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小縣城。
城門口人來人往,許多小商販在城門外道路兩旁擺攤售賣,小販們用力吆喝顧客光臨,賣獵物賣草藥賣魚啥都有。
城內沒法擺攤,那些店鋪夥計凶得很,不讓在鋪子前亂擺攤,就算擺攤還要給衙役敬茶錢。
沒錢沒實力的隻能在城門外土路兩旁支個攤位,同樣免不了地痞上門索要保護費,地痞很勤快,天色剛剛亮附近獵戶窮民剛剛擺攤就出現,比衙役還積極。
今早,收保護費的地痞出了點意外……
嘭~!
三個地痞躺在黃土路上直抽搐,然後被一個嬌小女孩抓起來扔到荒草地裡。
拿出竹席鋪好,將油紙傘打開擺放在竹席上,搬出小板凳,頭戴鬥笠乖巧坐路邊喝隔壁攤位買來的麵糊糊,麵糊糊是粗糧和各種青菜做的,不符合食肉動物胃口,某蛇考慮吃這個能補充維生素和微量元素,天天吃肉偶爾也該清淡一下。
不知誰家少爺策馬跑過,揚起灰塵。
白雨珺看了看黃土路,招招手,旁邊江麵升起濃霧蔓延過來。
路邊賣野雞的獵戶嘟嘟囔囔。
“奇了怪了,剛剛還好好的怎麼忽然起霧了。”
借助霧氣掩護,某蛇施展水係法術把黃土路變得濕漉漉,不再塵土飛揚,能安生吃麵糊糊了。
城門出入的人群越來越多,趕著馱馬的馬商,大腹便便的士紳員外,神采飛揚鮮衣怒馬的年輕紈絝,拐竹筐的婦人,熙熙攘攘熱鬨的很。
南方安逸,北方則多災多難,常年與關外各族廝殺打鬥,乾旱酷冷環境惡劣,更像是帝國為了防禦外族而準備的戰爭前沿,百姓求生難,不但要麵對旱災,時不時入關劫掠的外族騎兵搶糧搶牲口搶人,還要接受當地權貴門閥的剝削吸髓,一片荒涼。
權貴和仕林清流成天喊著黎民蒼生,話說的漂亮,事兒辦的像螞蝗。
帝國南部就好多了,水係眾多降雨足夠,而且山高路遠,百姓至少能夠活命。
某蛇喜歡擺攤賺錢。
旁邊賣魚攤位,一滿臉絡腮胡大漢正在摳腳,然後左右看看趕緊聞了聞手上味兒,露出滿足表情,如那書生坐在桌前細細品用香茗感受餘香。
“嘿嘿嘿~”
聞了腳丫味兒的大漢樂嗬嗬。
白雨珺無聲無息挪動小板凳離他遠些,太嚇蛇……
賣竹筐的篾匠笑眯眯瞅著那些路過城門口的貴婦以及大戶人家小姐,偶爾看到好看的了便傻笑,用袖子擦擦臉努力讓自己看起來乾淨利索。
普通百姓有各種各樣的愛好,權貴亦如此。
某個來買藥材的縣城貴族老爺趁人不注意趕緊掏掏鼻孔,還仔細看了看掏出來的是啥,手指一彈,直接彈到某個閒逛的書生身上,書生並未注意到異樣,他的目光一直盯著馬車上的貴婦。
某蛇抬起鬥笠看了看天。
多雲天氣,陽光不是很足,是一個出去遊玩又不用擔心曬黑的好天氣。
“不下雨,陽光不烈,買賣不好做呢。”
油紙傘買賣好不好要看天氣,下雨了才會有人買傘,陽光太烈會有富人買,一門看天吃飯的買賣。
接連來了幾個人問價,得知一兩銀子一把傘後搖搖頭走了。
某蛇愁眉苦臉,糾結要不要運用天賦降雨好賣傘,可是這裡出入的更多是些平民和行走天下的馬幫,馬幫喜歡鬥笠蓑衣,平民更是乾脆,直接用腦袋硬抗雨水省錢,能花費一兩銀子的貴族不多。
忽然,一群騎馬年輕人和數量馬車走出城門,近百人。
瞅著那些人,某蛇有了想法。
“他們一定很有錢。”
嗖的一下靠近正在偷偷摳腳大漢,嚇得他險些把手指塞嘴裡,當看清鬥笠下麵容後立刻呆滯,隨即滿臉厭惡,猶如見到蛇蠍妖怪。
白雨珺愣了,本想用自己美貌忽悠他說出那些貴族子弟小姐去哪裡做什麼,沒想到大漢滿臉厭惡。
“那個……請問他們要去哪裡做什麼。”
黑臉漢子雖鄙夷蛇蠍美人,但還是告知實情。
“他們是縣城裡貴族公子小姐,時常去郊外鏡湖遊玩,作詩唱曲兒啥的。”
“多謝。”
收起攤子背著大包裹離開,背後,那個黑臉捕魚漢子搖搖頭。
“都是妖精,還是俺家那粗壯婆娘安全。”
白雨珺一個趔趄險些摔倒,不知那黑臉漁夫如何看出咱是妖精,果然高手在民間,遍地是高人,不好惹。
那些公子小姐浩浩蕩蕩往郊外行去,一路有武林高手護持,沒人注意到隊伍後麵跟了個鬼鬼祟祟的蛇妖,誓要將積攢多日的油紙傘全賣出去,彆人在乎錢,這些二代啥的根本不在乎一兩銀子,也許一朵好看的野花在他們眼裡都比銀子有價值。
鏡湖很美。
小小湖泊不過一裡方圓,藏在山穀中,景色宜人,由於山勢作用此地無風,平靜的湖麵如同一麵鏡子映照藍天白雲。
公子小姐們在這裡吟詩作賦彈琴作畫好不逍遙。
白雨珺趕到的時候看見這裡已經有了幾個賣糕點的小販,見到背包裹的白雨珺立刻露出敵意,見其賣傘才放下警惕,機靈的小販們盯住此地很久不想有競爭對手,見對方賣傘不發生衝突才作罷。
隻是……她怎麼裝得下這多紙傘?
白雨珺熟練擺攤,放置一堆漂亮油紙傘,掛起寫有一兩銀子一把傘的木牌,然後,抬頭看向天空雙眼現出蛇瞳……
哢嚓~!
晴空霹靂,雲朵逐漸彙聚並且顏色越來越濃。
山裡天氣多變,那些公子小姐並未在意,看起來並不是大雨,細雨蒙蒙啥的更有意境,可惜沒人帶傘又不能總是待在車裡。
“咦?那裡有人賣傘,實乃雪中送炭。”
某手持折扇的公子裝文雅賣弄風騷,許多公子小姐遣丫鬟仆人去買傘。
仆人丫鬟見傘價頗高,與賣傘女孩爭執,白雨珺頭也不抬一動不動,隻是緩緩拔出橫刀,刀刃出鞘的摩擦聲令一眾仆人丫鬟不敢哄鬨,那些護衛更是臉色慎重,連連催促仆人丫鬟趕緊買傘不要多事,他們知道遇見高手了。
這傘不買也得買……
“這傘絕對物有所值,我口碑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