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能將此陣掌握，用到第五階都足夠了！”
陳季川在中洲世界得到不少高階功法、術法，當初沒法煉製的丹方也有不少。
唯獨陣法不多。
功法、術法、丹方還可以死記硬背。
但陣勢——
“陣法千變萬化，學會了就是學會，學不會就是學不會。”
“理論知識能記下來。”
“但高階陣圖——”
陳季川搖搖頭。
複雜的陣法根本沒法死記硬背。
他這些年修習陣法，依靠的是當初記下的各種理論書籍。
各種陣法則是從十位陣法宗師的道果中得來。
這些陣法宗師受到修為的限製，一個個最多也就掌握一座三階陣法，還是三階中變化最少、威力一般的。
十個陣法宗師。
十座三階陣法。
這就是陳季川在陣法方麵的積累。
不僅如此。
因為陣法的特殊性，整個中洲在陣法一道上都出現了斷層。
高階陣法無人能修習。
漸漸地也就泯於塵埃。
而此時，一座活靈活現、號稱‘翰海星空下第一大陣’的五階陣法呈現在眼前，陳季川心中砰動。
“如果能仔細參悟這座陣勢，對我提升陣法造詣的幫助簡直難以估量！”
修習陣法。
一方麵要根基紮實，各種基礎陣勢都要了然於胸。
天下間一切陣法，也都是從各種基礎陣法衍變而來。
而除了基礎外，鑽研高階陣法，一點點將其解析、掌握，也是迅速提升陣法造詣的一種途徑。
如果能有一座現成的陣勢，能讓陣法師切身體會各種變化，則再妙不過！
……
“我正苦於陣法造詣難提升。”
“這次算是碰著了！”
陳季川心中歡喜。
借助這座‘小須彌正反九宮仙陣’提升自身的陣法造詣是其一。
借之布置武河星，又或是其他星辰，用心經營，增強自己在星空中的自保能力又是重要一重。
不論用在何處，此陣都意義非凡。
一旁。
蕭蘭不知陳季川進入這座大陣後的心思。
她落在‘四天下’的其中一方大陸上，衝身旁陳季川道：“這座陣勢存在太久，如今不過勉強維係，因此陣勢外圍並無凶險。但七重山中，有‘石中火’。七重海中，有‘海心焰’。不解決這兩道異火，很難闖過陣勢，進入最核心的那座山中。”
蕭蘭雖不知道這座大陣的來曆底細，但也知道陣勢不俗。
如此陣勢竟敗落到這個地步。
這也是她猜測‘須彌仙宗’現今藉藉無名，是因為歲月久遠的緣故。
陳季川從山門廢墟，再到陣勢當中，也能感受到歲月的厚重跟滄桑感撲麵而來。
任是何等風采。
任是何等勢大。
在浩瀚歲月麵前，都是一樣的不堪一擊。
“不成仙。”
“不得長生。”
“終究是螻蟻。”
陳季川心中暗歎一聲。
一邊感慨，一邊四處看。
同時又跟著蕭蘭往陣勢深處，往須彌山所在的方向趕去。
走過一洲。
越過‘大鹹海’。
這一路果然無驚無險，二人順利抵達七重山。
……
才至山邊。
就有滾滾熱浪襲來，令人難以忍受。
七重山嶽延綿起伏，山中寸草不生，一山過一山，皆是烈焰。烈焰炙熱恐怖，若強行翻山，就是銅腦蓋，鐵身軀，也要化成汁。
即使有厲害法寶、厲害符籙、厲害丹藥，也撐不過多少路程。
後者在於時效。
前者在於法力。
“七重山火霸道非凡，秉承山石而生，水撲不滅、辟火不開。”
“我初來時，僅走了七日就被逼退。”
“二次再來，借助一顆三階‘辟火珠’，倒是往前翻過一山，但火焰凶猛，祭出辟火珠罩在頭頂，對法力、心神消耗太甚。再加上闖之不儘的小須彌界，是我身心俱疲，根本難以持久。”
“過一山後，便不敢再往前。”
蕭蘭望著眼前七重山嶽，至今心有餘悸。
她自撞見這處遺跡開始，就被這七重山難住。進出之間，更是瞧見七重山後七重海中也有異火，喚作‘海心焰’。
她在魔音山中尋找各種抵禦火焰、收服異火的法門、寶物。
可是苦於修為，苦於自己這本體不通火法，而人族分身在《九轉罡炎》上也隻是剛入門，根本尋不見七重山中‘石中火’。
思前想後。
要麼再等數百上千年，待修為達到第二境、第三境，得到更多寶物再來闖一闖。
要麼請外援。
前者壞在夜長夢多。
星空中化神不知凡幾，此地距離魔音山十三光年，說遠不遠，說近不近。一般來說，這種遺跡一旦出世，被一個人發現，就可能被第二個人發現。
若是引來三境、四境大能，以蕭蘭的修為，到時候說不定不但連湯都喝不到，還要丟掉性命。
