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陽盯著手機上的排班表,露出了“嗬嗬”的笑容。
說好的正常一周會有兩個白班一個小夜班一個大夜班呢?
憑什麼他白班小夜班和大夜班都是兩個!
這樣四舍五入,他要比彆人多上一半的班!
可不知道為什麼,張天陽隻不過在心裡吐槽了一下,然後就默默接受了。
興許是,臉黑成習慣了吧。
教秘等了一小會,發現竟然沒有人提出異議,不僅有些錯愕。
那個隻排了3個白班沒有拍夜班的幸運兒自己偷著樂也就算了,那個一共要上六天班的小可憐竟然也沒有吭聲?
真是任勞任怨,艱苦奮鬥,苦中作樂的模範啊!
當醫生,可不就需要這種精神!
她對這一批五年製的感官瞬間好了起來。
“好,那麼我接下來再講一講,急診科的五大部門。”
“第一個,急診內科,負責接診內科疾病相關的病人,包括但不限於感冒發燒,頭疼頭暈,癲癇暈厥等等的疾病,嚴重的還有可能遇到多器官衰竭的病人。”
“第二個,急診外科,這個就比較血肉模糊一點了,往往需要做急診手術,比較需要體力。”
“第三個,120,需要跟著急救車出診,接回來的病人你們也負責管。”
“第四個,搶救室,不管急診內科還是外科,如果收到危重病人,需要馬上送進搶救室。”
“以上就是你們可以輪轉的四個部門,第五個部門是急診ICU,等到你們第二輪輪轉的時候,說不定可以輪到,但是現在就不放你們進去了。”
按照教秘的介紹來看,急診內科應該是最輕鬆的,急診內科和120則有可能比較血腥和消耗體力。
至於搶救室,那就更不用說了,全都是危重病人,運氣稍微差點,就跟上一屆的一個師兄一樣,一周收了六個病人,送走了五個。
張天陽如有所感,仔細看了看自己的帶教所在的部門。
果然,妥妥的就是搶救室。
此刻無聲勝有聲,唯有嗬嗬心中留。
“咱們急診,跟其他科室有些不太一樣的地方,相比大家心裡都有數。”
“我們也不要求你們多厲害,多能幫老師分憂,隻要求你們不要犯錯,不要添亂。”
前麵都是對急診科的介紹,這時候教秘嚴肅了起來,說的都是重點注意事項。
“不可以跟病人吵架,更不可以跟病人動手,一旦你覺得這個病人你處理不了,立刻叫你的上級醫生!”
“最最最重要的一點,萬一萬一遇到了一些惡性事件,比如說,拿刀的啊,你們隻要做一件事。”
“跑!”
教秘說到這裡,一臉的認真,可下麵的幾個同學,卻不由得露出了笑容。
在他們心裡,總覺得其實自己離危險還遠著。
“你們不要以為我在開玩笑!”
教秘的聲音嚴厲了起來,幾個同學笑不起來了。
“聽好了,萬一萬一你們這麼不好彩,遇到了,什麼都不要想,直接跑!有多快跑多快!”
“不要想著你的帶教老師,覺得她們可能是女的啊,打不過啊之類的。”
教秘淩厲的眼神在六個人的臉上一一劃過,“我們急診科的女醫生都是練過的,跑的絕對比你們快,到時候你們不要拖後腿,反而讓她們回來救你!”
“記住了,跑!”
介紹急診科的上班規則和各個部門教秘用了十分鐘,讓學生們記住三十六計走為上計也讓她用了五分鐘。
直到下麵五個腦袋都點頭如搗蒜時,她才滿意。
“好了,今天早上的入科教育解散,你們如果有今天跟白班的,就上去各個對應的地方找自己的帶教老師。
如果是夜班,或者今天沒有班,就可以回去休息了。
今天下午三點有一個心肺複蘇術的教學小講課,要求你們參加,需要簽名簽到的,不要遲到!”
“對了,張天陽是哪個?”
教秘特意點了張天陽的名字,“你下午可以不用來培訓。”
有嘴快的同學隨口就問了出來,“為什麼他可以不來參加?”
教秘撇了她一眼,“你如果可以在入科之前,親手用心肺複蘇術救回來一個人,你也可以不用參加。”
說罷,她轉身離開,行走之間帶起一陣陣旋風。
嘴快的女生愣愣的看著教秘離開的背影,有些錯愕,一扭頭,發現除了張天陽之外,剩下的四個五年製竟然都用古怪的眼神看著自己。
“你們乾什麼?”
“我們還想問你乾什麼呢!”
四個大漢也不顧什麼以多欺少以男欺女了,隱約把妹子包圍住。
“托陽哥的福我們才稍微擺脫偏見,能管病人,陽哥乾什麼都是應該的,你竟然還質疑?”
“你的信仰不夠堅定。”
“根據信陽哥得永生的基本規律,你可能需要跟我們一起走一趟!”
五個人半開玩笑半打鬨著,紛紛跟杵在原地的張天陽打了聲招呼,然後在過道的十字路口處散開。
該上班的上班,該回去補覺的補覺。
張天陽倒是可以回去休息了,因為他一上來就是一個大夜班,晚上十一點上班,早上八點說不定還下不了班的那種。
可他沒那麼著急走。
趁有空,他想熟悉熟悉地形。
急診科接診病人的地方就在一樓,地形簡單,一目了然,張天陽以前自己生病看急診的時候早就把地形摸透了。
但急診科的醫生辦公室和休息室,他還真是第一次來。
急診科的醫生辦公室和休息室,包括護士休息室,跟著120到處跑的護工的休息室,都在負一樓。
也不知道是因為空間問題,還是因為防護問題,整個負一樓其實建地麵積還挺廣的,也沒有大麵積的實心牆的存在,可就是建造的七拐八拐,卻又四通八達。
張天陽來回走了兩遍,總算熟悉了負一樓的地形。
在一條通向教授辦公室的走廊裡,他停下了腳步。
走廊的牆上,寫著的是先進個人的事跡,掛著的是他們的紅底照片。
有醫生,有護士,甚至還有護工。
張天陽的目光落在一副人像麵前。
這幅人像所拍攝的真人,不久前跟他見過兩次。
“這就是我的帶教了。”
他的目光順著照片往下,落在了帶教的名字上。
“楊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