叫弗朗斯瓦·勒·維亞爾,是個初出茅廬的新人,還不怎麼有名氣,不過去年的時候我在法國辦理一樁案子的時候和他合作過,是個很有意思的小夥子,雖然有些毛糙,但是也很有潛力,他在電報裡麵什麼都沒有說,可是這麼大老遠的跑到倫敦顯然不可能隻是來度假的,我們看看他這次來找我有什麼事情。”
…………
第二天一大早福爾摩斯和張恒就來到了碼頭邊,兩人在濃霧中等待著那艘名為海鷗號的蒸汽船靠岸。
“很有趣不是嗎,”福爾摩斯握著手杖道,“在瓦特發明蒸汽機前誰也沒想到船隻不依靠風帆和船槳就能在水上航行,但這種神奇的機器的確改變了很多東西,無論工廠還是船隻、火車,現在都離不開它,這就是科學的魅力,這個世界每天都在發生著變化,無論身處何種行業,如果察覺不到這其中的變化,那麼很快就會被這個世界所淘汰,打個比方,像是生物堿,這種劇毒物質在幾十年前才被發現,但是我注意到,最近有一些案件中它出現的越來越頻繁,這是因為相比於傳統的謀殺方式,使用生物堿更加隱蔽也不容易被檢測出來。”
“不能同意更多。”張恒道,他身處信息爆炸時代,各種新型犯罪一直層出不窮,無論是刑偵人員還是厲害的罪犯都需要不斷的學習。
福爾摩斯能成為整個大不列顛,乃至歐洲最出色的偵探,當然也不會是故步自封的人,他的那些研究和小論文,在這其中亦起到了不可忽視的作用。
當然,他所進行的某些實驗研究,在安全性和道德性上也還有待論證。
一刻鐘後維亞爾從海鷗號上走了下來,這是一個擁有著一頭紅色頭發的年輕人,看得出他的確很年輕,臉上還有不少雀斑,見到福爾摩斯後露出一抹興奮和羞澀並存的神情。
就像是一個小迷弟遇到了自己的偶像。
“終於能再見到你了,福爾摩斯先生。”維亞爾在握手的時候激動道。
“我也很高興見到你,維亞爾。”福爾摩斯也開口道,隨後為兩人做了個簡單的介紹。
“我這次來倫敦追蹤一個人,順便來拜訪您。”在和張恒也握過手後,維亞爾又接著道。
“你在追蹤什麼人?”福爾摩斯果然和常人不同,略過了那些客套話,直奔自己感興趣的重點。
“一個大盜,出道以來他已經做了不少起案子了,然而卻很少有人知道他的存在。”
“哦,這是為什麼?”
“因為他和其他盜賊不同,他下手的對象不是珠寶或是文物藝術品之類價值連城的東西,他更注重目標物品背後的價值。”維亞爾解釋道,“他的目標一般都放在社會名流身上,這家夥膽大包天,甚至連歐洲各國的王室也會成為他的獵物,一旦被他盯上,他就會開始挖掘你身後那些不可告人的秘密,也許是一段見不得人的婚外戀,也許是早年你犯下的一樁命案……總之就是一些虧心事,一旦讓他偷竊到可以作為證據的東西,那失主可就慘了,將會麵臨一筆天大的敲詐費,而更慘的是還隻能啞巴吃黃連,連找警察都沒可能。”
“名譽小偷嗎,或者叫勒索犯更合適,你的雇主丟了什麼?”福爾摩斯饒有興趣的問道。
維亞爾猶豫了下,道,“如果是彆人的話按照協議下麵的內容我是不能說的,但是我相信您和您的朋友,你們都是品格高尚的紳士……”
“行了行了,給我們戴高帽子的環節就略過吧,直接說重點就好。”福爾摩斯擺手道。
“哦,好吧,我的雇主是一位子爵,他很喜歡卡納萊托的油畫,大概在九年前,當時一位很有名的收藏家家中失竊,丟了不少東西,其中就有一副卡納萊托的油畫,結果過了兩年,有人找上了我的雇主,說有好東西問他要不要,我的雇主一眼就認出了那人手上拿著的正是之前收藏家丟失的那副卡納萊托的油畫,他知道像他這種身份的人不應該沾手賊贓,但是他實在太喜歡那副畫了,心心念了很久,幾次向收藏家購買都被拒絕,難得現在有機會,於是他選擇了一種比較迂回的方式。
“明麵上他拒絕了那個人的買賣請求,並且義正言辭的要求對方不許在踏入他的宅邸一步,但是背地裡卻找了個不相乾的人去買下了那副畫,這些年他沒有把畫拿出來展覽過,都是一個人欣賞的,然而不知怎麼的還是被那家夥給發現了,我就是為了處理這件事情,來到倫敦的。”維爾亞道。
不過很快他又補充了一句,“當然拜訪您對我來說更為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