蕭蘭衡量許久。
覺得兵貴神速，早些拿下此地才是要緊。至於數百上千年後，那太遙遠了，不好把控。
正巧她又要對付摩雲妖皇。
於是索性請動陳季川，意圖一箭雙雕。
如今一雕入腹。
現在就看陳季川手段，能不能儘快拿下這第二雕了。
……
“四天下。”
“大鹹海。”
“因為時常日久，陣勢衰敗，都已經不存在凶險。”
“但是從七重山區域開始，不但有火焰遍布，陣勢玄妙也開始顯現，會憑空降臨一個個小須彌界，當中是須彌仙宗一個個化神修士布置下的種種考驗。”
“藏著須彌仙宗各種寶物、傳承。”
陳季川望著七重山，耳畔蕭蘭還在介紹：“奈何天下間少有永恒不滅的存在，即使是物質也一樣。隨著宇宙衍變，歲月流轉，靈丹的藥效會流逝，法寶的威能會衰減，玉簡中的功法、術法會缺失。”
歲月的力量，很難抗衡。
“靈丹。”
“法寶。”
“傳承。”
“一個個小須彌界中，各種寶物雖然有的也價值不菲。但是跟須彌山中重寶相比，完全不值一提。”
“這次就全靠道兄出手，儘快將七重山中興風作浪的‘石中火’找出來，屆時我自有降服手段。”
蕭蘭跟陳季川陳述利害。
這是擔心陳季川眼窩子太淺，被小須彌界中的些許寶物迷住了眼，故意不儘全力，最終因小失大。
“仙子放心。”
陳季川笑了笑。
蕭蘭行事果決，他也不是短視的人，很清楚須彌山重寶跟小須彌界中寶物孰重孰輕。
蕭蘭聞言沒再多說，祭出一顆‘辟火珠’，當先踏入七重山中。
法寶玄妙，火焰辟易。
一時間燒不著她。
陳季川緊隨其後，同樣祭出一顆‘辟火珠’，這是蕭蘭資助。陳季川事先不知此地情形，蕭蘭早有算計，自然早就準備好。
頂著辟火珠行走在七重山中。
滾滾熱浪透過辟火珠襲來，瞬間就蒸出一層汗來。
“石中火！”
陳季川神識略微散開，忍受著熊熊烈火的灼燒，搜尋‘石中火’的下落。同時，大羅天火包裹周身，鋪陳數十裡，混在重重火焰當中，也在感應。
又將‘洞悉術’施展，一眼望穿七重山。
‘石中火’瞬間無所遁形。
“‘小須彌正反九宮仙陣’雖是五階陣法，但一來殘缺不全，二來年久失修，論及威力，隻相當於高深些的三階陣法。”
“僅在玄妙變化上勝過一籌，等閒三階陣法宗師都無法勘破而已。”
“我一時間雖難完全洞悉，但看穿局部奧秘卻不成問題。”
“‘石中火’被約束在七重山中，並不難找。”
陳季川領著蕭蘭徑直往‘石中火’的方位掠去。
轟轟轟！
身形飛快，卷起火焰如龍。
忽的。
山中一陣波動，原先在陳季川身旁的蕭蘭突兀不見。
“咦？”
陳季川停住身形，想到蕭蘭之前介紹的，意識到蕭蘭這是落入小須彌界中。
陳季川四顧望去。
洞悉術洞悉四方，一時間居然也沒能找出那座小須彌界的方位。
“到底是五階陣法！”
他也不急，就站在原地一麵等候，一麵搜尋。
正觀望間。
波動又起，陳季川也消失不見。
……
“這裡——”
空間變幻，陳季川穩住身形，落在一座山中。
山中有間道觀，道觀中有個老道人，老道人正在給幾個小道童講解經文。
陳季川再低頭看自己。
隻見他不知何時也變成了一個小胳膊小腿的小道童，懵懵懂懂，惹人憐愛。
“幻境麼。”
陳季川祭起‘洞悉術’，一眼破妄，照出根本。
破解整座‘小須彌正反九宮仙陣’他力有不逮，但區區一處小須彌界，身處其中，破解起來還難不住他。
“破！”
陳季川法力運轉，將手一抬，數千道劍氣頓時席卷開來——
鏘鏘鏘！
劍氣錚鳴，青山崩解。
道觀。
道人。
道童。
眼前景象統統破滅，隻剩下一座荒山廢墟。
令蕭蘭焦頭爛額的小須彌界，甚至沒能堅持幾個呼吸，就被陳季川破解。
小須彌界破。
陳季川又回到七重山中，淩空跌下一柄玉尺——
【法寶：修羅法尺】
【品級：三階】
【說明：前古須彌仙宗化神修士‘朱應’之寶，本為四階，曆經歲月，跌落至三階。祭出此寶，如被擊中，立時在體內發出烈火巨雷，周身骨碎筋裂，血肉橫飛，死於非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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