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鏡女睜開眼,發現自己坐在一座廢棄的舊車間裡,而她的雙手則被綁在身後。
捆綁她的人應該是老手了,因為她試了下發現自己沒法掙脫,手指也夠不到口袋。
“你在找這些東西嗎?”樊美男提著一袋橡皮泥開口道。
“居然是你?”墨鏡女冷哼了一聲,“幾個月不見你的膽子倒是大了不少,連天啟四騎士都敢偽裝,你不怕瘟疫的報複嗎?”
“嗯……我不覺得他還有空來報複我,”樊美男道,隨後她歎了口氣,“還是說回我們的事情吧,你知道我對你沒有什麼惡意的,你為什麼就不願意坐下來和我好好談一談呢,我隻是想問你幾個問題。”
“然後呢?把我交給三大公會的人嗎。”
“當然不會了,隻要你回答了我,我就會放你離開。”
“如果我不配合呢?”墨鏡女揚了揚眉毛,語氣中充滿了攻擊性。
“我是為你好……”樊美男苦笑,“如果你不願意配合我,等下那家夥就會親自下場,相信我,你是不會想見到他的。”
“你為我好的方式就是帶著彆人一起來抓我嗎?”
“你也讓我給你背了好幾次黑鍋,所以真要算的話還是你欠我比較多。”樊美男針鋒相對。
“彆忘了是誰把你介紹給洛基,沒有我,你現在還……”
“OK,我們不糾纏於這個話題了,好不好?”樊美男打斷了墨鏡女的話。
後者的臉上浮現出一抹奇怪的表情,“你不想讓你的同伴知道?哦,你該不會什麼都沒有告訴他吧……嘖嘖,這也太可悲了……”
“閒聊就到此為止了,讓我們的把重點放回眼下的事情上來,”樊美男道,“你從三大公會手中拿走了【死亡夢境】,所以你一定也知道【死亡夢境】的解法。”
“我應該知道嗎?”墨鏡女反問道。
樊美男走到墨鏡女的身邊,直視著後者的眼睛,“我知道你和三大公會之間有矛盾,我不知道你有什麼計劃,但是一直以來我也都沒有乾涉過你,不過這一次中招的是一個普通人,和三大公會無關,你把【死亡夢境】的解法告訴我,我發誓隻是用來救人,不會泄露出去。”
墨鏡女這時也抬起了眼睛,和樊美男四目相對,輕聲道,“不,你什麼也不知道,我的妹妹。”
“所以這是在針對我了?”樊美男也有點惱火了,“是因為你從小被人抱走,一直耿耿於懷,所以把這件事情也遷怒到我的頭上來。”
“這就是你對我的看法嗎?”墨鏡女搖頭道,“你總是一天到晚都在抱怨我不信任你,但諷刺的是你也從來也沒有信任過我,從我們第一次見麵時我就告訴過你,當年是我主動離家的,所以我從沒有怪過任何人,否則也不會把你引薦給洛基,但是你總是懷疑我是不是懷恨在心,可有趣的是我已經記不起那兩個人的臉了……”
墨鏡女頓了頓接著道,“之後你問我有沒有【死亡夢境】的解法,我說我沒有,你還是不相信,認定我是為了和三大公會作對才不肯把解法告訴你,所以我隻能順著你的話說我有,然後順手找了點事給你做,隻是沒想到那夥人竟然那麼不頂用,你一路不依不饒的追過來,差點壞了我的正事,之後又想方設法的把我抓起來……現在,你來告訴我,我們之間到底是誰在針對誰?”
“不可能,【死亡夢境】在你的手上停留了那麼久,在這期間你不可能沒有打開過那個盒子……”樊美男皺眉道。
“就像我說的,這是一場交易,”墨鏡女淡淡道,“想要【死亡夢境】的人不是我,在整件事情裡我隻是個搬運工而已。”
“那究竟是誰拿走了【死亡夢境】?”樊美男問道。
“你問過這個問題,我當時的回答是你最好不要知道,現在我的答案依舊不變。”
“都到了這種時候你還是不願意說嗎?”
“我是在為你好,那家夥可不是什麼好惹的主,你假扮白馬騎士,後者可能不會跟你計較,來找你的麻煩,但是如果你惹上那家夥,絕對會後悔的。”
“告訴我誰拿走了【死亡夢境】,”樊美男重複道,神色嚴肅,“告訴我他的名字,不要心懷僥幸,你知道自己早晚會說的。”
“好吧,那就如你所願——塞特。”墨鏡女聳了聳肩,吐出了兩個字。
“那是誰?”
“埃及神話中,孿生神蓋伯和努特的孩子,據說他沒有等到預產期就粗暴的撕裂了母親的子宮,以這樣的方式出生,在早期塞特作為力量之神存在,受到很多人的崇拜,地位非凡,但是隨著奧西裡斯獲得埃及的王權,塞特的地位也受到了挑戰,所以嫉妒的塞特殺掉了奧西裡斯,之後奧西裡斯的孩子荷魯斯為了給父親報仇找塞特決鬥,最後被塞特挖掉了雙眼,不過荷魯斯也扯掉了塞特一條腿和**,最終諸神將塞特流放到沙漠……
“……之後他和太陽神生活了一段時間,殺掉了大蛇阿佩普,被當時的人們稱為太陽船的保護者,然而隨著荷魯斯成為國家主神,塞特成為了反叛者的代表,最終墮落成了如今的混亂之神,他通過我拿到【死亡夢境】,將【死亡夢境】複製出幾十份來,就是為了傳播混亂。”墨鏡女道。
“我們在哪裡能找到塞特?”
“我不知道……這家夥可是混亂之神,怎麼可能有固定的行蹤。”墨鏡女道,“老實說我也不想再和那家夥打交道了,如果他按照之前的承諾將複製好的【死亡夢境】給我一份,我也不用去找瘟疫了,說起來,你們為什麼會有瘟疫的電話,橋上的小把戲我倒是已經想明白了,但是你們怎麼接到我的電話?”
樊美男搖了搖頭,沒有再理會墨鏡女,而是衝著自己的耳機道,“戒指沒有反應,你都聽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